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现在她爸爸早就跑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也知道,她无法阻止这些人执法。
无奈之下,阮玉侬只好先离开。
望着被贴上封条的医馆,她的心一阵一阵地疼。
这可是她爸爸的心血,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毁于一旦吗?
阮玉侬默默收回视线,快速拦下了附近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城南大道。”
事到如今,只能去求求家里的亲戚,看能不能帮她暂时赎回医馆了。
一整个下午,阮玉侬都在各个亲戚家辗转。然而奔走了好几家,都没有人有办法。
傍晚七点,阮玉侬垂头丧气地坐在街边,望着车来车往,无助地哭泣着。
爸爸走了,留她一个人面对这处境,让她怎么乐观得起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阮玉侬才从失落的情绪中醒过来。
“你去哪儿了?晚饭呢?”电话那头是林沐深。
阮玉侬默默抽了抽鼻子,压抑住哭腔。
“林总,抱歉……”
电话那头并没有如同她想象的那样,传来呵斥的声音。反而沉默了几秒,随后林沐深才缓缓开口。
“怎么?打算跟你爸一样跑路?”
稍微想了想林沐深说这句话的表情,阮玉侬立刻打了个寒颤,却又委屈地咬了咬唇。
然而不知怎的,她的脑海里却迸发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既然林沐深有能耐拆掉医馆,也有能耐救下医馆。
可他,真的会帮自己么?
阮玉侬攥紧了手心,心想事到如今,也只有寄望于林沐深了。
她赶紧道了一句歉,并表示自己立马回去。
林沐深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挂掉了电话。
阮玉侬捂了捂胸口,心想幸好他没发火。
一路上,她的心情很是焦躁。一方面担心医馆的情况,一方面又害怕见到林沐深那张冰块儿似的脸。
对于林沐深来说,一定早就恨透她家了吧?
夜晚的风吹了过来,有些微凉。阮玉侬捂紧了衣服,快速回到了林沐深的住处。
进门之后,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一身利落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衬得他格外干净帅气。
阮玉侬尴尬地打了声招呼便溜进厨房,挽起衣袖做起了晚饭。
半个小时之后,阮玉侬端上了晚饭,并小心翼翼地开口叫林沐深吃饭。
他并没有应声,而是放下报纸径直朝她走来。
没有多余的视线交流,林沐深便伸腿坐下,品尝起了这迟来的晚饭。
虽然时间赶了点,但不得不说,粥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连带着林沐深心头那点不快,也消失殆尽。
阮玉侬一直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唯恐林沐深会责备他。但同时也在观察他的表情,尝试着如何像他开口。
“说吧。”
正踌躇着,林沐深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有些不耐烦地将视线投向她时,她才从震惊中醒过来。
“林总……能不能救救我家医馆……”
尽管难以启齿,但阮玉侬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看上去,林沐深的脸波澜不惊,让她有些许担忧。
“你家医馆的事情我听说了,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句话,阮玉侬险些喜极而泣。
看着一脸快要哭却又快要笑出来的阮玉侬,林沐深的目光有点点微芒。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看着林沐深似笑非笑的神情,阮玉侬颇为担忧。
阮玉侬清楚林沐深不会无条件帮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但此时她的想法也只能是认命。
谁让她把医馆看得比命还重要呢?
看着阮玉侬一副快要哭出来,却又强装冷静的样子,林沐深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意。
“我可以把你家欠的债还上,这样法院就不会再没收医馆。”
他站起身,个头正好比她高出一个头,俯视的角度更能看到她眼里的无辜。
“你做的饭不错,很合我的胃口。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一边做工一边还钱。”
阮玉侬垂下眼睫,仅仅思考了几秒便点了头。
于是,两人达成了协议。林沐深是个相当注重仪式感的人,特意弄了份合同让阮玉侬签。
说是合同,其实对于阮玉侬来说,就是卖身契而已。
迅速浏览一遍之后,发现除了要她住在林沐深家这个要求比较过分之外,其余的都很正常。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她任性。大笔一挥,阮玉侬三个字便印在了合同上。
林沐深收好合同,心情很不错地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随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用简短的话语吩咐下去之后,不一会儿便告诉阮玉侬,医馆的事情已经解决,让她不用再担心。
速度之快,让阮玉侬为之咂舌。一边感叹林沐深财大势大,办事雷厉风行,一边庆幸他肯帮自己。
“林总,我还有个请求。”
阮玉侬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她看着林沐深,很从容地说出这句话来。
林沐深示意她说,她便深深吸了口气。
“明天我想请天假,去警局查查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
对此,林沐深并没有拒绝,只要求她做好早饭,便应允了她。
第二天一早,阮玉侬便匆匆赶到警局。
岂料警局的人相当多,看样子都是来处理纠纷的,一时半会根本轮不到阮玉侬。
她有些泄气,心想总不可能再请假,惹怒了林沐深,事情就难办了。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正郁闷着,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到她耳朵。
阮玉侬下意识抬头一看,就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
那人微微笑了笑,身上的警服明示了他的身份。
江一辰刚处理完一宗民事纠纷,就看见阮玉侬闷闷不乐地坐在长凳上,看样子非常苦恼,于是便走过来询问她。
阮玉侬喜出望外,赶紧说明了来意。
江一辰示意阮玉侬进屋说,并轻车熟路地拿出了医馆案的卷宗。
“阮小姐,你家的医馆在不久前被拿去给一个做生意的人做了担保。不过那人亏了钱跑路了,所以法院才会没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