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但没人知道,其实我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担忧。
无关陈升和他老婆,只是怕这个方彬。
之前我有陈升这个依仗,但是他现在已经走了,如果接下来我找不到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人,我就得被方彬吃的死死的。
心中带着郁闷,我这一天过得都不痛快,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这一天都没什么人来办公室烦我,我落了个清闲。
可惜,清闲只是暂时的,下午才刚下班,我才刚踏出公司的门,嘴巴就被一块破布堵住了。
一个男人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双臂,将我往一辆车上拖。
我想挣脱他,却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越来越疼。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没人捆着我,但我却想笑。
我估计是王凯那小子见我不答应,才想出了这么个计策。
不过事实说明,我想错了,同时也说明,我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一脸的横肉,走路的时候肚皮上耷拉下来的肉都在颤抖。
我吓得哆嗦了一下。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像她这样的女人。
她朝我冷笑了一声,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哼了一声。
见我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她稍微松开了点,但手的位置却没有变化。
她问我:“你是糖果那个叫唐甜的小姑娘吧,我听说你之前和你们那儿的安小时关系不错,和我说说,他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这才明白,之所以她绑架我,是因为安小时。
我急忙赔笑,说做我们这行的,在男人女人堆里走过都能不过心,身子被人玩烂了,情话也都说烂了,谁还相信感情?
更何况,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哪有见了面一句话不说的?有时候互相打个招呼而已,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是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很显然,她不相信我的话。
她从我的口袋中掏出了我的手机,从联系人中找到了安小时,打了过去。
电话的忙音响了很久,她不死心,又打了一遍,但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把手机狠狠的丢到了我的身上,含恨问我,说你们这些服务类人员是不是应该有好几个手机号才对?刚刚那个手机号是他工作用的,那他生活中还有没有别的手机号,要我给他打过去。
我笑着说:“姐,真不是我说你,我们是真的没有那么多号码,毕竟都干这行了,哪还能找到什么朋友,就是再换个号时间长了没人联系,不也废了吗。”
“这倒也是。”她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把我摁在床头,她狠狠的折磨了我一番,但我始终没说一句对她来说有用的消息。
她死心了,没再就这个话题追问下去,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临走的时候还塞给了我一张卡,说是给我的补偿,还告诉我,如果以后我有安小时的下落,只要告诉了她,好处少不了我的。
我装作开心的答应了她。
当我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变黑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忍不住低低的抽泣了一声。
安小时有多大的能耐我很清楚,而这个女人,为了找他连我都不放过,可以想象,万一他落到了她的手上,会有多惨。
我必须找人帮他。
一个个人影从脑海中翻过,我觉得现在找谁似乎都不合适,想来想去,我又打通了齐阳的电话。
虽然我知道他不乐意见我,但我相信我们之间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那边的齐阳似乎很不耐烦,他说:“唐甜,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没事别找我,我这边真的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齐阳,我现在有事需要帮助,我的身边空无一人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找到的你,我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我故意放低了姿态,希望他哪怕是觉得我可怜,和我见一面都行,但他又是叹了口气。
说:“唐甜,我知道你之前帮了我的忙,但你们这些当小姐的做到这个不是很容易的吗,只要在男人耳边随便吹吹风就可以了,我的家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改变对你的看法的,如果我经常和你联系,家族的人会弄死我的,你明白吗!”
他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甚至都没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找他。
当然,最让我感到伤心的,还是他说的那一句,我是一个小姐,想做到那样,很简单的。
我的命都快要没了,在他的眼里,我却一点儿都没有付出,这种被人歧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好在我唐甜是一个乐观的女人,擦干了眼泪我便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我竟走到了糖果酒吧的门口。
外面闪烁着灯光,显得很好看。
这刹那,我的脑子里突然涌出了一句话。
是之前沧沧说的。
糖果的背后实际上是有人撑腰的,要不然,不可能活的了这么久。
既然糖果的背后有人撑腰,而安小时又是糖果的人,那我能不能找他们求助?
我冲进了兰姐的办公室,二话没说,跪在了地上。
兰姐从来没见过我这阵势,当场被吓到了,她有些惊恐的问我:“唐甜,你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兰姐,我这辈子都没求过别人,但我今天求你一件事,我求求你救救安小时吧。”
我哭着把今天发生的事和她说了一遍,我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甚至打我一顿,但是没有。
兰姐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扶着我坐到了椅子上,随后哀叹了一声。
她问我:“唐甜,你和安小时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咬着牙说道。
她不信,却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而是很无奈的告诉我,我刚刚提的要求,不是她不愿意办,而是根本办不到。
那个女人虽然长得又丑又胖,但手上拥有的资源无数,甚至还有国外的财团做为支持。
最要命的还是,她们家三代就这一个女孩子,她们家不是重男轻女的家族,换句话说,就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家里的财产也能分她一份。
如果糖果想保住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说完这话还告诫我,要我最好别在摊上这摊浑水。
虽然心里挺难受的,但我知道,刚刚兰姐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我现在只有认命的份。
垂头丧气的从办公室走出,突然听到一个拍桌子的声音。
那边成哥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他在教训人,说一个刚来糖果,不愿意献身的鸭子,甚至还动手打了他。
求兰姐都不行,那我求他,是不是更相当于找死?
我想到这儿,突然苦笑了一声,敲了三下门走了进去,跪在他的面前,说:“成哥,我有事情求你。”
成哥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但当他看出我是谁之后,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恐怖的微笑。
“你就是咱们糖果的那个祸水啊,我手下的人都给你弄成什么样了,你可倒好,现在还有胆子过来找我,你挺牛的啊!”
“成哥,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招惹那么多外面的人,但是我求求你,现在那个富婆正在到处追杀安小时,我求求您想办法帮帮他吧,如果他没有您的帮助,恐怕真的会……”
“你给我打住!”成哥说着抬起了脚,想踢我,但可能是考虑到我是个女人,没有踢下来,但还是满脸不高兴的说这件事不可能。
我不愿意放手,成哥受不了,给兰姐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我拖走。
而我,真的是等到兰姐来了以后才走的。
从办公室一直走到外面,我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兰姐受不了,让本来在陪酒的欣儿出来陪我。
欣儿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见到我哭,她有些手足无措,拉着我坐到了糖果门口的楼梯上。
她问我:“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我不想说,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安小时的事儿,干脆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对我的态度她似乎很不满意,记得汗都出来了,还用手砸了一下大腿。
她拉着我的手,近似哀求的说:“姐姐,算我求求你了好吗,你就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你知道了我的情况,不就帮我想出了办法吗,咱们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大,你说是不?”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没用的。
随后我问她,如果她的一个好朋友马上就要死了,她知道这件事,但却没办法帮上忙,会不会觉得心里很难受的?
她愣了,盯着我看了好几眼,有些迟疑的问道。
“姐姐,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了,让你觉得受不了?”
我苦笑,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告诉她,以后不管碰到什么样的客人,都得好好服侍,别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否则,后悔的日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