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嘴角扯出一丝邪魅，悠悠开口，“按照合同，中途辞职算是违约，违约金的数额你看过没？”
对方话音刚落，曲婉悠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似乎并未看过任何关于违约金的条款。
不对，换句话说，她从未仔细看过合同里的任何条款。
可是，好不容易涨起来的气势又岂能顷刻间消去，哪怕硬撑她也得撑一会儿。
况且，欠债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些。
“能有多大数额，放心吧，再多我也会赔的。”不管内心如何慌乱，表面都平静如水。
“如果一个月之内能偿还，那便随你。”比起刚才，沈墨寒整个人冷静多了。
他随意的翻开桌子上的杂志，不再理会曲婉悠。
“一……一个月？”
她是听错了么？一个月之内偿还，哪里来的这么不讲情面的混蛋，哪怕是欠了一个陌生人的钱，也不至于如此丧尽天良。
这个男人倒好，他们好歹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果然，对男人，她不该抱有期望的。
“嗯。”沈墨寒态度坚决的点了点头。
曲婉悠转念一想，将自己那份好不容易鼓起的骨气瞬间隐去，现在她还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她又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断了自己的财路，最后还得倒贴钱。
那她这几个月来受的气岂不是白受了？
曲婉悠，你要冷静，要冷静，不可以冲动，冲动是魔鬼。
曲婉悠抚摸胸口顺气，闭上眼睛，默默的进行深呼吸。
表情被沈墨寒看在眼里，男人忍不住嗤笑。
“呼！”放松进行到最后一步，曲婉悠深深呼气，随后开口，“那个……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暂代，我……”
“不需要。”
“你……沈墨寒，毕竟是念念的家教，这个……恐怕还得由他自己做主吧？你这样独权专政可不好。”此时此刻的画风竟变成曲婉悠死皮赖脸想要留下来。
刚才那所谓的骨气跟脾气，她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沈家的事情由我全权做主。”沈墨寒丝毫不让步。
“我……那个……要不还是叫念念出来吧，他年龄也不小了，应该开始培养让他做一些决定了，这样有利于成长。”曲婉悠看似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实则是为了一己私欲。
她如今离开确实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想要留下可以，薪水减半。”
话音刚落，曲婉悠立刻扑了上来，胳膊撑在桌子上，指着沈墨寒的鼻子，“你不要太过分！”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愿意……”
“成交。”曲婉悠咬牙切齿答应。
她了解沈墨寒的性子，若是再拖延一会儿，恐怕又得减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答应下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去吧，念念应该等急了。”沈墨寒挥手提醒，让她离开。
曲婉悠迫不及待离开，直接跑到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最终从抽屉里找出合约。
一条一条仔细阅读发现并没有任何关于违约金的条款。
惊觉自己被男人欺骗，便想着要讨回公道。
合约书在手里紧紧的攥着，怒气冲冲推门而入。
沈墨寒头也不抬，继续翻阅杂志，曲婉悠再次靠近男人，将合约书扔在桌子上，不满道，“你个骗子！”
“傻子。”沈墨寒微微抬眼，轻声道。
“你……刚才说的不做数。”
“你可以选择离开。”沈墨寒从容不迫，给出曲婉悠选择。
“我……”曲婉悠紧咬下唇，从桌子上拿起合约，“算我倒霉，以后别被我抓在手里，否则我格杀勿论。”
“拭目以待。”
“我真该去买彩票，这种奇葩都被我给遇到了。”曲婉悠大声吐槽。
没错，在她心里，沈墨寒就是个奇葩。
说罢，摔门而出。
……
“不晓得今日顾总来找我有何要事？”萧易寒坐在对面与沈墨寒直视。
今天的他与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这次是沈墨寒找他，他自然要端得起。
“你去找过她了。”沈墨寒语气肯定道。
“不知沈总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萧易寒明知故问。
“我警告你，不要接近她，否则，后果自负。”沈墨寒不怒自威，警告萧易寒。
“看来，我的目标很准确。”萧易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沈墨寒。
本来还以为助理骗了他，没想到，曲婉悠于沈墨寒来说确实与众不同。
“这是第一次警告，好自为之。”沈墨寒眸底暗黑，转身离开。
看着沈墨寒离开，萧易寒脸上的笑意味不明，更加确定曲婉悠这个女人是万万不能放弃的。
下定决心，他便拨通曲婉悠的号码。
“叮铃铃！”
熟悉的尾号不停闪烁，曲婉悠直接挂断。
“叮铃铃！”
铃声仍旧在响，她心中烦闷不已。
“婉悠，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李依琳提醒曲婉悠。
看到李依琳，曲婉悠心生一计，将手机递给对方，“麻烦你帮我接一下，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说我不在。”
“啊？你……这……”李依琳犹豫的摁下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您是？”李依琳小心翼翼询问。
“我找曲婉悠曲小姐。”
“她……”李依琳眼神瞟向一旁跟她祈求的曲婉悠，开口道，“她不在了，不好意思。”
对方一阵沉默，李依琳将手机移开耳朵，朝着曲婉悠挤眉弄眼。
随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传来，“请你告诉一旁的曲小姐，如果她真想知道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她打电话给我，我随时恭候。”
“好，好啊。”李依琳点头答应。
待对方挂断电话，她将手机递给曲婉悠，“你应该听见了吧？”
曲婉悠无奈点头，如今，她算是被那个男人给缠上了。
“婉悠，你不会是招惹上什么人了吧？”李依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没有，放心吧，我一介良民怎么会得罪人，没有。”曲婉悠立刻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