周止盈将她扶回去,眼中满是失望和绝望,“罢了,他就是个冰块,捂不热的,你以后还是不要在这样冒失了,我们斗不过她的,毕竟他们感情已经这么久了,先到此为止吧。”
小敏为自己的主子不甘心,但也只得如此,不敢再去触辰一程的逆鳞。
辰一离回到房里,揉了揉脸部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生怕吓到了艾叶青,“都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这些繁杂的琐事,让你久等了吧?”
艾叶青当然将刚才的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对周止盈的印象也逐渐复杂了些,看来周止盈并不是她想的那般安于现状,或许是因为周止盈爱慕上了辰一程,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争取自己的幸福?
周止盈是没有错的,然而她早就和辰一程两情相悦,注定是要辜负了周止盈了,也不知道日后周止盈知道了能不能理解她。
不过不管周止盈理解不理解,她都不会放弃辰一程的,自己的幸福当然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周止盈为了爱情不顾一切,那么她也是会守护自己爱人的那个人。
周止盈并不甘心,她觉得自己一往痴情总要弄个清楚才行,便趁着夜色悄悄又去了一趟书房,这次她没有蠢到上前敲门,只躲在一旁悄悄看着,这初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她等了许久,正想打算放弃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
艾叶青以面纱遮着脸,身上穿着便服,并没有穿平时的纱裙,辰一程又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惹人脸红的甜言蜜语,才恋恋不舍的亲自送她回去。
周止盈瞪大了眼睛,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她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即便那女子遮着面容,也能想象到她是有多美的美人儿,但是这个背影怎么感觉有点像艾叶青呢?还是说……霍兰心本身就是这般走路的?
她如今对霍兰心并不熟悉,两人总共才见了几次面,所以她也不敢下定论,只得回去日后再考量。
小敏被打的事情,全府上下自然很快都传遍了,这侧皇妃身边的大丫鬟恃宠而骄,得罪了五皇子,被踹了一个窝心脚,还要赶出府去,还是侧皇妃哭着求着才留下了小敏,这才进府几天,就惹了殿下生气,想来这个侧皇妃也是个不懂事儿的。
在这些下人的眼里,霍兰心才是他们心中的那个大的,这个侧皇妃看着贤惠,实际上总是暗地里打探霍兰心的地位,还一昧的去讨好辰一程,其实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周止盈可是要在这里过一辈子的,可大部分人都是先入为主,于是看周止盈的目光也变了,俱是表面恭敬,背地里十分的不屑。
霍兰心得知小敏挨了打,便带了上好的药材来探望,这是她头一次去求见周止盈,两人或许都有想光明正大见彼此的意思,但都找不到一个机会,这次小敏的事情,便给了她们一个契机。
“盈侧妃,霍姑娘前来求见。”小丫鬟进来禀告。
周止盈正埋怨小敏的冲动,闻言二人对视了一眼,小敏便道:“来者不善,是不是那日她在里面全都听见了的,这是来耀武扬威了?”
显然周止盈也是这样想的:“那又能如何,即便我是个侧皇妃,却连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都比不上,殿下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我。”
小敏着急的说道:“侧皇妃不可以这般妄自菲薄,你越是这样,那些贱人就越是高兴,您又何必亲者痛仇者快,您可是皇上亲赐的,那些人又算的了什么?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之前在平阳侯府的时候,您受了多少年的委屈,现在好不容易嫁了出来,五皇子亦是人中龙凤,您可不能再继续任人搓扁揉圆了啊!”
周止盈当然记得以前那些痛苦煎熬的日子,她每天都难过为什么自己不是平阳侯夫人生的呢,为什么她是庶出的女儿呢,她以前宁愿嫁给一个穷困的秀才做正妻,都不想与人为妾,奈何命运还是如此待她,但好在五皇子不似一般男人那般,他不仅相貌英俊,也从不轻视女人,但……自从她嫁进来,五皇子也不曾多看她一眼。
“我也是该认命了,罢了,先不说了,我去见见她,看她准备说些什么。”
小敏还要再继续说,见周止盈一点要听的意思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
周止盈这次看到霍兰心,自然多打量了几番,这细细看去,那晚的女人好像和霍兰心的身形不大一样,或许是以为衣裳的缘故?
“霍姑娘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周止盈坐在了上座,“坐下说吧,来人上茶。”
霍兰心将药材交给一旁的丫鬟,拘谨道:“我听说侧皇妃身边的丫鬟受了伤,侧皇妃如此重视那个丫鬟,想来您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我便也来探望一番,说起来这丫鬟也是可怜,我还从未见过殿下这般生气过。”
周止盈听着这话,只觉得她是故意来炫耀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小敏她不懂规矩,全都是我的管教失职之罪,殿下仁心仁德,给了小敏一个机会,也是给了本侧妃一个机会。”
霍兰心惯会察言观色的,见周止盈脸色不好,连忙解释道:“侧皇妃误会了,我没有说您不好的意思,只是我也奇怪,殿下虽然看起来冷淡的很,但其实并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许是政务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小敏姑娘倒霉撞见了。”
周止盈皱着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十分不悦这霍兰心在这里装三不知,她想忍下去,但还是憋不住,忍不住问了出来,“你那天也在,想来是听得一清二楚,事实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不必说这些虚伪的话了。”
霍兰心脸上一惊,不解的问道:“侧皇妃这是什么意思?那晚我早早就睡下了,院子里的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何时也在了?”
周止盈细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倒不像是作伪,也不接道:“不是你吗?那日我去给殿下送点心,听见书房里有一道女人的声音,还笑的特别大声,我只听说,殿下只会让你一人进书房,除了你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