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和季安言在“我想的那样”，和他以为我想的那样里纠结，只是打断了他的解释，用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问起他关于艾里里的事。
“季安言，已经挺长时间了，我拜托你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季安言忽然沉默了，从原本激动的情绪乍然恢复到沉默，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陆程程，他……没有办法无罪释放，不过，具体是多少年，我还在争取中……”
季安言的回答，让我的心猛然一沉。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季安言已经尽力了，那个死去的禽兽有权有势，艾里里很难全身而退，可是情感上，我还是忍不住迁怒季安言……
“陆程程，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保证，这一次我是真的已经尽力了……”
“虽然我私心里不想他好过，可是……”
季安言向我解释，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还是一种无力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似乎让他也有一些绝望……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没有再听季安言剩下的解释，只是又问，“那我可以去探望他了吗？”
“可以，你如果想去的话，这个周末我安排一下。”
“好。谢谢你了，季安言。”
我和季安言告别，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可是我没有想到，在临近出门的那一刻，季安言会忽然抱住我。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腕上用了个巧劲，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他的怀中倒去。
“陆程程，你一定是怪我了吧……”他的语气有些低落，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是带着一点要哭的委屈感觉。
“陆程程，是不是我曾经那样对你，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季安言问我以后会不会原谅他，对于这个问题，我其实自己也不清楚。
说原谅太难，可若说我没有原谅过他，那似乎也不准确。
毕竟，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心里的纠结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那十年牢狱的无妄之灾，可是在我出来后，却还是有打算过再一次去认识季安言的，这样看来，我应该算是已经原谅他了吧。
可是，心里的不甘却也真实存在着。
我清楚自己的这一份不甘心，是因为季安言不够爱我，可是！若季安言曾经是真的爱过我，甚至是现在也还爱着我，那么我的不甘心，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呢？
我真的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过季安言的心，所以才一直对他放不下，却又难以重新接受吗？
对于这些想法，我自己也无法轻易想清楚。
或许我这一辈子，也没有再想清楚的机会了，所以季安言问我的这个问题，说实话，我心中并没有答案……
“季安言，人的一辈子是很长的，我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原谅你……说这些其实根本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这个样子，你觉得还可能在一起吗？”
“即便真的在一起了……”我的心因为这个可能而隐隐颤抖，“我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