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他毁在你身上，这只是警告，如果你不想让楚南风知道昨晚酒店里发生的事，以后，你就不要再麻烦程瑾钰，向他求助，或者接受他的帮助，甚至借宿，一同去游玩，都别有！”
顾思嫣短短几句话，居然把我和程瑾钰之间发生过的事都概括了出来。我吃惊地看着她，“你调查我？”
“你觉得我会特意调查你吗？”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似乎嘲讽我的自大。
她脸上的表情，让我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身份，我皱着眉，反唇也讥讽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们要解除婚约了吗？”为什么她对我和程瑾钰的事，还会这样咬牙切齿。
顾思嫣楞了下，随即点头，“对，他是提过，但我没同意，他也就算了。难不成你还真妄想要和他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我对楚南风绝望，对程瑾钰有感激到感动，到底有没有过那种奢想，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女人都有些虚荣心，我也有，程瑾钰对我好，的确让我觉得自己有些与众不同，至少在临城他的办公室里，他的种种体贴和照顾，我还是挺开心的。
分不清心里的感觉，但现在更多的是被她欺骗的懊恼，顾思嫣之前只说一半的话，让我心底生出过涟漪，也生出愧疚。再加上顾国华临终的话，我才会做出义无反顾地说出帮她的话。
我是个小姐，但不代表替她去赴王以全的约，就是一件想吃饭那般平常的事。
这样说，我只是不忿顾思嫣现在的态度，没想到顾思嫣听到后，坐在那里楞了几秒，她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又掏出一个手机，双手一起，把两样东西沿着桌面推了过来。
“一百万离开他，另一个，我希望你不要选！”顾思嫣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就像以往我见到过很多次的，那些正房拿着钱打发情人的样子。
“另一个是什么？”钱我不会要，但对手机里的东西我倒是很好奇。
“这个……”顾思嫣的手在上面没有收回来，反而向我这边又推了些，“本来我只想提醒你一下，并没打算真给你看，但如果你不自量力，那我还不如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昨晚你虽然过得惊心动魄，但我想，在酒店里发生的事，你肯定还记得吧，这些照片和视频，如果楚南风看到了，你觉得你在厦市还能混得下去吗？”
“你居然拿这个威胁我？”再无耻，我也没想到顾思嫣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刚才看到手机，我就想到昨晚她递给王以全的那幕，但我是帮她演戏的人，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顾思嫣居然一石二鸟，把我也设计了。
震惊地看着那个手机，即使不打开，我也知道里面会是些什么东西。昨晚的事，过去并没多久，我身上的伤，还都没好呢！
“沈眉，我说过我很爱程瑾钰，我不会放手把他让给任何人，而且我也不是顾思琪，要整你，我的手段会比她多，也比她高明，顾家这样危急，我都能让它撑着不倒，对付一个女人，你觉得我会败吗？”
她压低的声音又冷又沉，带着千金小姐的高傲与自信，我知道顾思嫣这种人，比往常我认识的听到的那些千金小姐或者贵妇们，都要有心机有魄力。但她从来不愿意在我面前演戏这一点，我就知道她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但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她这样的威胁，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愤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很卑贱，能提出代替你去应付王以全，你是不是都觉得那就是我的工作，所以就花了五十万，把我卖给王以全？”
心底又气又悔，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傻子，怎么会有我这么傻的人，就因为顾思嫣紧握的拳头和她消沉无力的背影，我就提出那么荒谬的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荣拜金，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会到处勾搭男人，朝三暮四地陪这个陪那个，没有道德不讲底线，三观不正动机不纯，连待人的一颗真心都没有！”我和程瑾钰之间，我从来没有图过他一分钱，只是他那种高洁和从容，让我向往。我知道他有顾思嫣这个青梅竹马，就没敢对他动过一点点杂念。
虽然后来的事有些不可控制，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逾越过。
“顾思嫣，程先生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你觉得就你这样的爱，能配得上程先生那样高洁完美的人吗？”我抬手把手机和银行卡都推了回去，“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配不上程先生，我也没真敢奢望什么，钱我不要，大家都说你和程先生天生一对，但现在，我才觉得这些话还真让人觉得可笑，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来评说，你清楚自己的分量就行！”顾思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拿起桌上的东西，胡乱塞到包里，起身就要离开。
“你知道顾国华临终前，对我说了什么吗？”看着她起身，我突然觉得好笑起来，“顾思嫣，你父亲的遗言，我想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什么一直都不问我呢？”
顾思嫣皱着眉头，从上方冷着脸看我，一直高傲的表情居然紧绷了起来，对着我的笑容，她终于安奈不住，“是瑾钰的事？”
“你还真是爱他，什么时候都想着程先生！”我轻笑着摇头，看到顾思嫣越发疑惑的表情，等了会儿才轻轻开口，“他让你，保住顾家！”
眼看着顾思嫣脸上闪现出震惊和疑惑的表情，我知道顾思嫣把顾家看得有多重，上次她说起程瑾钰的时候，甚至把顾家都排在了程瑾钰的前面。
我顿了下，接着才继续，“可是顾思嫣，我觉得很好奇，就你这种品行的人，能保住顾家吗？就算保住了顾家，那你保住的顾家，还是原来的那个顾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