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到了这男人想要放下我的最终“目的地”,随着他又一个大力的动作,我的人,“砰”的一下,被他整个扔到了地上。
冷硬的地面,同我的身体发生碰撞。
而我,因为不能够太过刻意的收整自己的力道。
好巧不巧的,我的脑袋,便随即再度跟着地面磕碰到了一起。
这一下,委实让我没有办法淡定了。
不过,讲真的,我的心塞,我的无法承受。
其实并非是来源于头上的痛,这会,其实更多的,是来源于我神智上的一种感知。
我是判断的,我觉得自己的伤势,势必更加糟糕。
可内里,其实,我已经都不觉得疼了。
方才那些个细密的痛楚,现下,全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我可以很确认的讲,那并不是疼。
因为我现在,主要是觉得热。
脑袋上,火热火热的。
一捧凉水,可谓是毫无间歇的,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豁的一下,全全浇灌到了我的头上。
我被这冷意激的受不了,那早就在破功边缘的伪装,彼时,实在是再也佯装不下。
我腾地一下,快速睁开眼睛,我想,看清楚眼前这个接二连三,一个劲朝我的身上,对我施加伤害的男人,到底,长着怎样的模样,到底,有着怎样的脸孔。
可那些稀稀拉拉,打着我的脑袋,不住下滑的水珠,却阻碍般的糊住了我的眼睛。
“呦呵,终于醒了?女人,你心还挺大啊,居然这么长时间才醒转过来,啧啧,这要不是我现在给到你一些个刺激,我到想问问,你还要昏睡到什么时候?”
男人低蔼沉沉的声音,拖着刺耳的哑音,在那里笑得张狂。
一双阴辣的眸子,没有任何掩饰,又带了些许兴奋玩味的朝我看出来。
我抹掉脸上不断下淌的水渍,在触及到男人这样的注目时,本就慌乱不安的心,又更多的突突狠跳了几下。
这个人,让我觉得危险。
而且,还是非常危险的那一种。
再有,同他对视当中,我脑子里近乎于本能的,就闪过亡命之徒这几个字。
“怎么不说话?呵,你这是什么反应?正常人遇到这事,现在该是一大堆一大堆的问题吧?你这,这是跟我这玩淡定呢?”
男人像是颇有闲心,也摆明了颇为无聊的,在那里继续向我问话。
我咬了咬唇角的,自地上手脚并用,在艰难中,一再的往后退了两退。
彼时,只一心的,想要先同男人拉开些个距离。
尽管,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也对我自己起不到任何的防护作用。
可,没法子,我本能当中,就是想要这么做。
“躲什么,你有什么可躲的,女人,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我只要稍一动手,就可以将你的人整个提回到我的身前,不过,你也还真是有意思,你怎么不哭呢?你不怕?嗯?”
他阴冷中,沉声又是一乐。
随即,在我的闷不做声下,幽幽直起了身体。
我一直静默的,半耷拉着自己的脑袋。
那种,难言的不适,随着时间的滴答流逝,呈现出愈发扩大化的趋势。
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头,隐隐的有些发了热。
那才刚恢复清明的视线,就这几分钟的功夫,就又变得混沌模糊。
而十分浅显的,我这次的视线混沌,显然,并不似方才那般,可以被我轻易化解。
现下,这已经不是我单单的擦擦水渍,就可以的了。
并且,冰火相交的,我觉得自己时而冷的要死,时而又热的要死。
我似乎,这是被折腾的感冒了。
“女人,你这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犯到我手上,你还跟我这端着呢?”
男人的话锋一转,不耐的情绪,立刻就显现出来。
我心下一沉,还不及再多思考。
一个卯足了力气的巴掌,带着掌风,便迎面呼到了我脸上。
我被打得嘴巴冒血,脑子,眼睛,愈发的全不灵光了。
他们现在明显的,都跟我这罢了工。
我被巴掌带的,身体一歪,狼狈的趴到地上。
一时间,很有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讲真,我自认我是真心很走背字。
什么事都不顺当,被人给绑架,那也就算了。
偏偏的,这绑架我的匪徒,他的性格,还摆明了的有着重大缺陷。
这个人,易焦易躁。
完全是一言不合,就马上动手的类型。
我这边,我尚且还没有搞清楚,我到底为什么会被人设计绑架。
可眼下,若是一直和这么个人打交道。
那我估计,我都不见得有那个命,活到我搞清楚一切的时候。
尽管,我最最害怕,我最最担心的,于我来说,最为致命的情况还没有发生。
但问题是,在现下,我的生命安全,已经打上了问号。
“你做什么呢?等你这么半天都不过来,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个女人,上面还没通知具体怎么处理,你在这里没事总动什么手?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女人,你还要先行打死她不成?”
