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安小时的脸,我以为这是幻觉,可是下一秒我听到他说话,他说兰姐让我给您送酒。
他手里的酒瓶子沉甸甸的十分有质感,估计是路易十三之类的酒。我浑身滚烫躺在沙发上没有一点力气,许洲暧昧的拉上他的手:“怎么糖果里还有你这么漂亮的男人。”
我去,许洲还真是荤素不忌啊。
我甚至在当初安小时跟我坦诚的时候还有过怀疑,怀疑成哥其实是把安小时的第一次卖给男人了。
安小时半推半就的坐下,他皱着眉看向我,询问我是怎么了,怎么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人看了扫兴。
他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把我身体完全阻挡在许洲的视线之外,我累得不想动。
美色当前,许洲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小动作,他从鼻腔里嘁了一声,别理她。
安小时就很为难的样子,说:“我只是个送酒的,您留下我,赶明我没法跟兰姐交代我旷工的事儿。”
他这一手很聪明,不提成哥只提兰姐,完全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摘开了。背着许洲的视线,我嘴角扯开一个无声的笑。
许洲当然不肯放安小时走,他一边哼哼唧唧说着明天有人怪罪你就报我的名字,一边就对着安小时上下其手。
安小时推开他的手,笑着说许少我还拿酒进来了呢,要不然咱们喝点酒助助兴吧。
小醉怡情,喝醉了的男人在某个方面确实能更出色。小时熟练的开了酒塞,自然而然的拿起旁边摆着的骰盅。
一般包厢里为了助兴都会摆上这些无伤大雅的东西助兴,划拳行酒令摇盅都能帮助气氛活络起来,许洲也来了兴致,他问要是他赢了怎么样。
安小时带着笑用指尖在许洲胸膛上打圈,他说您要是赢了,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呀。
许洲抚掌哈哈大笑,他说:“这样吧,输的人喝一杯酒再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三巡过后,安小时收起脸上甜的腻人的微笑,冷漠的看着醉倒沙发上的人,他转头和蜷缩在角落里的我四目相对,连忙走过来拉我的手扶我站起来。
我浑身疼痛脚步踉跄,出门吹了吹风才清醒过来,还记得问小时:“许洲怎么了?”
“我在酒里下药了,他会特别容易醉。”
安小时突然捂住嘴冲进厕所,我隔着门听见里面干呕的声音,不一会他苍白着脸出来,整个人更显精致脆弱。
劫后余生的庆幸冲击着我,我这才发现原来安小时竟然比我高了这么多,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整个人的阴影能将我完全笼罩起来。
我握住他的手,冰凉刺骨,我问:“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玩游戏的时候安小时明显出千了,但是为了防止许洲生疑心,他没有一直赢,酒没少喝,又被许洲揩了不少油。
“阿颖担心你,她和别人提起你的时候被我听到了。”安小时弯着腰捂着胃,皱紧眉头十分痛苦的样子,额角有大滴汗留下。
我想去扶他,突然被他冷漠地甩开手,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带感情的注视着我,嘴里吐出的话语像是带着冰碴:“唐甜我要是你,我就学好本事再陪睡,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愕然松开手,看着安小时没有一丝留恋就离开的背影,内心说没有震动是不可能的。
我很想问他,你究竟为何要一次次对我伸出援手,为何要救我。
可是我没有问,我知道他也不会答。
我不知道安小时给许洲下的是什么药,反正他第二天结账走人的时候还浑浑噩噩不知道东南西北,兰姐是谁啊,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自然明白三分。
她当面赔笑送人走,转过头来就兴师问罪,“唐甜我问你,你使了什么手段把好好一个人弄成那个样子。”
我浑身都是被凌虐过后青青紫紫的痕迹,阿颖不忍心,拿着药在我旁边帮我擦拭露在外面的皮肤,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了,反唇相讥:“我说兰姐,人喝多了可不就那样么,怎么什么事都能怪到唐天身上啊。”
“我说阿颖,你跟唐甜关系好是好,可不能睁眼说瞎话,你看今早许洲走的那个样子,七魂丢了仨,这能是正常人宿醉后的样子么。”
兰姐可能是没想到阿颖会替我回嘴,气势先弱了三分,语气温和不少。
阿颖比我入行早,人美嘴甜会来事,也真是舍得,我刚入行没多久她就傍上了现在的金主,是谁我不知道,我说了,不管关系多好的姐妹,彼此之间总得留点底线。
但是我知道她背后那个人肯定不简单,说不好是做什么的,但是兰姐不敢正面和阿颖对峙,肯定地位不低。
阿颖跟的男人有老婆,她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不去过问,她现在毕竟合同还捏在兰姐手里,所以偶尔还会回来看看。
还有一个原因,她知道我跟兰姐不对付,她在场子坐镇,兰姐碍着她的面子也不会怎么样。
她对我好,我承这个情。
我开口说道:“今这个客人是你指给我的,我进去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东西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被弄成这个样子一句怨言没有,你也别想着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扣。”
兰姐不耐烦挥挥手示意我们赶快走,阿颖怕我出什么意外问我要不要去医院,被我拒绝后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家。
车身隐进车流中,这辆车也是那个男人送给阿颖的礼物,红色的宝马酷跑,适合女人开,又不至于太张扬。
等红灯的间隙阿颖突然喊我名字,我转过头看她,她犹豫着开口。
“我男人那边也有路子,你要是实在难走,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吧。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女人要想走下去,没有男人靠着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