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钻心的痛啪一声落在她的手心上，她把手握成拳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拿着戒尺穿着白衬衣表情严肃冷峻的男人无辜地摇头。
“把手张开。”他盯着她的脸。
顾雨若摇头，“四叔……为什么？”
“为什么？”顾南安把手里的戒尺丢在身后的书桌，拎起那张写了几行字被撕了一个角落的纸张，在她的面前抖了几下。
“顾雨若，你今年才多大？十七岁多点，还十八岁不到，倒是学会写情书跟男生表白了？”
“我想一生一世都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他板着脸读了几句，问道，“还打算写些什么东西，也给四叔讲讲看？”
“……”
顾雨若脸颊一红，把双手放到肚子处紧张地搓着，许久才声细如蚊地讲，“我，四叔这是我在语文书上抄录的句子，老师布置作业说让我们写一篇关于爱护宠物的作文，我觉得这个句子不错就抄下来了。”
“语文书上的句子？”顾南安皱起眉，把那张纸啪一声放回书桌，“顾雨若你当四叔是没上过学？哪本语文书教人写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了，嗯？”
“是真的！”
顾雨若抬起红了一片的脸，走过去拿出自己的语文书翻开后记名著摘录那一页，然后递给顾南安。
顾南安带腕表的手接过，盯着她的脸好一会才低头看去。
确实有这样一段话。
看来他跟这代的孩子真的有代沟了，记得以前自己读高中的时候内容都是规规矩矩的马克思共产主义之类，现在的课文书都革新了。
把书合上轻放回书桌，转身看着站在自己旁边一脸无辜的顾雨若，伸过手去拉住她那被打了一尺子的手，低头看着那泛红的手心。
“打得疼不疼？”
“疼。”
顾南安的眉皱得更深。
顾雨若知道他是在自责，她实在不忍心他自责，于是抢回自己的手装作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其实还可以啦不是很疼，要是四叔给我做我最喜欢吃的炸鸡腿那吃完就会完全不疼了。”
顾南安无奈地笑了。
小女孩，就知道吃。
抬头看着她讲，“四叔也是怕你早恋误了自己的学习，到时候懂事了才知道后悔。”
“现在跟你讲大道理你也听不懂多少，总之记住四叔说的，上大学前都不准谈恋爱，到了大学再谈恋爱那四叔不拦你。”
“……”
顾雨若脸上顽皮的笑容一点点冻结。
她看着顾南安稳重深邃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四叔，我大学跟其他男生谈恋爱你真的不会有一点意见吗？一点都没有吗？”
顾南安眉目微微收拢，过了许久许久才怀着略微异样的心情嗯了一声。
他这声肯定的应答让顾雨若的心沉入了谷底，心底传来的疼痛远比刚才尺子打的那下要厉害。
顾南安愧疚自己刚才不问清楚就打了她一下，想答应去给她做她喜欢吃的东西，但搭在书桌椅子上西装外套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跟对面的人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对顾雨若讲，“小雨，四叔要回公司开会，炸鸡腿是做不了了。”
抬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瓜，“等四叔回来给你买你最喜欢的全家桶，自己在家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