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逃出了齐欢欢的魔爪,只可惜,从楼下一直到楼上包房的路上,我的心里都在想,与其被这个肥猪欺负,我还不如被齐欢欢骚扰呢。
果然,才刚进包房,韩初就露出了他的真实嘴脸。
他说:“唐甜,当初我愿意花五万块买你的初夜你不肯,怎么,早就出台了?我看你是看不起我,才故意说那种话埋汰我的吧?”
“哎呦韩少,人家怎么敢那么做啊,什么时候干咱们这行的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了,还不是得听兰姐的?”我眨巴着眼睛,装作委屈的说着。
反正兰姐也不待见我,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把这事推到她的身上,做人嘛,得懂为自己着想。
见韩初的脸上仍旧有几分不信任的神色,我干脆淡笑了一声,反问他:“你是当大老板的,那您的下属一般怎么对待您的,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咱们这行的,要真不出台,兰姐可以找借口不给我们发工资,到那时我们还能不答应嘛,兰姐之所以不让我服侍您啊,那还是您给出的价格她不满意。”
本来韩初这种人就喜欢听诸如此类奉承他的话,再加上我说话时的态度比较诚恳,他更是连半点怀疑的意思都没有,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目光也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只是,下一秒,他就解开了皮带,在空气中抽了一声,那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初夜不给我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不过现在我既然来了你们这儿,那我就是你的客人,做让客人开心的事你总得会吧,对不对啊我的小甜甜?”
“那是……”
我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上却一点都没动。
要换做是个别的男人,我说不定还能用身体尝试着勾引他一番,但换做是他,我根本做不到。
尤其是他眼神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躲都来不及,更不要说凑上去了。
我有些发愣,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他的双眸正落在我胸口的那枚玉扳指之上。
这是陈升第一次送给我的那枚,我这人收拾东西总爱丢三落四的,尤其是这种小东西,如果要我放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不到了,干脆给穿了根线挂在了脖子上。
反正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再穷也不可能想拿小姐的东西,带着个名贵的东西还能显得我这个人金贵。
不过盯了他一会儿,我就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看我这玉扳指的眼神,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欣赏,而是带有一种淡淡的畏惧。
他问我:“唐甜,你老实和我说,你和陈升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有了他还在这里工作?”
“女人嘛,自然是需要一份工作的,只跟着一个男人,万一哪天被甩了,那岂不是很可怜?”我很坦然的回答。
毕竟这种事在我们这边发生的不止一次了,我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
“不和我说实话是吧!”他的脸色一下变红一下变白,但看着皮带,还是没有拿起,只是褪下了衣服。
用他的话说,他是付了钱进来的,自然可以享受他花钱寻求的快乐,至于别的服务,他怕我以后和别人乱说,所以今天就放我一马。
事后,我摸着戴在脖子上的玉扳指,心里隐隐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玉扳指对陈升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我不知道,但是他的朋友知道。
然而下一刻,我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玉扳指有没有特殊意义,和我有什么关系?既然他把东西送给了我,那这就是我的了,除非他用等价的钞票来换,不然我才不会还给他呢,毕竟这是我用身体换来的报酬。
只是,联想最近陈升对我的态度,我又有些怀疑,他之所以对我这么好,会不会是因为这枚玉扳指的缘故,如果有一天他找我要,我给了,从那以后他万一在我的生命中消失,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很有可能失去了后台,以后在糖果,很可能被兰姐更惨烈的摧残?
想到这儿,我不自觉的捏紧了那枚扳指。
至少在我攒够了够我一辈子用的积蓄之前,我还不能让陈升离我而去。
第二天一早,韩初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去了办公室。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反正之前她都没想着给我留面子,我也懒得给她留情面,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看着她,问她昨天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来找她,但只是片刻,她就恢复了她原有的神情,没好气的看着我,冷笑了一声。
“要不是你,昨天那女人能来吗?大晚上的把我酒吧的门堵上了,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再说我要你干什么了?不就给人道个歉,赔个不是吗?还跑过来找我,真行啊你。”
很显然,她压根儿没把这件事当回事,甚至还冷笑了一声,显得很轻狂。
“哦对了,如果你真的有良心的话,就去看看你那个鸭子朋友去,听说昨天为了帮你,他受罚了呢,别没事找事,有时候退一步对你我来说都有好处!”
兰姐说完,拿起了包包说要去吃早餐,从我身边绕了过去,而此刻的我,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安小时因为我被罚了?
安小时住在糖果给分配的员工宿舍里,待遇还不错,两个人住一个屋,我匆匆赶到时,门是开着的,里面还传出了二人说话的声音。
“你可真行,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告诉你,像她们这种做小姐的,以后十有八九都是那群富家少爷的床上客,你也有可能被个富婆收养,你两啊,没可能。”
安小时的室友是一个说话一直都不着调的家伙,人挺好相处,唯一的缺点就是说话不过大脑,我没有想太多,但这时,我的却听到耳边传来了玻璃杯落地的声音。
仔细一看,安小时的脸色竟显得有些阴暗,他死死的盯着室友,过了好久才说:“我觉得对的事我就应该去做,我从来没想过和她会有什么结果,是你多心了。”
其实他的这句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但真的落入我的耳中,我竟觉得心里有那么些难受,就像有一只蚊子不停的在啃食我的心一般,难受的要命。
顿在那好一会儿,门突然开了,是他的室友。
“哎呦,唐甜,你是来找小时的吧,你们聊,我先出去了。”他跑的很快,没关门,我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安小时的眸子。
“你来这儿多久了?”他轻声问我。
“刚到。”我默默的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凳子上,有些失神的望着他。
他的左眼眶上多出了一个黑眼圈,和缺乏睡眠的那种不一样,倒有些像被人打出来的,脸颊上还多了一个创可贴。
看来,兰姐说的是真的。
“昨天的事,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想害你的。”
“没事,都是朋友,别人都说朋友有了危难应当两肋插刀的,我这只是为你打了一架而已,不碍事。”他装作不经意的笑了笑,而我却怒了。
我问他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老虎,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为什么事到如今都不愿意在我面前说真话,我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只希望他能和我实话实说,这过分吗?
随后我问他,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被罚了。
他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竟走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问我:“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得想办法好好报答我?”
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上衣的第一粒纽扣。
倒不是我的神经太过敏感,而是,这种事以前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过了,他很可能会在下一刻说想要我,但昨天我已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我根本承受不了下一次的摧残。
我想了想说:“安小时,如果真的想要我报答你,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得改天,昨天晚上我工作的有些累,不想再运动了。”
他用手点了一下我的太阳穴,没好气的问我想哪去了,但说完这句话,我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
而他,就在我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站着。
“唐甜,我的要求并不高,答应我,以后有了困难,不管是什么事,你得第一个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