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遇见齐阳的时候连带着见到他的家人,然后听他的家人问他我是谁。
我想,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他很有可能会一把将我推开,大骂一声“你个臭婊子,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再来烦我,你究竟有完没完!”
我怕到了那时,我会受不了。
为了见到齐阳,我躲在了车库的门口。
索性,他们这儿的别墅都是一家带有一个车位的,不可能有看错的情况。
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直到快傍晚了,才等到一辆车开出。
我瞪大了眼,当我看清车内的人是谁的时候,大喜。
齐阳,可算让我等到你了!
我顾不上考虑车速,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全,直接冲了上去。
车子在距离我还有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齐阳摇开车窗大吼了一声:“碰瓷吗?不要命了?”
“是我。”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将视线转向了他。
他的双眸温润如玉,在触碰到我的目光之后,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污垢似的,立马转过了头,还用手托住了自己的额头。
像是,很嫌弃我似的。
但我顾不上那么多,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笑盈盈的说:“齐阳,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唐甜,不是我不愿意搭理你,我们家现在的状况你是知道的,我是怕……”
“只是正当的交流而已,你放心,不会让你家人知道的。”
齐阳沉默了一会儿,他将车开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方,拉着我走进了一个小亭子,坐下问我:“找我有什么事。”
听着这不耐烦的声音,我突然有种想哭出声的冲动。
我很想告诉他,说齐阳,我今天为了找你,为了和你说句话,从早上等到了傍晚,粒米未进,难道你连陪我吃顿饭都不愿意吗?
不过我忍住了,我只是朝着他微笑了一声,告诉他:“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和齐欢欢也不合,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和你一起扳倒齐欢欢。”
他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他说:“唐甜,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欢欢再怎么不好,终究是我们齐家的人,你一个小姐拿什么扳倒她?我承认在父亲的面前我不如妹妹优秀,但那又怎样,我是男人她是女人,齐家迟早是要交到我手里的,你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
是我天真了吗?
我在心里默默问了自己一句,齐阳这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块递到了我的手里。
他说陈升的那件事谢谢我,现在他的手上没什么资源,给不了我太多,这点钱算是给我的答谢了。
我将钱推了回去,说了句不用后,立马跑开了。
跑的过程中,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些年,我被很多人用言语伤过,但从来没有一次会伤的这么彻底。
我没想到,等了一天,最终齐阳和我说的竟然会是这些。
心很痛。
在路边随便买了些吃的后我打了辆车回了糖果,许久不见,兰见到我之后显得很诧异,她问我:“唐甜,你怎么回来了?难不成陈老板不要你了?”
我回了个常用的笑,幽幽的说:“兰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和糖果签了合同的人,现在回来理所当然,难不成您不要我了?”
“那到不是,只是……”
兰姐一边说,一边为难的用手画着圈圈,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我拉到一边,颇为无奈的告诉我,这几天方彬一直来糖果找我,之前她一直都说我不在,倒也没什么事,但今天我回来了,要是不让我跟他走,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而现在她最担心的是,陈升买了我三个月,如果这时候给我安排别的客人,被他知道了,怕糖果得完蛋!
我愣了一下,随后轻笑,问兰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我唐甜不过是糖果的一个普通而已,虽然我自认为长得还不错,但也算不上顶尖的那种。
有客人来,她完全可以找个人替代我,根本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那不是咱这儿出了事吗!”兰姐大吼了一声,不过话刚说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想卖关子,直接问她。
“这……”兰姐似乎有些为难,但也只是稍微纠结了一会儿便告诉了我。
原来,包养安小时的那个富婆被他刺伤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说那个富婆不是什么好角色,说安小时这下得死了,而我们糖果必然会受到牵连。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樊兮又因为被大老板包养之后认识了不少名贵角色,带走了好一批糖果的嫩妹,以至于现在这些小姐都不爱听她的差遣,甚至经常有人旷工不来的。
糖果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剩下了我和阿颖两人,但阿颖却像是失踪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兰姐说完,抓住了我的手,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我,说:“唐甜,方彬和陈升两个可都是大人物,无论你和关系近,都能求他们保住糖果,但若是惹怒了他们,咱这儿就完了。”
“哦。”我不痛不痒的点了点头,缓缓偏过身子,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问兰姐,我在糖果算是个什么?
一个小姐而已,糖果倒了,我还可以再找下家啊,为什么我就得听她的话,守着这一亩三分地?
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就我现在这状况,要想再去别家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只要他们稍微用心查一查,就知道,安小时和我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
一个有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女人,他们为什么要留?
为了防止自己丢了饭碗,晚上我接了方彬的单,和往常不同,这次他要了三楼的服务。
进门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的进了包间,我还是吓了一跳。
方彬坐在床上,衣服脱得只剩下了一件背心,他一脸严肃的望着我,冷笑了一声,说:“唐甜,你可以的啊,之前那样勾引我,结果现在我对你有兴趣了,你倒跑了,这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纵呢?”
我急忙陪笑着坐到他的身边,伸手替他捏着肩,柔声解释说这几天我真的有事,让他不要在意。
但他明显不相信我说的,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后掐住了我的脖子,问我上一次的感觉怎么样。
我后悔了。
尤其是看到他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招惹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恶魔,我很后悔自从当初为什么偏偏招惹了他这样一个可怕的怪兽。
但表面上,我不仅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惧,还得对他笑。
我扭动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掌控中逃出,如同一条水蛇一般让自己绕上他的身体。
“一般男人都比不上您,人家当然记得牢靠了,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了?”我一边说着一边转移话题。
但他只是冲我冷冷一笑,吓得我差点晕倒。
“既然觉得我厉害,就好好伺候着。”他一边说,一边剥光了我。
那眼神,看的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得很一般啊。”他盯了好一会儿,突然给出了这么一个说法,我气得不轻。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我已经累的瘫倒在了床上,他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就像恋爱的男人和女人似的,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做这行,除了钱,我还想得到什么。”
我一愣,而后竟放声大笑,用可笑的目光看着他。
我问他:“这话你可不能这么问,你得先想,除了钱你们还能给我什么,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愿意给,那我还能得的到什么?”
“如果我说要包养你呢?”他把这句话抛给了我,但我却摇了摇头。
男人说的包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话,因为他们追求的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喜欢的是新鲜,一旦这个新鲜劲儿过了,如果长得不是极好,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原封不动的将这句话说了一遍,方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说:“你说的不错,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那明天再陪我出去一趟好了。”
“好。”我点头答应,但没想到,这竟会是我第一次食言。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不算数的女人,但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呢,就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来人是谁我不清楚,只记得朦朦胧胧中我被一个男人扔上了车,接着,被丢进了一个黑暗的地下室里。
陈升没多久走了过来,他当时的模样很可怕,盯着我看了数秒后说:“唐甜,我看不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