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阳光也有一些过于毒辣了,帝后坐着轿撵慢慢向书房走着,路上瞧见一个宫女形色葱葱葱的走了过去,多半又是给哪个宫里的娘娘送吃食的宫女迷了路。
到了临近书房的地方,帝后让人停了下来。
“在这里就好,本宫走过去。”
帝后自己拎起了食盒,走下了轿撵。
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公公,帝皇还在里面么?”
曹公公毕恭毕敬的回答:“自然,娘娘您来的也巧了,这秦夫人啊,刚刚走您就来了。让老奴去通报……”
“不必,本宫直接进去,你在外边守着就好。”帝后冲身后的丫鬟使了使眼色。
“公公,您来回走了一早上,让奴婢为您捏捏肩。”
“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个姑娘啊。”曹公公半推半就的被带到了一边。
帝后轻轻的叩门,便走了进去。
“有何事?怎么进门没……”纳兰博说道一半抬头“原来是帝后,怎么今日有时间了?”
“听闻帝皇找到陶美人做饺子,可是这陶美人生病几日不见好,臣妾恐她影响了帝皇,所以亲自包了饺子,没想到秦老夫人突然到访,帝皇还没有吃饭吧。”帝后拿出了食盒里的饺子,摆在纳兰博的旁边,却发现他的身侧已经有了一个空盘子。
“帝后对寡人行踪真实了如指掌啊。”
云知意微微笑着,“帝皇以往从来不叫臣妾帝后,都唤臣妾知意。这盘子里究竟装了什么呢?”其实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饺子的味道,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纳兰博拿起了一个饺子扔进了嘴里。
“这饺子是你亲手包的?”纳兰博问道,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才能看出来这饺子的形状和陶美人差人送来翡翠饺子是一样的,还有馅料的内容和口感,云知意你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自然,帝皇觉得味道如何?”
“很好,只是欠缺一些新意。”
云知意眼神有些嘲讽,“那帝皇何时有时间来臣妾的宫中坐坐,臣妾亲手给您包饺子吃。”
“寡人这个月忙得很,帝后也要配合寡人才是。”纳兰博说的简单,云知意眼底悲凉。
“那帝皇先慢慢享用,臣妾也先回去了。”云知意看着纳兰博没有要挽留的意味,便自行离开。
回去的路上,云知意的声音清冷:“说说看吧。”
“回娘娘,在您去之间,陶美人那个贱人也给帝皇送去了饺子,而且饺子皮还是绿色的,听说帝皇喜欢的很。”
云知意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把玩着手里的串珠,“还有呢?秦老夫人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曹公公说的也是模棱两可,听那那意思应该是向帝皇申请,让他们瑞宜商号成为专门为帝皇做生意的地方,做一些皇家需要的东西。”
奉旨造物处么?呵,这秦家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帝皇应允了?”
“自然没有,但是看帝皇的意思应该是交给六皇子去办。”
纳兰轩?帝皇子嗣不多,只有二皇子纳兰诀因为兰贵妃畏罪自戕所以被发配到了南疆、三皇子纳兰阔是逍遥王,早已经不知道和王妃到哪里游山玩水了,只剩下昭妃的四皇子纳兰澈、冷宫里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的儿子纳兰旸,排行老五,以及敬贵妃的纳兰轩,想起自己的儿子云知意就恨不得掐死现在剩下的孩子,明明都在一起为什么只有她的儿子会死!明明是她先生下孩子的。
“让胡总管也去一趟,好好和纳兰轩交涉,奉旨造物,我们云家也势在必得。”
云知意走到自己的宫中,“把陶美人剩下的饺子都丢出去喂狗!”随后给身边的丫鬟丢了一个眼神,丫头点点头。
若是她没猜错,帝皇今夜一定是要去那个贱人处了,有的事情还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不过我是好奇谁敢给这个贱人,这么大胆子?”
“这宫里,除了娘娘,就剩那个自以为宠冠六宫的敬贵妃了。”
看着云知意那要吃人的眼光,小丫鬟连忙跪下:“奴婢失言,奴婢掌嘴,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宠冠六宫了,不是还要看着娘娘的。”
帝后宫中想起一阵阵巴掌声音,云知意却似乎更难过了,儿时那些话果然都是放屁,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地久天长,若是当年她当年没有淘气非要跑去看纳兰博,如今也应该待在一个好人家了才对。
深夜,果然传来了消息,帝皇召幸了陶美人,云知意的宫里灯火通明,一眼望不到边际,安静的最在哪里,脸上不施粉黛,看起来有些憔悴。
而陶美人居住的玲雨堂却在今夜额外的热闹,依偎在纳兰博的怀中,陶宛宛觉得自己似乎好像真的有点喜欢这个男人,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竟然是那样的有安全感,怪不得那个陆无双,拼死拼活也要作帝妃。
“今日的饺子非常有趣是你想出来的?”
“小时候见过娘亲包过,若是帝皇想吃臣妾还有很多的花样。”陶宛宛的手摸上了帝皇的胸膛。
“你,是叫宛宛?”
“是。”陶宛宛捏着纳兰博的肩膀。
“这名字不好。”纳兰博看了看她的头发,“如此美人,怎么能用‘宛’这个字?”
“那帝皇倒是说喜欢什么字?”陶美人做了起来,一脸的傲娇,“臣妾看看您选的字好不好,再决定用不用。”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不怕寡人治你的罪?”
“帝皇是明君,若是这点小事都要治臣妾的罪,那臣妾可就不给帝皇做饺子吃了。”
陶宛宛娇笑着,一双小手还捶起了纳兰博的胸口。纳兰博看她如此可爱,翻身把陶美人压在了身下,陶宛宛的声音令他全身一僵,纳兰博猛地睁开眼睛,陶宛宛丝毫不躲避他的凝视,定定地迎上帝皇好看的眼睛。
“帝皇,您眼睛真好看。”陶宛宛有些恍惚,身子立刻酥麻起来,两个人都感觉仿佛一把火,把他们一起融掉了。
纳兰博盯着陶宛宛,好像和某个女人重合,陶宛宛迷醉的眼神看着纳兰博,两个人的身子从僵硬着变成了火热,任凭那如洪水一般的侵袭,一波又一波,彻底的将两个人的理智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