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你回来了?”我抓着门把的手有些出汗,“我刚刚睡着了,听说你公司有急事,都处理好了吗?”
本来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问出口,我才发现程瑾钰突然离开,会不会和念念突然被抓有关系呢?
“下面一个经理闹出点事,已经解决了!”程瑾钰走进来,有些疲倦地揉了下眉心,“本来说好陪你玩的,结果又出现这样的事,我怕你生气,所以先过来看看你!”
说到这里,他转眸看向我,深黑的眸子温柔如水,带着流光一般落在我身上,程瑾钰等我走近,才轻轻笑道,“第一次正式约会,我却放了鸽子,你不会生气吧?”
“我……”本来我就没生气,但他说第一次约会,却把我弄得有些懵。不是就带我出去散心吗,怎么就成第一次约会了。
“看这样子是真生气了?”见我没说话,程瑾钰又上前一步,低头笑盈盈地盯着我,“要我道歉吗?”
“程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是要他道歉,只是被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叫我瑾钰,怎么又忘了?”程瑾钰抬手,动作轻柔地把我耳边的发丝理到肩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脖颈上,我心里一惊,担心在饭店时,楚南风会在我脖子上落下什么痕迹。
“早就放在身边了,就是一直没机会送给你!”程瑾钰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中间坠着一连串的字母,拼起来正好是个真字。
“程先生?”我的手在上面细细摩挲,从来没有人这样在意过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被铸成了项链。
“上次的缪斯之泪,没拍下来,我一直都觉得遗憾!”他的手也抚上那条链子,“后来我请国外的朋友做了这个,虽然不及缪斯之泪贵,但这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缪斯之泪,当时很多人以为那是属于我的,但转眼被楚南风送给了念念,后来这件事一直被人当成笑柄来笑话我。我没想到那时,程瑾钰参与竞拍,居然是想把它送给我。
“这个更好看!”红钻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这条项链所包含的意义,才更能打动我。
“那,我可以给你戴上吗?”程瑾钰拿出项链,深情地看着我。温和的目光让我脸颊忍不住有些发红。得到我的默许,程瑾钰轻轻拢起我的头发,把它们都拨到一边,双手拿着项链,从我脖子后面穿了过去。
两人靠得有些近,程瑾钰高大的身体贴着我,他轻柔的呼吸吹在我的脖颈上,有些暖暖的灼着我的肌肤。
我的心突然快速跳动起来,刚刚只顾着感动,这时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我抿着唇,不敢大声呼吸,唯恐会惊动了程瑾钰。
对面的门却突然开了条缝隙,楚南风阴沉的脸从两指宽的缝隙里露出来,我惊得瞪大眼睛,程瑾钰还在小心地系着项链,楚南风就在对面直直地看着我们。
他要干什么,难道不怕程瑾钰发现他们么?
心脏扑扑得跳起来,我没有楚南风的镇定,这时候还敢露脸,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很适合你!”戴好项链,程瑾钰微微退开一些,双手却忘了收回去,还落在我的肩膀上,只低着头温柔地看着我。
“谢谢你,程先生!”我抬手摸向脖间的项链,目光却不敢再看楚南风那边,只怕程瑾钰会突然回头。
“叫我什么?”程瑾钰笑着提醒我。
“瑾钰……”低低地出口,我的脸跟着红起来,往日还算冷静的我,这个时候简直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连我自己都觉得害羞。
程瑾钰满意地在我头顶低笑了几声,他突然松了手,“要不要去照照镜子,女孩子都喜欢美,你……”
“不用了!”我连忙抓住要转身的程瑾钰,他有些诧异地看我,我这才发现自己抓了他的手,脸上的红晕更深了,我局促地摸摸脖子,“那个,项链很漂亮,卧室,我……”
我已经语无伦次了,平时的机灵都不知去哪儿了,面对程瑾钰,我无法说谎,眼神慌乱得到处乱瞟,就是不敢对上程瑾钰的眼。
可卧室里的人,我又不想被他发现。
“你看我,一高兴连礼貌都忘了!”程瑾钰拍了下脑袋,“这大半夜的,我来你房间已经有些不妥了。”
没想到他一向的礼仪,居然救了我的尴尬。
“对了,我回来时,感觉外面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些道上的人在四周找人,你晚上不要开门,知道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对他点头,程瑾钰抬腕看看时间,“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有些含情脉脉地看我,从唇里吐出很低的声音,“真真,晚安!”
直到程瑾钰离开,我一直僵硬的背才跨了下来,身后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楚南风倚在门边,有些意味深长地看我,“怪不得你口口声声要离开我,原来真和程瑾钰勾搭上了!”
“楚南风,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就马上出去!”反正外面都在追杀他们,楚南风要是有地方躲,他肯定不会来我这里。
“你——”楚南风被我呛得说不出话,冷着脸站在那里,他不屑地瞟了下我脖间的项链,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什么破链子,连拼音都印错了,还当个宝!”
我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字母,真和沈的拼音,的确有个字母不同,但项链并没有错,错的是从没真正在意过我的楚南风。
他知道我供养一家人,也知道月月得罪了雷哥,却唯独不知道,我到底叫什么。
我看了眼楚南风,跟着冷笑,“楚南风,你知道什么!”
连这么小的事,他都能让我失望至极,不管他有些阴冷的脸,我转身躺到沙发上,我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看楚南风的样子,念念应该并没有死,但她现在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