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沉下了眼眸,手不自觉的收紧,“不了。”
见她坚持,雷霆钧也没有说任何开口挽留的话,说出来之后,只会让两个人更加尴尬,还不如就维系着现在的关系,不点破也不说破。
顾惜决定明天去上班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除了那个设计的事情一样都没有做,再这样下去都要发霉了。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将那个设计图给搞定,这样她的时间又宽松了很多。
顾惜一回到住的地方,就收拾东西,雷霆钧并没有久留,他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需要赶紧回去一趟。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顾惜还伏在电脑前,画着那副并未完成的设计,也只有在面对工作的时候,她的心情才会如此平静,不会想到霍邱鸣,心里也不会再难受。
一直忙了两个多小时,顾惜这才将设计图稿给对方公司发了过去,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却不能平静了,也不知道这个设计能不能过,顾惜在心中想到,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虽然她有这个自信,但是每个人的审美也是不同的。
一直到八点多钟,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也只有外面的霓虹灯闪烁着,顾惜徒步走到窗前,看着皎洁的月亮,柔和的月光吐洒,将她整个人都笼罩着,仿佛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都说月亮是最寄相思的,这一刻,她又想到了霍邱鸣,距上次从医院出来,已经过去六天的时间,每一天的时间对顾惜来说都是那么的难熬,夜晚的时候,她心中想着的是霍邱鸣,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的病情,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
顾惜如同前几天一样,这一晚又是失眠的,明明知道他是她遥不可及的梦,但是她的心中还是不能将他放下,明明被他伤了那么多次,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霍邱鸣根本就不值得爱,但是她还是犯贱似的前仆后继,心里总是想到他。
她打开了窗户,微凉的夜风透过缝隙吹进来,将顾惜长长的叹息声都给吹散了,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困意,现在吹着冷风,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更加睡不着了。
每一天晚上顾惜都是这样度过的,有时候没有月亮,天色更加黑暗,黑夜带给人的也是更多的孤独。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顾惜才终于感觉到有丝困意,身上已经冰凉一片,没有了任何的温度,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踩着冰凉的地面,翻身上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还没有睡到五个小时过去,就被这闹铃给惊醒。原来,是她前几天画那幅设计图稿的时候,怕自己会睡过头,所以每天都设了铃声叫自己起床,昨天她忘记关掉了。
顾惜睁开朦胧的睡眼,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也睡不着了,干脆就起来刷牙洗脸,连早饭都没有做,拎着东西直接喊了一辆车回老宅。
雷霆钧如往常一样过来接她的时候,只看到紧闭的屋子,拿出备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屋内整洁如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少的只是顾惜,还有她的行李。
她竟然没有等到自己来就先走了,雷霆钧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了一抹悲伤。手指却不自觉的收紧,紧紧的捏成了一个拳头,“顾惜,难道你就不肯为我多留一会儿吗?”
顾惜回到老宅的时候,那些佣人都高兴极了,她失踪的这段日子,霍邱鸣的电话几乎天天都往老宅打,而每次没有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都会大发雷霆,这几天老宅的佣人神经都要紧绷了。
霍邱鸣接到老翟的电话,知道顾惜回来,心中还是安心了下来,但是想到这些天她消失,就怒气涌上心头,“让她立刻过来见我。”他沉声开口,不含丝毫的情感,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仿佛要将人吞噬一样。
佣人哆哆嗦嗦的挂了电话,急忙上去找了顾惜,“太太,先生说让您赶紧去医院一趟。”佣人低着头,丝毫不敢看顾惜一眼,生怕她会怪罪。
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的疑惑,现在让她去医院干什么?“他现在不是有林潇潇照顾着吗?还需要她去做什么?”
顾惜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你就直接告诉他,让他在医院里好好养病吧。”她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佣人的心里纠结极了,这句话他怎么敢和先生说呢,若是说了的话,他一定会扒了他的皮的。“太太,您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否则的话先生又要发火了。”
顾惜揉揉微疼的眉心,“算了,我等会亲自打电话和他说吧,你先下去吧。”
顾惜收拾好东西之后,这才给霍邱鸣打电话,“让我去医院到底是什么事情?”她现在实在是想不出霍邱鸣有什么地方用到她的,他只不过是给自己徒增难受罢了,难道要自己去看他们两个恩爱吗。
电话那头传来霍邱鸣暴怒的声音,“顾惜,你长能耐了,竟然几天都不回我电话,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做的?”
顾惜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眼中闪过了一道嘲讽,这就是她和林潇潇的不同,霍邱鸣从来只会这样对她生气,丝毫不会考虑她的心情,她在他的心中只是挥之即来,呼之则去,从来都没有丝毫的位置,高兴的时候哄哄你,不高兴的时候就可以随意的将她丢弃在一旁。
“霍邱鸣,你说够了没有?”顾惜沉着声音,“我不是你的佣人,也不是你的玩偶,我不是事事都向你报备,你也没有资格对我发火,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顾惜强忍住眼泪,但是声线还是有些哽咽。
霍邱鸣顿时哑口无言,难道她认为他想对她发火吗?若不是绑架她的真凶还没有查出来,他又怎么会这样小心翼翼,她到底知不知道,若是她再落入敌人的手中,他的心中到底会有多痛,会有多担心!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对顾惜说,他怕引起她的害怕,他必须要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不能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