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冉冉肚子疼的厉害,半昏迷状态捂着肚子叫个不停。山羊听到聂冉冉唉唉叫的声音就心烦,皱着眉道:“医生,拿点止痛药让她闭嘴。我们都是山里人不娇贵,吃点药就好了。”
“这里没有止疼药了。”医生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两人要说是山里人还相信。但是聂冉冉细皮嫩肉的,像是山里人该有的样子吗?
医生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些山里人有疼有痛甚至偶尔生个病都强忍着,哪有什么药可以卖!除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为了省点药钱连镇痛针都不打,这里的止痛药准备的本来就少,刚刚有个女人过来买完了。”
医生这话是真不假,这些山里人每日都在田间劳作,身体强壮。偶尔生了病就自己扛过去,哪里用得着打针吃药?加上这里的交通极其不方便,诊所都是定是去进药的。
不过这村里倒是有一个娇贵的妇人,受不得疼痛,穿着打扮像是城里来的小妞。每个月总有几天要备好止痛药,基本上这里的止痛药都卖给那个妇人了。
“那个女人在哪儿?我去问问看能不能买点过来。”山羊问道。
“哦,你要去啊?那女人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前面不远处,左拐就是她家了。她男人这个点儿也应该快回来了。”医生指了指前面的路。
翠花给山羊使了一个眼色,山羊匆匆忙忙的跑过去,敲了门。一个穿着艳丽性感的女人打开门,她怒笑道:“哟,这门敲的感情不是你家的门啊?”
山羊焦急说道:“大姐,医生说您这边有止痛药,能不能卖给我一点?我妹妹这会儿疼的厉害。”山羊急匆匆的神色,焦急的脸色倒真向是一个为妹妹求药的人。
女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为什么要救她?她疼我就不疼了?”
山羊低声下气的说:“大姐,要是不给她一点止疼药,我真怕她就这么疼死过去。大姐,您就给我们一点儿吧,我们可以出高价购买!”
那女人冷冷一笑,道:“没有!我的就是我的,出多少钱都不买!”她每个月来大姨妈都疼的死去活来的,这山沟沟的医疗不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把药卖出去?她素来没有什么以己度人的好品格。
“你!”山羊被她无理取闹的言论弄的有些烦躁,可还是不得不低声下气道:“大姐,求你了,我的妹子真的了等能再拖了!她会死的!”
女人勾勾唇道:“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把止痛药卖给了你们我就要疼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要死就让她死好了!”
远远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背着锄头,那女人便变了脸色,道:“你走吧。”
男人背着锄头走进,看着门口的翠花,道:“这是你朋友?”
那女人撇了撇嘴,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想向我求药,回来了就快点进来。你还是走吧,没有。”男人走了进去,门“彭”的一声就关住了。
山羊捏了捏拳头,还是松开了。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亲如一家,打不得,只能提步便走了回去。
聂冉冉此刻双唇发白,脸色也变得苍白,躺在诊所硬硬的床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医生第一个看见山羊走过来的,立刻道:“怎么样?借到了么?”
山羊一脸怒气摇摇头说没有,医生叹息一声,道:“要是没有止痛药,我看啊,你们这个妹子是要被疼死了!”
翠花道:“刚刚咱妹子就被疼晕过去了,晕过去又醒过来的,任谁也受不了啊,山羊,你说咋办?”
医生也劝道:“既然那个妇人不愿意借,你们就去镇上的医院卖吧,止痛药不值几个钱。”
聂冉冉头撞向墙壁,神色格外痛苦,道:“让我死吧!好…好疼!”疼真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疼得厉害,但却还没到这种疼得让人受不了的地步。虽然有一部分是她夸张了,但这种时候,能找到机会离开才是最好的。
翠花连忙拉住聂冉冉,道:“妹妹,你别这样,哥哥这就去给你买药了,你再忍忍啊。”然后看向山羊:“快去镇里给她买药,要是妹妹有个三长两短,咱爸妈指不定要削了咱一层皮!”
这句话便是在警告山羊了,若是闹出人命了,恐怕他们两个都会因此而吃上牢饭。贩卖人口事情并不算大,走走关系,交点“保护费”还能遮遮掩掩的挡下去。但要是人真的就这么死了,那便必然要去牢里走一遭了,前因后果在一查,他俩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山羊皱了皱眉,自己去扶住聂冉冉。“妹妹,你忍着点,哥哥这就去镇上给你买药,我马上就回来!”然后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这疼是真是假,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但是再聪明死了,就晚了。”
聂冉冉迷茫之中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又晕了过去,医生过来拉着山羊往外走去,“走吧,我带你去镇上的医院。”
医生说完便先走了出去,然后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道:“好好的看着这里,我待会儿就回来,可别又想上次一样,你自作主张弄的一团糟!”小护士张了张嘴想反驳,被医生一眼瞪了回去,山羊紧跟在医生后面,两人一起驱车去了镇子里。
小护士忽然想到了医生说的上一次是什么,有一个劫匪闯入这所小诊所内,要打劫,医生那天去了镇子里。小护士不敢将钱给劫匪,拼命反抗,结果被劫匪砍了好几刀,送进大医院急救才就回来。
小护士盯着翠花,心里道:不是吧,难道这个人是一个劫匪?也不像啊,劫匪哪有这样的?翠花虽然算不得美人但也算好看,倒是她身边这位姑娘,虽然疼的厉害皱着眉头。可周身的气质和修养跟翠花他们兄妹两人都不在一条线上,莫不是这个翠花和山羊是人贩子?
小护士吃了一惊,看着翠花看向自己的眼神,连忙笑道:“姐姐,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你这么漂亮,肯定去过不少大城市吧?”
翠花现在并不想跟她搭话,但是没办法还是摆出一副好相处的模样。“咱们差不多,我也没真真正正的看过什么大城市,只是在外漂泊,混一口饭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