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着正好是野外郊游探险用的迷彩服,在树林中走起来也不怕被树枝划伤。
而江景阳穿得只是普通的休闲衣服,她跟在后面看他不时的被树枝划伤。
他却像没感觉一样,折断树枝就继续往前走,心怡在后面喊道:“江景阳,停一下!”
江景阳还以为她在后面遇到了什么危险,停了下来转身想要立刻保护她。
她却只是脱下了身上的迷彩服外套,想要给他说:“你走在前面,穿上这个吧。有你给我开路,我用不着这么专业的探险衣服。”
江景阳推给她说:“我不用,你的衣服太小。”
心怡非要给他说:“可以袖子向前,反着穿,避免再被树枝划到。”
“知道心痛我了。”江景阳贴近她,开心的笑了,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帮她重新穿上,“你不是怕虫子吗?穿好,别让毒虫给咬了。”
说完又继续往前走,心怡心里暖暖的,跟在他身后,什么也不怕了。
走着走着,心怡突然感到脚下被什么绊了下,低头一看,吓得大叫起来。
江景阳不耐烦地回头,“又叫什么,女人就是麻烦!再这样下去,天黑前别想走到上游!”
心怡惊恐地望着他,指着自己的脚下,“是……是只人手……”
江景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快镇定下来,蹲了下来仔细去看了看。
地上的半只人手,有几根指头已被什么动物啃掉了,手腕以下的部分还在土里。
他说:“这好像是被埋在土里的一具尸体,大概是因为雨水冲刷,上面的泥土被冲走了。又有些动物或野兽闻到了气味,刨开了土,啃噬了这具尸体的手指。”
心怡根本不敢再多看,躲在江景阳身后说:“难道这里以前是墓地?”
“不太像,如果这一遍是墓地,肯定会有人经常来祭扫,不会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心怡浑身发冷地问:“那为什么这里会埋着死人?”
江景阳倒是想到了什么,但怕吓到心怡,只说:“我也不清楚。”
说着他在周围找了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把可能埋着死人的这片位置围了起来。
心怡又瞟向那只残手,好似看到中指上有枚戒指,她忍不住大胆地盯着看了下,是绿色的翡翠戒指。
她忽然想起苏秀云一直戴在手上的翡翠戒指和这个好像,难道被埋在这里的死人会是苏秀云?
一想到这她就有作呕的感觉,天呀?失踪的苏秀云怎么会死了,还被人埋在这种荒山野岭,但她也不敢确定。
她看江景阳把石头摆了一圈,问:“你这是做什么?”
江景阳拍了拍手上的泥,说:“做个标记,等我们走出去后,向警方报案,让警方来现场勘查吧。”
心怡紧紧得贴着他,发抖地点点头,他想得真周到,看他在野外做什么都很熟练,不禁问:“你以前是什么兵种,经常在树林里打游击吗?”
“进过野战队。”江景阳淡淡地说,“走吧,再耽误下去,只怕很难在天黑之前走到有人的地方了。”
心怡却拽着他的衣角不放手,只要想到被动物啃噬的死尸有可能是苏秀云,她就在发抖。
虽然她不喜欢苏秀云,但也没想到她会死得这么惨,毕竟曾经在一个屋檐下住过三年,还叫过她妈。
希望她的感觉是错的,戒指上沾着泥土也看不太清楚,或许刚好相似呢。
江景阳抱了抱她,“别怕,有我。”
心怡靠在他的胸膛,紧紧抱住他,终于停止了发抖,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说:“我们走。”
接下来他们一路走着,都再没说话,心怡一路上想着在天黑前至少要走到有人有路灯的旅游景区吧。
可眼看天色愈来愈暗,除了河水的潺潺声,还是没看到任何人影,没想到他们沿着山中的河道被冲了这么远。
想要天黑前走到旅游景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江景阳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心怡感到他的状态有点不对,忙说:“景阳,要不要休息下?”
