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没有听见,宫叙尧继续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带着的金丝框的眼镜出卖了他的眼神,手中的文件根本就没有动过,宫叙尧的眼镜好像呆滞住了一直盯着一个方向。
“总裁?”崔耀站在宫叙尧面前,等着宫叙尧回话。
“先出去。”好久,宫叙尧才把手中的文件放下,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崔耀。
“那叶小姐的事情要……”崔耀最近都有点猜不透宫叙尧的想法,在面对叶芷的问题上,宫叙尧不是宫叙尧,是一个崔耀从来没见过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我会自己看着办。”宫叙尧点燃一支烟,走到落地窗前盯窗外。
“得咧。”崔耀不再多说,麻利的走出去。
叶芷被带到一个装满了监控的铁皮房间,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真实的接触这种东西,电影里审问重要犯人的地方,熟悉又陌生。
冰冷的空调吹着风,排气扇呼哧呼哧的转动着,叶芷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次自己惹上的麻烦,不是用钱就可以轻易地解决。
“叶医生,我们请你再仔细的回想下,你最后见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在干嘛。”审问人穿戴整齐的黑色西装,面无表情。
“昨晚手术,我想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再写报告,结果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东西已经不见了。”叶芷诚实的回答,这种时候她没有必要再包庇某一个人,她只想快点解决要杀要剐都给个痛快。
叶芷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心理战。
“好,我们换个问法,你在医院是不是有什么仇家,简单说就是得罪过什么人?”审问者思考了一下用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子。
一下,两下,三下……
叶芷听着手指跟桌子的敲击声,泪水都要溢出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来这个医院也就一年多的时间,除了科室的人我都不是怎么熟悉。”
……
快点来个人就我好不好,求你了老天爷。
叶芷欲哭无泪。
宫叙尧手中的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到了尽头,摘下眼镜的掏出手机按着一个牢记在心的号码。
“说吧,这么久不找我突然来电话,有什么事。”电话那头好久才接通,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传来。
“想借您的面子用一用。”宫叙尧也没打招呼,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好小子,这么久了口气还是这么耿,有什么你直说。”
“我要您帮我打个电话,我想捞一个人。”宫叙尧简单明了。
“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忙我可以帮你,我要的孙媳妇你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老男人的声音变得温柔。
“看心情。”宫叙尧听到对方答应了自己,紧张的心情也开始放晴。
“浑小子!”免不了的被自己爷爷臭骂一顿。
“您别急着骂我,这次救的人,就是您的孙媳妇,您自己琢磨着看着办了,要是人救不出来,这辈子你要是想看到孙媳妇张什么样子,可能就难了。”宫叙尧故意说气话激将法让自己爷爷加快办事的速度。
他不想叶芷在里面受那么多委屈,别说叶芷,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那种地方,也会感觉到压抑和恐惧,何况叶芷。
宫叙尧挂掉电话,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计算着自己爷爷的速度,等自己到市局的时候,叶芷也应该被放出来了。
“我最后很认真的问你一次,这份资料是不是你已经卖出去了!”审问者问了一个多小时了,叶芷除了刚开头的那几句话就没有其他新的回答。
反正东西都是在叶芷的手上弄不见的,与其不了了之还不如逼着叶芷认罪,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是。”叶芷干脆的回答。
她虽然害怕,但还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
监控和录音都在,自己一旦糊里糊涂的被审问者带进他的情景模式,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看来叶医生不是很情愿的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只能采用更加野蛮一点的……”审问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来这个电话还挺重要的,叶芷看到了他眼神都变了,慌张的带着手机走出去。
“呼……”留下叶芷一个人自己呆在房间里,被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可以暂时的放松一下下了。
叶芷盯着前方的监控:“什么时候才是头。”心里默默的叫苦,都怪自己疏忽大意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期间她的脑海中已经无数次的飘过秦主任的面孔,想来想去能对自己不利的人医院医院里面也就秦主任了。
这次手术又是因为自己秦主任才被迫中途被叫出去。
综合一系列的数据,叶芷果断的得出资料弄不见这件事情跟秦主任逃不开关系。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不会留心眼,叶芷认不得捶自己几拳。
审问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审问员没有了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那么趾高气扬,完全一副被骂过的神情,看得叶芷心里莫名的拍手叫好。
“收拾一下你的东西,你可以离开了。”审问员从头到下的打量着叶芷。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连老政委都打电话过来求情。
听到这句话,叶芷以为自己幻听,习惯性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我可以离开了?”
“嗯,有人帮你,这件事情出去不要乱说,不然我还是有机会把你弄进来的。”审问员已经把机器都关掉了,放在桌子上的装着满满一个纸杯的水一口喝完。
在政坛上有些事情还是讲究人脉这一方面的。
“你们不审问我了?是不是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是不是真的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叶芷很激动,得知自己免了一顿牢狱之灾,怎么能不高兴呢!
“有人帮你,把你保释。”审问员不愿意再呆在这里回答叶芷,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老天爷,你真的听到了我的求助了吗?真的太感谢你了。”叶芷高兴得自言自语,把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到底,身上穿着的白大褂也脱了下来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