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了屋,孙少就有些急不可耐起来,他搂上我的腰,嘟着肥厚的嘴唇就往我的脸上亲。孙少虽然不及孙总那样肥胖,但毕竟也是个比我高大很多的男人,我被他搂在怀里,挣了几下都没有挣开,反而脸上湿黏黏一片,被他亲得无比恶心。
“孙少——”我实在忍受不住,用力推开了他,“人家还没洗澡呢!”
“你身上这么香~”孙少的眼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笑得越发的暧昧起来,“洗不洗都是一样的!”
他一副急冲冲的样子,身上换了睡衣不说,还有着沐浴乳的味道,一看就是早就洗好了再这里等我的。
眼看孙少又张开手要往我身上扑过来,我连忙后退两步躲过他,站在那里故意咬着手指,眯了眼看他,嗲着嗓音颇为为难,“可是人家每次要是不洗澡的话,都不能尽兴呢?”
我地望着他,甜腻的嗓音几乎要媚出水来,孙少被我这样撒娇的看着,一张脸笑得几乎要成了傻子,连着点头说好。
他拉着我的手,腻腻歪歪地一直把我送到浴室里,我刚要关门,孙少不知怎的却突然抬手拦住,我看他脸上那荡漾的笑,只想早些躲开他,手上用力想把门合起来,可孙少的手拦在门上却纹丝不动。我心里一惊,他该不会是想要进来一起洗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惊肉跳,脑袋里还没想出对策,孙少另一只手在我脸上摸了把,“眉眉,你是不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
这一声眉眉,把我叫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我忘带什么了,该不会他真想跟进来吧?
我在心里骂了声混蛋,才要冷下脸赶走他,孙少却已松了手,对我指了指里面,压低声音在我耳边神神秘秘地道,“那里,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好好洗,今晚我们一定要尽兴!”那暧昧非常的笑,一看就知道脑袋里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勉强笑了一下,连忙合上门,反锁起来,回身靠在墙边吐了口气。
封闭的空间让人生出一丝孤独感,我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突然很想吸一口烟。
混在风尘里的女人,基本上没有不吸烟的。她们说随着一吞一吐,心里的苦可以咽下去,心里的怨可以吐出来。我们对客人从来只能说好听的谄媚的话,对身边的姐妹从来只能炫耀某某客人的大方有钱,唯有那心底最深的话,很难开口。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没有任何的理由能让世人接受!
正因为我们是最低贱的,所以我才会像只待宰的羔羊被楚南风送到这里,只等着孙少向我伸出魔抓。
不,我苦笑着摇了下头,我沈眉什么时候那么弱过,“羔羊”这个词不适合用在我的身上。我冷笑了下,努力忽略心底那如刀割般的痛,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有什么可怕的,天下的男人不都一个样吗?
除了楚南风,他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反正为了利益,楚南风以后也会让我去伺候别的男人的。以前遇到程瑾钰,我躲过一次,这次是孙少,躲得了昨晚,躲不了今晚,这就像我的命运齿轮,兜来兜去总会转到这里的。
脸上有些凉凉的,我随手摸了一把,清澈的水痕沾染在指尖,我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眼泪。
起身走到镜子前,里面那个一身红艳的女人,在灯光下顶着一张苍白凄惨的脸,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孙少已经在外面等不及了,门把手动了两下没有转开,他又腻着声音喊我眉眉。
我收起那一腔悲情,低头褪下衣服,在花洒下随便冲了冲,琉璃台上平铺着一件白色的蕾丝睡衣,我皱了下眉头,用手指捏着把它提了起来,镂空的蕾丝若隐若现,清纯中带着魅惑。
门口孙少不时就来敲两下门,催我快点出去。我听他那越来越烦躁的声音,只好把睡衣穿上,对着镜子一照,还好勉强能遮住一些重点。
一出门,孙少就饿狼一样跑过来,见我身上那件若隐若现的蕾丝睡衣,满意的点点头,“我果然没看错,还是你穿上这件衣服最有味道!”
我被他眼中那团火看着,想着要怎么敷衍一阵,孙少已经扑过来抱起我,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哼着什么,对我就一阵狂吻,我被他吻个正着,死命想要咬住牙,可孙少力气很大,没一会儿舌头就冲进来了。
胃里一阵翻滚,我几乎要吐了出来,虽然以前也被别的客人吻过,但是自从楚南风之后,我就再没有和其他男人接过吻。
孙少抱着我往床边靠,我挣扎着要躲开他,身上的睡衣在拉扯间被撕了道口子,露出下面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孙少眼底的光越发得亮,“男人不能委屈自己,眉眉,我现在就要好好疼你!”
“孙少……”我掩着衣服想要推他,人却瞬间被他压到床上,慌乱间我不小心抓到孙少的脸,他气得抬手给我一巴掌。
我们都楞了下,孙少见我老实了,立刻压住我的手脚又吻了下来,“沈眉,我告诉你我肖想你很久了,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尤物,今晚要是让我尽兴了,以后我不会委屈你的!”
孙少的身体死死压住我,让我无法动弹。看着头顶那惨白的灯光,我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妈咪就劝过我,女人在男人面前逆来顺受些,就能少受点罪。
她说这话时,我还只有16岁,初来乍到被客人揩了下油,不知天高地厚的骂回去,结果被扇了好几个耳光,那时候我比素素还羞涩,哪里像现在这般满身的风尘味。
如果那时我也能遇到楚南风,会不会像素素这样,能得他几分恩宠,被高看一眼呢!
但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现实!
现实是楚南风根本就看不起我,我在他眼里,连倪月月和素素的一半都不如!
更何况我现在的处境,不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