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就苦着脸说:“不就是那几百块钱吗?我给你补还不成,而且我带你来不过是看你们两个互相为情所困,我看着挺着急的。”
然后他顿了顿,嬉皮笑脸的问我:“你看,嫂子,我哥他都不结婚了是不是?那你是不是可以不生气了?”
我奇怪的盯着他,有点不明白他脑子里的逻辑,恐怕他小学的数学都是不及格的吧,要不就是体育老师教的。
他结不结婚,跟不跟凌菲林结婚关我什么事儿?我心里一阵嘀咕,实在听不下去了。
然后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就准备走人。
但是走了两步就被薄熙抓住了手腕,苦苦哀求说:“不是这个呀,那我哥他不结婚肯定是因为你啊,你看他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是不是能够就原谅他了,别跟他生气了,你们两个好好相处。”
“什么牺牲,他不结婚就是对我的牺牲啊,我跟你说,薄熙,这个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以后更不会有什么关系,我江婉心先跟你们薄家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放开!让我走!”
但这薄熙就死皮赖脸,他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让我走,我气的扬手就准备打他一下,突然我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手把手机掏出来,就看到来电显示居然是薄晋南。
见我愣住,薄熙在旁边也仰头望了一下,发现是他老哥打来的电话,另一个就伸手穿过来把我的手机接听键给划了上去,我一时没拦住,只能叫一声:“喂!你干嘛?”
薄熙却笑得贱兮兮的拿手指着手机,然后对自己的嘴巴做出拉链的动作,示意让我打电话。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听对面迟疑了半晌,传出薄晋南低沉的声音:“江小姐,你怎么了?”
我收回视线,赶紧说:“没什么,我跟别人说话而已,总裁,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还很忙,我想挂断了。”
大概是被我声音中的冷淡刺激到了,薄晋南在那边停顿了半晌,然后语气有一点发软,说:“婉心,我现在很想见你,我能去见你吗?”
他语气之中的软弱和失落,就像一把冰锥,狠狠的搅动了我的心扉,有些冷,又有点痛。
我忍不住捂住胸口,差一点脱口而出好,但最终我还是忍耐了下来,完全无视薄熙在旁边指手画脚示意我答应。
我只听见自己用刻意保持冷静的声音说:“总裁,对不起,我想这属于私人的事务,而我没有理由去见你,也没有理由让你来见我,你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挂断了,再见。”
“别挂,请你别挂,婉心,就请最后见我一次可不可以?”
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请求,堂堂一个财团的总裁,居然也会用这样示弱的语气跟我说话,薄熙站旁边几乎瞪掉了自己的眼珠子。
我没有心情管他,只是在旁边捂住自己难受的厉害的心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婉心,你见见我,我想跟你说一件事。这件事在我心里已经压了很久了,我现在就想跟你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分辨出他话语中的杂音,他好像站在马路边,来来往往有车辆的声音,即便那些引擎声很大,但是他的语音却分外分明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握紧的手掌说:“不用了,我们不必见面,就这样。”
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薄熙突然从旁边一下串起来,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对着里面大喊:“老哥,我们就在你刚刚的包间的旁边,你快来找我,我一定会拖住嫂子给你创造机会,你快一点儿。”
这一下突如其来,我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他呛个正着,等我把手机抢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话给吼完了,我气的要死,狠狠的瞪着一脸得意的薄熙,大吼:“你干什么?”
薄熙一脸歉意,但完全没有诚意的望着我说:“嫂子,你就给我老哥个机会吧,我老哥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见他跟别人试过弱,你瞧你多厉害,而且他这么有诚心,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嘛!”
给他什么机会?对于这种事情,就要斩断斩的干净,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跟他多说无用,所以直接把手机放入了口袋里,转身就准备走。
可这薄熙就这么死皮赖脸,他居然跟我杠上了,拦住了门死活不让我打开。
“让开,不然我动手了。你这不让我走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他们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了是吧!
“嫂子嫂子,别动手啊,你别出去嘛,我哥马上就来了,你就再等一会儿,等一会儿行不?就等一会儿。”
我气死了,就狠狠的拧他的软肉,把薄熙抓的哇哇大叫。
但我硬是推不开他,他的力气这么大,我一个女人,真的有一点无力,就在我抬手准备揍他一巴掌的时候,门就被从后面用一股巨大的力气推开了。
薄熙被这种后坐力狠狠的往前推了几步,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我脚下不稳,往后急退,“砰”一下子靠在了墙上,而薄熙角居然双手搁在我头两边,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挨得特别近。
气氛一下子很尴尬。
那薄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嫂子这么近看你,其实你长得真的挺漂亮的。”
我怒从心头起,还没有出声,薄熙就被抓着胳膊提了出去,头上还狠狠的挨了一下。
“你想对婉心做什么?”
薄晋南提溜着薄熙的衣领,脸色沉的都能够泛出水。
薄熙特别无辜的捧着自己被揍的头,哇啦大叫:“老哥,你有没有良心?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好歹我还为你拖住了嫂子呢,你就这么回报我。”
薄晋南脸色缓和一下,松开了他的衣领,狠狠的把他往门外一推说:“就你事儿多,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回去。”
薄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往外走了几步,边走边说:“行吧,你这就叫过河拆桥,你们俩好好说话啊,别浪费了我这一番苦心。”
然后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啪嗒把门关了。
这时薄晋南回眸,深深的与我对上,我一接触这个眼神,心里立刻一跳,然后心脏就像失序一样,一直加速,一直加速,就好像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我受不了与他直接对视,干脆撇开头,侧身对着他,说:“我还有事情要办,你把门让出来,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