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无比的沉,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确心惊胆战,太过疲倦了,我躺下去,窝在自己熟悉的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还是李婶上来叫我,说曼妮来了,我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下来。
一见到我,曼妮便抱着我大哭起来,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受伤,直到我再三对她确定,我什么事都没有,曼妮才从激动中缓和下来。
“你知道吗?这几天程瑾钰一天一个电话,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等李婶离开,曼妮才和我说起程瑾钰的事,“听说他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你,要不是知道你已经不在缤纷时代干了,恐怕他又会派人围了那里!”
“是吗?”我轻笑着,任曼妮抓着我的手,这种久违的亲昵让我感到满心温暖。我知道程瑾钰对我很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为我做过很多事情,即使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说过。
他就是那样的人,沉默稳重,重情高洁,甚至高尚到即使为我付出再多,他也从没有用这些事要求我回报过什么。一个男人能默默地为女人做这么多事,我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在缤纷时代,我们都看过太多男人,他们花着大把的钱,甚至变着花样给女人买包买车,所要的,不过就是女人的身体而已。
就算偶尔有几个深情的,他们也不会别无所图,要求高一点的,除了身体,他们还希望被自己保养前期间的女人,能够一心一意。不管怎么说,男人在女人身上花心思,有几个会想程瑾钰这样,什么都不要求,什么回报都不要呢。
“我真不明白你,楚少对你再好,他也不可能比程先生更好吧!”曼妮一边补着被哭花的妆,一边从镜子里瞪我,“他为你做过那么多事,甚至都不告诉你他为你做过什么,这样深情的男人,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遇到,你这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程先生对我好,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没想到曼妮又劝我这件事,我苦笑着摇头,“你可能不知道,程先生又要和顾小姐订婚了!”
想到那晚在宴会上听到的消息,我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闷得很!可能女人都比较贪心,一旦知道一个男人曾经对自己有多好,便再也看不得他对另一个女人好吧!
我也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思,但一想到那晚顾思嫣挽着程瑾钰的样子,他们一个红衣艳丽动人,一个纯白西装风度翩翩……想到这,我突然有些愣住,脑海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敲了一下,那晚,程瑾钰穿得也是白西装!
想到那晚在门缝外偷听到的对话,当时站在柳心眉对面的人我并没有看到,只是那个白色西装下的手臂在我眼前一闪而过,那当时……那个被柳心眉说派人羞辱了月月的人,会不会其实并不是楚南风,而是程……
不,不可能!我下意识就斩断了这个想法,整个人身上突然感到有些冷冷,我呆呆地坐在那里,似乎已经被这个可怕的想法给吓到了。
不,绝对是我在胡思乱想,一定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变故太多了,我发现了太多阴谋诡计,所以才会觉得那个人也可能是程瑾钰。但程瑾钰那样的人,他多么高洁正直,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那种残忍的命令,他绝对不会下的,程瑾钰他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他不屑这样的手段,即使……即使他为了利益,在商场上也曾算计过别人,也会使一些并不怎么光彩的手段。
“你怎么了,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啊!”被曼妮推了下,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看眼前已经补好妆的曼妮,我心里再次否定刚才那恐怖的想法,程瑾钰绝对不会的,他怎么会和柳心眉勾结在一起呢!
“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发烧了?”触到我的手,曼妮担忧地伸手又摸到我额头上,试了试有些疑惑地嘀咕,“也没发烧啊,怎么了这是,冷吗?”
间里开着暖气,室内的温度正好,根本就没有半点凉意,我缩了下脑袋,躲开曼妮的手,连忙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没事,可能是身体还有些虚吧!”
“我说你,就是作的,好好的程先生不要,非和那个柳心眉去争什么楚少!”曼妮没觉察到我的异样,又对着镜子理着她头上的发丝。
“我知道程先生好,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楚南风说得没错,我和程瑾钰之间虽然互有好感,但我们从来没有机会走到一起,有缘无分,这就是我们的之间的缘分。“他就要和顾小姐订婚了,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不是我要点什么鸳鸯谱,我只是觉得你跟在楚少身边也太委屈了,什么都没捞到不说,还弄得一身……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心里有多害怕!”曼妮在我旁边坐下,看我的目光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沈眉,我问你话,你别瞒我,像我们这种人,没有什么事是看不开的,做小姐这一行,经历的龌蹉事多了,苦和难就当是上天对我们的磨练,看开了就好!”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啰嗦了!”我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却想着千万别问我楚南风的事了,我的确争不过柳心眉,尤其是在知道楚南风原本想娶的人就是柳心眉后,我心里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那我可直说了!”曼妮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紧盯着我眼,似乎想看透我的心思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无比慎重地开口,“这两天外面有,有很多传言,都,都说你被那些绑匪给……”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看她眼中的谨慎和悲痛,心里已经猜到她想问我什么了,我吃惊地看着她,只觉得可笑,没想到柳心眉居然这样歹毒,她在楚南风面前诋毁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外面散步传言,说我被绑匪糟蹋了。人言可畏,她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