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了嘴唇,第一次肆无忌惮的闹脾气,我说:“不要碰我,你走开,今天我不欢迎你来我的房间。”
这句话已经相当严重了,可薄晋南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叹气,语气都偏向于柔软:“婉心,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真的很讨厌听到这句话,所以就猛的甩开他的手臂,把自己卷成了一条毛毛虫,说到床铺的一角,不愿意让她接触到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男人一直在我的被子外面述说着,让我不要生气,可是他越说我就越生气,干脆就仰起声音大喊:“那你为什么要同意?你为什么要同意让我去做他的助理?”
房间里半晌无言,薄晋南没有解释为什么,相替代的他不顾我的意愿,爬上床来,将我这一条毛毛虫紧紧的裹进怀里,他一句话不说。
我因为把自己裹的手脚都很紧,连挣扎都没有余力,所以就躺着不动,免得让自己很丢人,我们就这样后背贴前胸,躺了好久好久,直到都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起来,我虽然心里还是很气,但也没有那么气了。
脑子渐渐清醒了一点,我一转身,发现薄晋南已经在我睡着的时候,将被子抖开,而我自己就好深深的陷进他温暖的怀抱中。
我跟他睡觉的姿势还是一如往常,薄晋南在睡梦中,对我都是一种保护的知识,他显然很累,双眼下面有消散不去的青涩影。
我突然意识到,昨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心里突然有点心疼,我想着,他在这么忙的时间里还要为我花费精力。
我突然为自己昨天的无理取闹,感觉到有点后悔,我想着,薄晋南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又想她又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呢?
我伸出手掌,尽量放轻动作,沿着他脸部的轮廓往下抚摸。
我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起床,决定给他一份美妙的早餐。
所以我及早的准备,尽量表现的好一点。我正一边哼着歌,一边煎培根,突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叫我抱了一个满怀。
我吓了一跳,然后脸颊被亲了一口,我头也不回的打开他的手,跟平常一般无二的:过去那边做好,等会儿就好了,现在我在忙,别打扰我。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好,婉心,你真好。”
在薄晋南转身去洗漱的时候,我回身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在心中再一次告诫我自己不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一定要过好,尽量不闹矛盾。
我几乎强压住了心中的不痛快,吃完早餐就跟薄晋南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只是不同的是,我去了自己的办公桌,却是为了收拾东西,转移阵地。
当我抱着自己买箱子的东西,站在凌菲林的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全然的准备,会接受到对方的冷言冷语。
而凌菲林当然也不负众望,以一种相当高傲的姿态,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一圈,即便我是站着的,她是坐着的,但她的眼神却是一种睥睨的姿态。
“我告诉过你,江婉心。你以为他帮得了你,护得住你,但你实际上还是太天真了。”
然后她起身,围着我转了一圈,故意靠近我的耳边问我:“江婉心,你是不是心中感觉被背叛,这种滋味好受吗?”
我其实气的要死,几乎拼尽全力,才勉强压下甩手不干的怒火,手指抠着箱子的边缘,指甲都用力到发痛。
我用一种坚定到异常的眼神,盯着办公桌上的钢笔看,并用自己都认为,过于冷静的声音问:“部长,现在我已经过来报到了,请问我以后的办公桌是哪一张?又要做哪一方面的事情?”
凌菲林似乎为我的态度感觉到满意,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站远了一步,随手一指旁边的办公桌,说道:“你就坐那儿吧,这可是我一早就让人搬进来的,你跟我用同一个办公室,是不是很有面子?”
我顺着她的姿势,把眼神投向角落,角落旁边是一扇门,里面应该通往厕所。
而小小的一张办公桌,正可怜兮兮的龟缩在墙壁和厕所门之间。
耳边凌菲林的声音继续的:“你可别感谢我,毕竟我答应过晋南,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
她可以在好好照顾这四个字上加重语气,带着一种纯然的恶毒意味。
我霍然抬头,盯着她看,她胜利的用得意的眼神去了我一眼,转身,随意的摆摆手:“行了,已经到办公室先了,快去坐着吧,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来做呢。”
而他的一大堆事情真的是很大一堆事情,我甚至错觉,自己变成了办公室的打工小妹,整个公关部的所有文件传递,一起打印,还有整理。
甚至是收集信息的工作全部压到我身上来,我居然还要负责给部分的职员端茶倒水,去买食物,而他们使唤起我来使唤的得心应手。
不过每次使唤我的时候,都会像一只狐狸一样,婉心翼翼的通过眼角余光来观察我的反应。
我蓦然的就像一座冰雕,坐在我的办公桌后面,心里明白,这些职工之所以那么对我,不过就是受了凌菲林的嘱托。
办公室政治就是这么回事儿,而我经历的也不少,毕竟年纪摆在那里,我不是没有职场经历的小白,所以打工的经历也承受过,但是像这样明目张胆的却还是头一次见。
我深深呼吸一口空气,心里虽然气得发狂,但硬是忍耐下来,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只想要再缓缓,再缓缓,至少要给薄晋南和我自己一个机会。
到底是什么机会?我不敢去深想,我只觉得薄晋南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问了,他没有告诉我,他让我等等,那我就等等。
我甚至错觉自己如果不等等,而是当场闹起来,甚至甩手不干,都会让别人感觉到我就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废材,那我不就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