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边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年轻一辈很能干,我不得不服老啊。”
白梦听到他的话后,仔细打量,他的头上能清楚地看到白发,还有他的胡子也是有些白了。
她只觉得鼻头不由发酸,仔细算下来,她已经快7年没有见到他了,不知不觉间,他也老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这些年,他做战地,无国界医生都是无偿服务,无私地奉献。
“继续做医生。”白展棠笑着道,“先休息段时间,我看你隔壁房间空着,收拾出来,我住。”
“你回家住吧。”白梦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家里太久没住人,全是灰,有尘螨,这么多年没见,我想跟女儿住在一起。”
“我不想,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照顾,而且我工作都是在家里,你可以完全放心。”
白展棠一边切菜,一边开口道,“因为黑泽夜要经常过来是吧。”
“不是!”白梦拔高了音,“我喜欢一个人住!”
“我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跟他少来往,你们真的不合适,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白梦反驳,“你要是不喜欢他也不会跟他结拜,把我托付他照顾,能被你信任,想必他也没有那么坏,合不合适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又怎么知道?再说了,还不是你自己把我交给他,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他,或许现在就真的和厉阎结婚了。”
白展棠回道,“厉阎也不适合你。”
“都不适合我,我就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还有我陪你!”
“你真是专制耶!”以前她还不觉得,就是嫌他陪伴自己的少,现在接触后,愈发觉得了。
白展棠极少下厨,但是她知道他很会做饭,毕竟他的手是拿手术刀的,对于调味品也不会太差。
“老白,我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黑泽夜跟厉阎是兄弟。”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她真的难以接受,想必更难接受的人是厉阎。
虽然黑泽夜现在公司是没了,拜厉承天所赐,但他会不会因此和厉阎争夺家产?
白梦见他没有多大反应,不由问出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虽然她很少听关于他们相识的过程,但以他们两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
“对,所以说你们不适合,黑泽夜是个爱恨分明,有仇必报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很危险。”
白梦怔了怔,眨动着睫毛,“他会和厉阎争家产吗?”不像是黑泽夜的作风。
“不清楚。”白展棠关火,拿碗,“吃饭了。”
“好香。”白梦被扑鼻的香气深深吸引。
她开始摆碗筷,这时,门厅处传来了铃声,她走过去,从猫眼中看到一个男人,缓缓打开门。
“你怎么来了?”
“听说叔叔回来了,专程过来拜见。”
白梦站在门口,没有让步,“厉阎,你不该再来找我。”上次被他父亲禁锢,至今她还是记忆犹新。
“对不起,我知道我父亲伤害了你,我回国后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立马赶过来看你。”
对于他这样的解释,她并不接受,也不想再与他来往。
“我现在很好,你看到了,请回吧。”
“吃饭了,谁啊?”白展棠走过来看到是厉阎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了,“你来做什么?”
他回费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厉承天,第二件事才是去了黑泽夜家。
“叔叔,你好。”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女儿。”
白展棠说完就要关门,厉阎伸手拉住,“叔叔,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站在这里,可是我对梦梦的心意是真的。”
“不管真假,我都不会允许我女儿和你在一起。”人心隔肚皮,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认识厉承天可是从小就认识。
白展棠扳开他的手,用力关上房门,“不要随便开门。”
白梦跟着他一起来到了餐厅,白展棠已经盛好饭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惹得她肚子再次狂叫。
“爸,你都知道了?”
“我跟姓厉的已经绝交了,他要是再敢伤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白展棠又道,“我手上有他太多的黑历史。”这也是他留下来不再出去的最大原因。
“什么黑历史?”白梦一下子兴奋了。
“吃饭。”
“我想听,我现在自己在做新闻,正在调查厉承天。”
“有那么多人不查,你查他做什么?”白展棠一下子黑了脸,“不准再和厉家的人来往,黑泽夜也是姓厉的儿子,也不准再查厉家的事。”
“只要我还是你的老子,你就得听我的。”
“你怎么什么都管啊?!”简直比黑泽夜还恐怖。
现在想想,以前黑泽夜对她还是挺好的。
白梦不喜欢他的专制,完全没有听白展棠的话,现在所有的新闻工作者全都在爆料厉家的事,就看谁爆的更独家,更劲爆。
白展棠命人把行李全都搬了过来,白梦想阻止,而力不足。
“晚上跟我去吃饭,见一个人。”
“谁啊?”
“跟我去就是了!”
一整天,白梦都在看手机,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一条未读信息,包括聊天软件上也没有新信息。
明明早上都还很亲密,而这一切都全拜正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所赐。
这时,白展棠突然开了口,“你是不是在等黑泽夜给你发消息?”
“没有啊,我在看新闻。”白梦强声道。
“他不会再联系你了。”以他对黑泽夜的了解,只要他不准,黑泽夜绝对不会反驳他。
“为什么?”白梦一下子急了,没好气地瞪着他。
白展棠悠哉游哉地翘着脚,“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他心里有数。”
白梦咬起唇瓣,“你能不能回你房间去睡,不要在我面前睡。”
“我这是盯着你!”
“我不需要你盯!”她都多大了,他还把她当小孩。
他离开时,她才16岁多一点,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可是他还是坐上了去异国的飞机,当时她就好气,好恨,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他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