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安可欣了!她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惊讶,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位嬷嬷,声音都变了腔调:“什么?!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没有仔细搜查,不可能的!”
那嬷嬷本是大皇子身边的人,还从未如此被人如此对待过,当即面无表情,朝大皇子道:“回几位皇子,沈大小姐出了里面的确穿了件红色衣裳之外,再无其它任何可以的东西!”
“不可能!”安可欣仿佛坚信自己的想法,坚决道,“你是不是没有仔细查看?还是说,你受了什么人的贿赂,想要包庇她?”
那嬷嬷何时受过这样的质疑和羞辱,她不卑不亢道:“安大小姐说话可要知分寸,奴婢可是大皇子的人,莫不是安大小姐在说大皇子包庇沈大小姐了?”
“你!”安可欣顿时被她噎住,她可不敢说大皇子任何的不是,她小心翼翼的去看大皇子的脸色,见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扳指在看,心里更是没底,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退一步,说道,“既然如此,那沈大小姐还真是很喜欢红色呢,只是……当着平阳郡主,总不大好罢?”
平阳郡主闻言只是朝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未有所表示,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大皇子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安可欣的情绪感染,他脸上并无惊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所以说,目前来看,没有一个人是有嫌疑的?”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看你,如今没有逮到贼人,怕是这几位皇子可以一直拘禁他们的人身自由,若是再上报给皇上……
安可欣心中一凛,今日是她带的头,表现如此活跃,回头大皇子抓不到人,拿她来开刀怎么办?
对了,沈一蓝是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幸运的躲过去了?那她上跳下窜岂不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了?
安可欣越想越慌乱,大皇子的心思她猜不到,今日还是她第一次见大皇子,心里更是一点底都没有,斟酌道:“我是觉得,我们北魏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尊卑和纲常了,沈家与我们安家,也算是世交,沈大小姐与我也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如今却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让我很是焦急,平阳郡主就在旁边,好歹收敛一些不是?”
沈一蓝从里面走出来脑子都是懵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穿了这么一件红色衣裳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勉强解释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怎么就突然莫名其妙穿了件红色的衣裳,我的衣裳都是我的婢女给我准备好的,你们大可以问一下她们,先前在另一艘船上弄脏了衣服,我身上的衣裳都是后来换的,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况且我也没有注意,今日这么多的巧合,我看根本就不是巧合!”
安可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人故意陷害你不成?你不愿意穿的衣裳,谁还能逼着你穿你身上?真是搞笑,你的婢女自然是向着你说话的!”她又面朝大皇子道,“纵然她没有偷东西,可她身上却穿着不该穿的衣裳,这可是大大的冒犯啊,难道大皇子也要不予处置吗?若是这样,以后还有何纪律可言?岂不人人都可随意穿着?这对平阳郡主来说,也不公平吧?”
沈一蓝压低着嗓音道:“我为此已经解释过了,要是真想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给我衣裳的奴婢也该拉来问问不是吗?安大小姐如此咄咄逼人,我才想知道,你为何要对我如此不依不饶?还真是‘好姐妹’啊!”
“你……”安可欣顿时噎住,此时她确实理亏了,她担忧的看着大皇子,此时她只怕大皇子朝她发怒了!
大皇子逐渐的不耐烦起来,他看了这一直在争执的“两姐妹”,心中自然是不屑和鄙夷的,但他见得多了,此时也并不十分在意了!
“不论如何,事实就在这里。”大皇子淡淡开口,“既然安大小姐也说了,北魏同样也要有纪律,不管沈大小姐是否是故意为之,也是疏忽了,就罚你回去抄写十遍《女戒》,以此为戒罢!”
沈一蓝只得低头谢恩,今日的羞辱,她记下了,怕是回到沈家,她的地位连一个丫鬟都要不如了!
安可欣也只得压着心中的不甘回了自己的位置,没有一举扳倒沈一蓝,她怕是会受到这个女人的日后报复,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纵火之人会查清,此事就交给四弟和五弟了,至于那封密信……先不要告诉父皇,等找到了再说也不迟,也许是有人故意设了一场计谋,挑拨离间也说不定,就不要让父皇跟着担心了。”大皇子就此做了决断,众人自然只能应诺。
上元节就此结束,先前的好心情都一扫而光,大家都扫兴而归,然而看了一场好戏,也算是过足了瘾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艾叶青换衣裳出来的时候,看到辰一程就站在门外等着,她想起两人方才的小动作,不仅红了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举动来。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今晚来一下我这里,我会派人来接你的。”
艾叶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的有些尴尬,却带着莫名的暧昧感,如果非得说是什么的话,就是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冲破了什么一般。
她心里突然有些发慌,这个方向好像并不是她希望且预期的,她重生一世,为的只是报仇而已,而且这世上的男子她也不应该再去相信接受了,至少也是在复仇之后考虑,且不应再是这种皇室中人,她方才魔怔了么?
怎么还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他?每次遇见他,好像她都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这样很不好!
万一辰一程有心利用她,倒是容易的很了!
艾叶青,你上过一次当,还死不悔改吗?
夜色已深,装饰素雅的花厅内却一片黑暗,唯有角落处一盏昏黄的油灯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