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家的心思……果真深藏不露。
“涵曦，你要理解朕，朕……”
“皇上，臣妾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继续陪伴皇上身边，臣妾告退。”
面对楚贵妃的质疑，皇上言语中有些哽咽，想要解释却又觉得无力，藏在咽喉中的话因为楚贵妃的打断又重新憋了回去。当着外来使臣的面他又能够解释什么呢？
瞧着楚贵妃孤寂离开的背影，皇上心里不是滋味，挥手招呼身边小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至储秀宫，朕担心贵妃身体有什么事情。”
“遵命，皇上。”
皇上对于楚贵妃一番深情举动，皇后通通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在后宫高墙中生存，她早已看透，皇上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占着皇后的名头罢了，而对于楚贵妃才是夫妻之间的相处方式。
内心深处好容易隐藏的情绪又重新被勾起，可这种情绪只几秒钟又被重新压制。
她贵为皇后，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得不得到爱又如何？那个女人和自己斗了大半辈子，还不是以失败收场？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人阻碍荣昌未来的路。
储秀宫中，隔着大老远就听到里面花瓶茶杯破碎在地上的清脆响声，伴随着女子歇斯底里的叫嚣声。没错，正是楚贵妃。
满肚子气的楚贵妃能够将脾气压制到储秀宫再发已经是实属不易，伺候在外殿的宫女太监根本不敢靠近，免得伤及无辜。
“孝亲王？呵呵孝亲王？多么施舍的册封。本宫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谋划和努力，最后只落的这样的下场。都说皇家无情，我却是不信的，今日果真是见识到了。”
楚贵妃气愤自己将全部青春贡献在皇宫中，最后被人当猴耍，也气愤这么多年的谋划全部付之东流。
苏燕姑姑全程陪在楚贵妃身边，自然也清楚宴会上的细节，皇上的欲言又止也同样看在眼里。
弯腰默默将地上破碎的花瓶碎片收拾干净，略微叹了口气。这琉璃花瓶当初是西域进贡之物，世上只有一个被皇上赏赐给贵妃娘娘，一直很珍重的花瓶如今却成了一地的碎片。
“娘娘，兴许皇上是有难言之隐，等宴会结束皇上一定会过来储秀宫的。更何况，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七皇子虽被册封孝亲王，但也不能说明太子就没有一点可能啊。”
苏燕姑姑试图语重心长的劝告，若是储秀宫的情况传进有心人的耳朵里，又不知道会造谣成什么样子。
“难言之隐？苏燕，你应该清楚，若是荣昌登上储君之位，将来，依照皇后的性格，那些跟随过琛儿的朝臣，也包括本宫，下场必定惨烈。”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孝亲王王位将来就能够保住琛儿的性命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知道吗？”
楚贵妃到底还是个聪明人，未来的局面考虑的清清楚楚，却也让人不寒而栗。
历代皇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手上不是沾满了兄弟手足的鲜血，更何况是敌对之人的性命，根本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