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个羽毛一样,轻柔的划过我的耳畔,带有几分颤栗,肌肤上的寒毛瞬间冒起。
我愣愣的看着楚浩天,仿佛呆滞住了一样,指尖有些轻颤。
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倏地含住我如珠玉一般的耳垂,带着惩罚性地轻轻啃噬,不带丝毫感情色彩:“股权的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至于那一半钱就不用给我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他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没打算计较莫岑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转性了,但只要不胡搅蛮缠就好。
只是那钱……
“不行。”微微皱眉,我飞快拒绝道,一时也顾不上怕他了。
他眼睛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仿佛如一座山压来,让我隐隐有些窒息感,浑身气势一泄,出口的话语软了几分:“我、我是说那钱,我不能接受,这感觉我像是被你包养了一样。”
“嗯?”楚浩天微微挑眉,颤颤的尾音让我心尖一震,忍不住寒毛倒立,差一点就松口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来,你这样拒绝我可让我有些不舒服,一不舒服吧,我就不想把那一半股权让给莫岑了,你……可想好了?”楚浩天坐在我正对面的椅子上,面上虽带着浅浅笑意,可诡谲的眼里含着几分威胁,仿佛我只要说一个不字,他便让我好看。
我紧抿这双唇,眼里带着一抹严肃,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那坚定的拒绝之意却是一清二楚。
楚浩天用手指指尖敲击着那木椅的扶手,轻缓沉闷的咚咚声,让我神经不由自主的紧绷。
突然,他发出一声嗤笑,淡淡道:“再说了,你难道不是被我包养了吗?”平静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就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可正是这样,更让人难堪。
我捏着捏指尖,眼里闪过一抹隐忍,眼眶微微泛红。
我抬眼看向满脸理算当然的楚浩天,倔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斩钉截铁:“不!我只是你情人,而不是被包养的宠物。”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初我虽然寻求着他的帮助,但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我会记住他的情,以后自然会找准机会还他的。
但如今,我若真收下了这笔钱,那我与找他要钱的那群女人有什么区别?
眼里的神色坚定了几分。
“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楚浩天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将自己的头微微撑在椅子扶手上,嘴角的笑意分明带着几分不屑,但那语气中却带有几分洗耳恭听的谦虚,很是讽刺。
我抬眼看向楚浩天,毫不畏惧地看向了他的眼睛,带有几分正色。
虽然,他玩味的眼中带有几分漫不经心,似乎笃定了我心里想要那些钱,如今只是假清高。但是,我真的不是他那些嗷嗷待哺,只等男人喂养的女人。
他可能不信,但我与她们不一样。
“情人,是各取所需;包养,是只能依赖。”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但莫名的,带有几分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意味。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话语间带有几分漠然。
楚浩天瞳孔一缩,动作僵硬了几分。
他微微直起身子,有些向前倾,隐隐地,我能看到他衣服下包裹的肌肉,蓄势待发,带有几分危险的意味,像只觅食的狮子,只等找准时机咬碎猎物喉咙。
“白蔓,你为什么事情都能看得这么清楚呢?”他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暗,声音里带有几分阴沉,似叹息,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
手心隐隐有些冷汗,心里有些慌乱,但脑子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明白:“因为看的清楚,我才能把握自己的行为,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不会走错路,才不会后悔。”
清冷平稳的声音抛在一室死寂中,掷地有声,却让我与楚浩天之间多了几分嚣张跋扈的较量。
楚浩天微微垂眸,中断了与我的对视。
他突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哀伤:“理智的人真让人心冷。”
语言中带有千万遍复杂的情绪,让我心里一紧,闷闷的疼。
他或许是绝望的吧,觉得我这人就是薄情而冰冷,再努力,他也进不了我的心。我微微垂眼。只是……他能进我的心吗?或许是进了吧。不然我今天为什么会做爬窗这样疯狂的事?
只是,我与他之间有太多顾虑了。即使他进了我的心,我依旧要克制住。我可以在行为上为他偶尔犯傻,但不能在心里为他沉沦,忘了理智。
“你呢?你的心可也是冷的?”
