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上的时间最终停在晚上九点的位置,门外的保安已经有了些微的疲态,准备靠着墙小憩一下之时,突然听见别墅二楼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保安迅速进入状态,与此同时整栋别墅的灯忽然熄灭,只剩下沉沉的黑暗。
正门处的四个保安听见声音的同时不约而同的推开别墅的门然后一路疯狂往声音的出处跑。
声音是从二楼夫人的房间里传来的,先生走的时候明明吩咐过不容有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事故,不然大家都吃不完兜着走。
“夫人,您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保安声音焦急,试图打开门发现房门却紧锁着,而房间里传来尖叫之后再没有任何别的声音了,跟在一旁干着急的还有小敏。
“夫人早前就有些不正常,我叫她,只是答应了几声,说是不想出来,会不会……”小敏心里的想法一窜,突然就一声大叫道:“夫人,您千万别寻死啊!您知不知道,早上还特意担心您让我把鞋子拿给您呢,夫人您说话呀!”
可是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声。
四个彪形大汉的保安一听到小敏说“寻死”两个字,个个吓的魂飞魄散,当下决定,狠狠的撞门!
然而此时此刻,早就已经落地的韩玉已经将手上的床单铺在了铁门的尖锐上,借着刚刚扔下来的凳子,她踩上去,一个轻轻的跳动,人已经爬上了铁门的高端上,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依然漆黑一片。
她在想,今天晚上一走,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谁知道这一出神,一个打滑,她没扶稳,整个人就直接从上面摔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韩玉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而她第一时间看的不是自己的伤口,而是确认自己摔在了里面还是外面,不过万幸,她摔在了外面,此刻看铁门里面,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真正的牢笼。
她一鼓作气,结果上次受伤的脚踝地方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骨折,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和李如笙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现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两百米以外的一个商店歪,李如笙和周若琳在那里等她。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获得自由的唯一机会,可是她知道,一旦错过这次,她一定必死无疑。
韩玉一瘸一拐的转进黑暗中,车道中间的路灯忽明忽暗,她咬牙看着前路,这是她的求生欲,这是她在救自己。
眼看着转角过后就是强调,马上就要到了,可是她的脚却已经有着支撑不住了,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一定狠狠摔到了旧伤,可是她必须走过去!
韩玉扶着墙,转角还有几米,胜利的曙光让她来了信心,忍着痛走过去发现商店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顶放了一支白色的花,一阵惊喜和迎喜,韩玉急忙走过去。
那支花正是她和周若琳的接头暗号。
韩玉忍着剧痛敲了敲窗:“李如笙,我来了,中途出了一点事情,所以我来晚了……”
黑色的车窗里黑漆漆的,不知为何,韩玉的心那那一刻突然紧张的跳动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刚刚被自己敲过的前窗,倒影出身后商店的招牌,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看到车窗缓缓落下。
她已经在思考如何展开自己的新生活,可是车窗渐渐落下的同时她看见缓缓熟悉的脸庞,一个自己看了四年的脸庞。
那张无情却俊朗的脸庞,那张时时冰冷的厌恶自己的脸庞。
在那一刻,韩玉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完了。
韩玉多么希望自己看错,多么希望自己是因为紧张而出现幻觉,不是真的看见了,那是驾驶座里面那张信手拈来信心十足的脸带着一股摄人的眼眸,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是裴天佑!
她觉得,她的人生,在这一刻已经画上了句话。
看见裴天佑的同时,韩玉吓的面色铁青脚下顿时软了下去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是你……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
韩玉被吓的语无伦次,她的逃跑在裴天佑的眼里就好像是一场可笑的笑话,可笑至极,他镇定自若的表情表示,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跑,可是他这几天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等着自己饱含希望的时候,在这种时刻给自己致命一击。
他真是残忍的可怕!
裴天佑优雅的推开车门,看着地上已经慌乱不已的韩玉,怜悯的投去一个眼神,他重重的关上了车门,似乎这声音就是她最后的凌迟。
裴天佑坐怀不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黑色的外套里露出了剪裁完美的白色衬衫,和他这个人一样,从来一丝不苟,喜怒不喜形于色。
韩玉害怕,她害怕他。
韩玉看着面前高大身影的男人,他会怎么处置自己,他会怎么惩罚自己?她已经不能想象。
只看到他轻轻的迈动脚步停在自己身前,低着眸子,如王者一般有着掌控别人命运的石之门开关,似乎只要轻轻弹动一下手指头,一切便可以完完全全的颠覆。
她听见他声音缓缓的说:“你怕什么?嗯?”
故意拉长的尾音听起来格外的诡异,韩玉在地面摩擦不停的后退,她要远离他,远离他!
“我问你怕什么!”她没回答,他却重重的一声吼过来,粗暴的声音撕碎了她仅有的坚强,那一瞬间,她的眼睛便已经红透。
“是不是很失望我不是你要见的那个男人?这么晚了,你出来见谁?啊!”那一个“啊”字,攻防了韩玉所有的抵挡,她被吓的身子立马软了下去,有的,只是疯狂的,无奈的摇着头,因为此时此刻,解释已经成为了无用品。
“很巧,在这里遇到了你,你跟我说说,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你想出来散心你告诉我啊,你干嘛一个人跑出来?”裴天佑的声音,听起来好似恶魔的前奏,时而轻时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