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妈还是坚持的让我把汤全部喝完,说:“我不管你怎么样,你受伤了就一定得补,赶紧喝了,别废话。”
我只好听话的端起比我的脸还要大的碗,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我正吃得欢畅,老妈却不动筷子,只顾盯着我看,时不时的还给我夹几筷子菜说:“小心啊,妈,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我妈这个人从来说:话做事都是得体而雷厉风行的,家里出事,很多时候都是老妈出面摆平。
虽然平常说话不算狠厉,但也算铿锵,像今天这样像憋着嗓子一样柔柔的说话,我还真的挺不适应的,干脆就搁下了筷子,望着她问:“妈妈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
老妈犹豫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心啊,妈知道你现在可能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事情,但是,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够早点找一个能够陪伴你后半生的人,一个人过日子,总归是寂寞的。而且你这么一个人呆在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妈妈也很担心啊,要不你就搬回家,跟你爸和我一起住,妈妈也好照顾你。“
我一愣,心里突然有一点复杂感受,我知道自从顾源的事情以来,爸爸妈妈就一直很担心我,但我这个人从小就好强,所以从来没有开口说过。
然而天下最知孩子的还是父母,最担心孩子的也是父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更加明白越不跟父母说,其实越能够惹他们担忧。
而且我现在一个人也确实会感觉到有点空虚不适应,我想了想,干脆的点头说道:“妈,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觉得我应该早点重新开始,毕竟女人的好时光也就这几年,我幸好还没有超过30岁,虽然是二婚,但至少还能够任性一下是吧?”
老妈估计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的答应,而且态度之间并没有任何抵触,还相当的惊讶了一下,然后欣喜若狂的点头说:“你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你老妈我认识很多好姐妹,她们家还有很多优秀的孩子,没有结婚,没有谈过恋爱,还有什么海归啊?或者是博士生的,那都是好孩子,到时候老妈就给你介绍,你们去吃吃饭,多多交交朋友,这不是挺好的嘛。”
我赶紧打断了老妈的话,有点无奈的笑:“妈,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也是一个媒婆,咱们先吃饭行不?这事以后再说:。你这要跟我挑人选,还得擦亮了眼睛看啊,毕竟我也是二婚,还害怕拖累着别人呢。”
老妈脸色立刻变了,有点不服气的说道:“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咱家也不差,怎么就算拖累别人了,就算是二婚,你也没有生过孩子。那咱肯定得好好挑,我怎么能够委屈了我的女儿呢?来来喝汤,咱先不说这个事儿,等你老妈我去物色物色,先过我这一道关,再让你亲自掌掌眼。”
一整个下午,我都跟自己的老妈待在屋子里洗洗刷刷聊聊天,感觉好久都没有这样自由自在,我一直以来压抑晃荡的心情有了一些缓解。
但这种缓解在送走老妈过后,面对空旷的房子时,一瞬间又卷土重来,我静静地站在屋子的中间,一瞬间感觉到屋子里怎么这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种名为空虚寂寞的东西,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了我。
我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心想,也确实如老妈所说,我得去找个人安稳下来了,虽然说我也没有超过三十岁,但毕竟年纪大了,再任性几年,还真的可能没有人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幻想未来的老公的形象的时候,某个男人的脸立刻深入我脑海中,我摇摇头,赶紧将这个形象甩出脑海,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
可是当我刻意着不去想薄晋南,幻想自己未来老公的形象的时候,我整个脑海居然一片空白。
我突然感到有点纠结和不完整,就在我沮丧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居然是组长的号码。
我一接通,组长冷静的声音传来,她问我:“小江啊,你明天可以来上班吗?这里还有一堆文件等着你来处理。”
我愣了一下,赶紧点点头说:“当然可以,我明天就来上班。”
我一晚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才勉强睡去。
我在梦境里颠倒轮回,一开始我居然与薄晋南手牵着手谈了一场恋爱,但是到最后,与薄晋南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却是凌菲林。
在梦中,我冲入辉煌的殿堂,大喊出我反对的时候,薄晋南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眼神冰冷犹如天神。说道:“我与你永远不可能。”
我被他眼神中的轻蔑和冷漠惊醒,坐在床上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等到阳光穿透窗帘,晃动我的眼睛时,我才记得去看时钟,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迟到了,我吓得一个惊蹦从床上跳了起来,直接冲进了厕所洗漱换衣服。
全程我就像打仗一样冲进了公司,可是却在下车的时候看到让我全身血液凝结的一幕。
只见那辆黑色熟悉的车停在公司前面,薄晋南从车上下来,然后非常绅士的走到了另一边将车门打开,搀扶了一个女人下来,那个女人体态妖娆,长相美丽,正是凌菲林。
我站在那里愣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心里就好像突然破了一个洞,冷风在里面吹的凉飕飕的。
等到凌菲林伸手放入薄晋南的手中,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相携步入公司大门,我才渐渐的回过神来,我的心里就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
原来只是这样而已。
我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正隐隐作痛,巨大的失落感就像一张罗网,把我捆在里面。
我终于还是动了心,但是情况还好,我知道我还可以挽回,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踏出第一步,而薄晋南已经作出了最好的选择。
我抬头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四肢百骸渐渐开始变得温暖。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哎,所有事情最终都还是要回归正道,我庆幸薄晋南及时的回去了,而我也及时的清醒了。
重新整装待发,我挺直了背脊,步入了公司,走进部门打了卡,我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但是这一刻我觉得没有什么,我像往常一样走到我的隔间里开始工作。
中途组长叫我入办公室,她好像在仔细的打量我的脸色和状态,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小江,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