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下药这种事在我们这儿不是没发生过,有客人给小姐们下过,也有小姐给客人们下过,不过有一点,那些被下药的人都是身体强壮的正常人。
而且一般的药都是有副作用的,这个肥婆……
长得这么胖,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高血压一类的病,万一用量控制的不好,一下子过去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安小时冲我摆了摆手,他撩开了外衣,露出被抽打过的皮肤,苦笑着说:“只是微量安眠药而已,只用了半片,磨成粉的时候还撒了些,你是不知道,一开始她还没什么反应,玩的可凶了,过了大概半小时才睡了过去。”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安小时却在这时候扶住了我的双肩,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像是想看穿我似的。
他问我:“唐甜,你说走进我们这行的,还有机会洗白吗?”
“就算有机会,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占有一席之地的。”我冷冷的说道。
安小时点了点头,他拿了瓶没加药的红酒,给我倒了一杯,也给他自己倒了一杯,他抿了一口酒,像是品位似的砸吧了下嘴。
“如果不是干这行,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喝上这样的酒,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我没说话,只是品着酒,默默的靠在他的身上,一句话没说,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年我刚来糖果时的狼狈模样。
那时候的我十六岁,好不容易从一直虐待我的养父家中逃出,却身无分文,想吃个被啃剩一半的馒头都得和路边的野猫展开一番较量。
不是没想过找个地方打工,但我未成年不说,身上还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同样是招人,有哪个老板会给自己找不痛快,招我这个可能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的臭丫头呢?
只有糖果肯收留我,当时兰姐还和我说了,他们之所以敢在当今这太平盛世干这种买卖,自然是有些门路的,只要我肯签约,身份证什么的都能给我弄到手,而我也无需再过那忍饥挨饿的日子了。
为了活命,即便知道签了那一纸合同我就会变成一个这行的,也不得不签。
在生命面前,什么理智什么面子,根本不值一提。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包房,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那一夜,我喝了不少的红酒,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都没能睡醒。
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阿颖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我会不会就这样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电话里,阿颖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哭腔,显得格外令人生怜。
她说:“唐甜,我兰姐给我安排任务了,今天晚上在302包房,服侍一个叫严峻的客人,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严峻这个名字,之前我听说过。
倒不是我刻意打探了来我们这儿玩的尺度比较大的男人,而是这个严峻的名字,实在是太响了。
以前我们这儿有个外号叫茉莉的姑娘,人长得漂亮不说,还会来事,给送去服侍这个严峻了,可就那一夜的功夫,她被弄得是遍体鳞伤,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而这个茉莉,等她再次回来,说什么都要辞职,用她的话说,吃这口饭她不嫌脏,一般来说钱倒是好挣,但挣到了钱,得有命花才行,她不敢保证继续干下去,她不会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