之前,当我还在外面,还被眼前这个男人抗在身上的时候,那个同他说话的男人,犹如“救世主”一般,再度出现。
我继续狼狈的栽躺到地上,没有那个气力起身,彼时,我唯有继续用着我的耳朵来做分辨。
只是,原本我以为,他是这个男人的头,可现下,对此,我反倒是有点不那么确定了。
不过,不论他的身份具体如何。
这,都改变不了,他们两个是同伙,是一伙的事实。
至于其他的,他们到底谁掣肘谁,这于我而言,关系并不多大。
若非说有影响的话,那显然是后面这个,一直都在隔岸观火的男人,我对他,会多少的平添几分不切实际的希望,毕竟,他没有对我动过手,还有,他每次出现,对我,都有些个可怜的维护。
“呵,没法子,我一时手痒,没怎么忍住,但你可不知道,这个女人,她禁打的很,你看,她这被我打成这个蠢样,这不也没哼哼唧唧,鼻涕眼泪的,在这抹个不停么?”
“要我说,保不齐,她还也乐得自在,高兴着我这么对她呢,对了,不是有一种病,叫什么来着?无痛症,对吧?是这个病,是吧?女人,哥哥我问你啊,你是不是有这么个病啊?要是你有,不若,我再好好给你治治,咱们在试验试验?”
男人说话间,阴测测的大笑起来。
随即抬起脚,直直的朝着我的肋骨踢。
我见着他的动作,咬着满口血腥气的嘴巴,整个人费力中,堪堪一躲。
这才勉强的,躲过一劫。
“嘿,你躲什么啊?哥哥我这是帮你呢?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知道回答?你信不信,你再这么看我,我……”
男人说话间,作势的又朝我抬起了拳头。
我心下一紧,整个人不自觉的缩成一团。
“行了行了,你没完了是不是?你跟着人质,你到底再发哪门子风?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是我们的摇钱树,要是被你搞死了,我们这一趟,谁都白忙活,你若是不愿意挣这个钱,你可以趁早抽身,但你不要在这坏我的事。”
男人又一次插话进来,并且这次,他还付诸了实际行动。
我眼见着,自己的身前笼罩上了一片暗影。
那高高悬起的心,讽刺的有了一丝安定。
甚至于,更有些滑稽的,我觉得,我都要感激起他来了。
尽管,他实际上,也是绑架我的不法分子之一。
“哎呀,我知道了,就你聒噪,能有什么事?一个大活人,就算是我真想把她搞死,那又哪里真的那么容易死?再说了,我这都是些小打小闹,我也没跟她动真格的呀,你还知道这是人质,你护成这个样,我看,你都要把她当成你女人了吧。”
“别在这扯些个没用的。”
他们两个人,开始在我的身前,一来一往的呛起声。
但没有逗留太久的,他们到底还是一前一后,自我的身前离开了。
黑暗狭小的空间内,开始恢复了该有的静寂。
我痛苦的打从地上翻身滚动,低低的呻吟,就那么,自我的唇齿间溢出来。
已经没有人在这,我也总算是不用再继续强撑。
我在摇摆歪斜中,慢慢的调整自己的肢体,让自己打从地上可以重新坐立起来。
可那些个,围绕在我周身的晕眩和不适,却因着我当前这一系列的挣扎动作,在无形当中,愈发加深扩大了几倍不止。
我特别焦虑的,有心想要自我调节的,让自己的状态,不说是完全恢复,但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根本无法思考。
毕竟,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我还想着要自救,我不想就这样自暴自弃的,在这里让自己陷入完全的被动,我不想,就这样的认命的,随人鱼肉。
只是,到底还是太过理想化的。
无论我心里再怎么着急,无论我再怎么自我勉强,自我鼓励,这会的我,都实在提不起多大的精神。
我的状况,始终都是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