突然,脖子上多了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脖颈,让我忍不住的轻颤。霎时,我想到了他掐我脖子时的窒息感,那种绝望的感觉。
我倏地抬头,原来楚浩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身边。
眼里飞快划过一道恼怒。该死,刚刚居然晃神没有注意到。
我定定地看向楚浩天,心里带着几分警惕。
他的瞳孔很黑,似如墨的黑夜一般,让人难以看出什么情绪。可有时候,它却又偏偏包含着千般情绪,我看着,有些不懂,却又似被如漩涡一般的它吸去了神志一般。有些痴了。
突然,脖子上的手一用力,我忍不住向前倾倒,脚尖不由踮起。
唇上多了一抹温热。我微微眨眼。
他没有动作,就是这样静静的压着。我们鼻息相融,似乎永远都不会分开一样。
莫名的,我从中感受到了几分纯洁。
由情人无数的楚浩天所给予。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沉沉的眼中看不见任何思绪,却让我本能地觉得忌惮。
“你说过,等你处理好和莫岑的事了,便会履行自己的义务。如今,你与莫岑之间的最后一点牵绊都要处理干净了,你也该说话算话了吧。”楚浩天微微垂眼,轻声的语气中隐隐含着几分沉重和竭斯底里,似平静海面下正在隐隐爆发的火山。
义务?他的手缓缓向下滑去,从脖子,到锁骨,再到我心口。
有些轻挑,也让我难堪。
不过是拒绝接受他的钱,他有必要直接上升到这地步吗?还是,他就喜欢这样羞辱我?可悲的是,被他拿去羞辱我的话,还是我自己说的。
伸手握住他滑动的手,我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压住心里隐隐的恼怒。
他看着我,眼里也没有丝毫波澜。
倏地,我嘴角勾上了一抹有些风尘魅惑的笑意,自己用手缓缓拉开了衣领,微微露出白嫩细腻的香肩。
“你是想要我这样吗?”我眼里含着一抹嘲讽,言语中带着几分毫不避讳的坦然。
楚浩天愣了愣,似是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这样动作。或者他一开始就不过是故意吓吓我。
其实,我骨子里也是个疯狂的人。
若将我逼急了,我是一个能将被强奸变成嫖娼的女人。
我的狼狈,只能是我自己给的。别人,都别想羞辱我。
或许是我眼中的挑衅太明显,楚浩天脸色一沉,十分难看。突然,他将我抵到墙上,撕扯般的咬住我下唇,直到血腥味充斥在两人之间。
我一动不动,任他发泄。
或许这样的我让他索然无味,楚浩天有些厌弃地推开我,用指尖擦了擦嘴角,皱眉道:“罢了,对于一个死鱼一样的女人实在是倒胃口,我也不是色急的人,我等你自己主动交付给我的那一天。”似在宣告什么。
我没有言语,只是微微抬眼看向他,眼里没有任何色彩和波澜。
他似被哽住一样,有些泄气般地指向了门口:“你走吧。”
我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不带丝毫留恋。
“等等……”身后传来楚浩天欲言又止的声音。
啪嗒,心里还是不争气的跳慢了半拍。紧皱的眉头闪过一抹迟疑,顿了顿脚步,我还是微微回头看向了他。
他眉头紧促,身体微微向前倾,似像抓住我一样,嘴唇微微翕动,似想与我解释什么。
我心里一紧,他究竟是要与我说什么呢?
但终究,他还是紧抿了抿唇,微微蹙眉道:“没什么。”
心里微微浮现一些失望,但随即,又有些轻松。
我有时候实在是不长记性,虽然被楚浩天有意无意的伤过无数次,但每次只要他做点什么,我都忍不住的心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倒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但每次,我为他心软后,我心底都会忍不住会泛起负罪感。我那么怕疼,怎么可以不长记性!那么没有原则?
微微看了眼楚浩天,眼里含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或许他现在什么也不说挺好的,免得自己又被他三言两语扰乱,平白的背了些心里负担。
我没再停留,转身向外面走去。
可脚下才动几步,便有一只手抓住了我先前酸痛的手腕。
我诧异的回头,楚浩天却低着头没有看我,只是认真的看着我已经有些淤青的手腕。他温热的指尖细细描绘着,带着万般的怜惜,让我忍不住缩了缩。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包裹着我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将我拉到一个小柜子前。
他熟稔地在那个小柜子中找到了一个小巧的紫色盒子,轻轻打开,露出了其中乳白色的膏药。他一手捉着我,一手用指尖挑起些许药膏,细致的涂抹在我手腕上。
有些刺痛。我忍不住颤了颤。
他顿了顿,轻轻向我手腕上吹着气,带着几分清凉。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鼻尖莫名一酸,死死咬住了下唇,似乎这样才能止住我眼底的湿润。
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做了一些惹我不悦的事后,总能直接间接地让我知道他心底的温软,害的我怨他也不是,怪他也不是!
药涂好后,他放下了我的手,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转身走到了窗前。
我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走到了门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打开门时,听到吱嘎响动的他,身影似乎有着几分让人心疼的萧索。
心里一紧,我赶紧合上门缝。
但在关上的最后一刻,我莫名顿了顿,说了一句自己都没想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