江景阳靠在了一棵树上,看着她笑说:“第一次听你叫得怎么亲热,早知道应该早点把你绑到山里来探险的。”
心怡看他脸色极差,踮起脚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你在发烧,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什么玩笑。”心怡扶住他,让他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强行给他披上。
江景阳想还给她,却没有了力气,只说:“等会天黑了,山里会很冷,你把外套给了我,你怎么办?”
心怡轻松地笑说:“没事,我一向身体好,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的。”
其实她现在也是又累又饿,不过她身上的衬衣至少因为有这件外套,在水里时没怎么打湿,还不是很冷。
江景阳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是湿的,看来一定是寒气入体,感冒发烧了。
“你在想什么?”江景阳背靠着大树,精神萎靡,恹恹地问。
心怡紧紧地搂住他,感觉他的身上越来越烫,说:“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赶路了,走不出去就算了,就在这树林里呆一晚上吧。”
江景阳强撑着反对说:“那怎么行?我撑不住了,你还是可以往前走的!天再暗些,就用你手机的电筒功能,应该再走一段就能找到人来救我了。”
“你是让我抛下你,自己往前走,不行!”心怡坚决不同意的说。
他现在这么虚弱,要是抛下他一个人,万一野兽来,或者发生什么其他的事,他根本都无力阻止。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听我的,你继续往前……”江景阳说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陷入到昏沉中,只觉得身边人一直没有松开他。
心怡除了紧紧得抱着江景阳,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救他,但她宁愿死在一块,也不愿弃下他,一个人跑去找人救命
天已经黑了,她感到越来越冷,而江景阳的体温开始忽冷忽热。
他们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除了水声,她还听到了各种动物的叫声,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还不时江景阳耳边给他打气:“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远处有好多手电筒在晃动的光芒,人声也越来越近。
她兴奋地在江景阳耳边说:“我们有救了!”松开了他,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电筒功能,不停的晃动,大叫:“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
江景阳感到浑身像被火拷过了一般,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病房里,白色的墙壁已经斑驳。
空气里有股说不清的霉味,窗外还是绿色的山林,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手背上插着针头,挂着点滴,他知道自己已经得救了。
可周身还很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抬到了这里,他立刻想到了心怡,心怡的人呢?
她平安吗?有没有事?
他正要从病床上起来去找心怡,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心怡走了进来。
她头上包着干净的纱布,冲他一笑,将他按回床上躺好,说:“这是森林公园里的卫生院,医生怕你因为发烧引起了肺炎,所以先让你在这里打针退烧后,我们再回椰城。”
江景阳拉住她的手,只觉像在做梦一样,她对他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说话都温柔很多。
心怡侧身坐在床沿说:“你好好躺着吧,别再逞强,现在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江景阳掩饰住心里的开心,又恢复了命令地口气,沙哑地说:“我想喝水。”
心怡也不和他计较,赶紧倒了杯水,小心的喂给他喝。
“我们是怎么走出山林的?你一个人走到前叫来了人吗?”江景阳喝完一杯水问。
心怡放下水杯说:“我一直守在你身边,天黑后,森林公园救援队的人找到了我们。”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江景阳生气地说,“万一没人找到我们,我们会一起死在树林里的!”
“可是我要走了,你被野兽吃了怎么办?”心怡说出她的道理。
江景阳又开始习惯性地骂她:“蠢女人……”
心怡这次没让他无休止的骂下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吻住了他的唇。
吻够了后,看着楞然的他,说:“那就一起死呗。”
江景阳神情复杂的半天都不说话,只是盯着心怡看。
心怡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江总,我……”
“你又在主动的勾引我是不是?”他总算是说话了。
心怡像做错事的小孩,承认错误说:“是我主动的,我还以为我们经历了生死与共……”
不等她说完,江景阳邪魅一笑,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大笑说:“那你再勾引我一遍,被你勾引的感觉还不错。”
心怡趴在他身上,轻轻地捶打他说,“好啊,你是故意耍我!”
江景阳想要肆意的吻她,她抗拒地,用手捂住他的嘴,说:“别乱来,你现在是病人,还在打针。”
“打针又不妨碍我吻你。”江景阳掰开她的手,不依不饶地吻了她一遍又一遍,两个人在房里笑闹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