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不然呢？”
我半信半疑地瞟了眼古赫然，看他说的实在不像假的，我也只好作罢。
“小妹妹，你看我都老实回答你了，我们该聊聊正事了吧？”
古赫然用圆圆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好像想要看穿我一样。
正事指的是姜妍。
只不过，我当没听见，又问他另一个问题。
“我的编剧合同到底是你还是苏雪促成的？”
“谁促成的重要吗？你有钱赚不就好了。”
我想起我和古赫然第一次见面时，因为是苏雪看中我的小说，他让我感谢苏雪的知遇之恩。而现在，古赫然既没有明确地说是苏雪，也没让我谢谢她。也就是说明，这事并非是苏雪促成的。
我心中已了然，但面上却是点点头赞同古赫然说的话，“你说的有道理。”
古赫然见我不再追究那个问题，他才悠闲地夹起第一口菜送进嘴里。
“嗯，这个笋片的味道这么多年了也没变。”
他夸赞了一句，又伸手夹了一块我割下的鸡肉，细细品尝了一会，又满意地点点头，喃喃道：“难得阿晟这么多年都没换过厨师。”
“阿晟什么？”我一边为小檬夹菜，一边听着古赫然自言自语，虽然听不大真切古赫然说什么，但“阿晟”两个字清晰入耳。
“嗯？”古赫然装傻。
“你刚刚说了阿晟。”我敢笃定古赫然确实说了。
“小妹妹，我等会还有点事，你如果把我叫来又不想聊正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知道，古赫然这是在讨价还价。
正事，不是我不想谈，而是我有些抗拒验证心底里的那个想法……
古赫然见我不说话，起身就要走，我急忙叫住他，“等等。”
古赫然咧开一个看起来稚嫩的微笑，勉强地坐回了位置上。
“小妹妹，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哦！”
他时间宝不宝贵，大家心知肚明，古赫然说这话不过是在催促我罢了。
我为小檬夹了一些菜，才缓缓对古赫然说：“霍达遇跟我说姜妍是他的表妹。”
古赫然一听，眼神狠厉起来，问我，“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了很多关于阿雪的坏话？”
古赫然真是料事如神，我急忙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你心里相信了霍达遇的话是吧？”
这……古赫然确定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没……”
话刚说完，我便因为心虚，垂下了头吃起菜来。
“小妹妹，我阅人无数，你别以为否认了我就看不出来。”
古赫然的口气十分自信，我干脆和他挑明了说：“对，我的确是信了霍达遇说的话。”
我之所以会选择相信霍达遇的话，便是因为那份合同真正促成的人并不是苏雪。
她待我不诚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姜妍的笔记上有提到过她自己编写《那一年，相思成灾》剧本的心得。而苏雪的成名作，便是她自己自编自画的《那一年，相思成灾》。
“看来你是看了妍妍的笔记了。”
古赫然又猜中了。
“嗯，上面说雪她……”让我说苏雪的抄袭，我还真是说不出口。
古赫然见我欲言又止，他笑了笑，“小妹妹，阿雪为人怎么样，这些天你应该是切身了解到的。当年发生的事，霍达遇知道的只是片面，我不想你因为误会和阿雪疏离。”
“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古赫然微垂下眼眸子，犹豫了几秒才对我说：“当年的事，其实都怪我。”
我还想追问什么，古赫然再次抬眼，那眼神里多了些不容拒绝。
“小妹妹，替我去丹麦看看姜妍。”
上次和古赫然提起姜妍后，我便将那盒项链寻了机会给他。
古赫然已知晓此时的姜妍正在丹麦。
“现在不行。”
我和沈可晟刚刚离婚，我放心不下小檬，也没地方安置小檬。
听见我的拒绝，古赫然浑身的戾气骤起，他强调道：“你答应过的。”
“对，我是答应过的，可是，现在真的不行。”
我的又一次拒绝，古赫然不耐烦了，烦躁地质问我，“为什么现在不行？”
古赫然的声音虽如他的娃娃脸一样有些稚嫩，但他烦躁时，会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压迫着我。就连小檬也被吓了一跳，拿着筷子一动不动，害怕地抱住我的腰。
“不怕。”我摸了摸小檬的脑袋，才向古赫然解释，“我放心不下小檬。”
古赫然听了我的解释瞬间不屑地“呼”了一声，“小妹妹，你现在是阿溪的人，我可不敢让你去丹麦待个一年两年的。只是让你以去以学习编剧的理由去进修两周，这两周可以让阿雪帮你带着小檬。”
古赫然误会了，不管是两年还是两周，我都放心不下小檬。
我还没三拒古赫然，小檬突然委屈地喊道：“我不要和妈妈分开！”
古赫然瞪了一眼抱住我的小檬，凶了他一句，“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小檬顿时嘴巴一扁，眼泪直流，“哇”一声哭了出来。
我回瞪了古赫然一眼，冷声警告古赫然，“小檬不是你可有可无的兮兮，还轮不到你凶他！”
说罢，我揪心地将小檬抱进了怀里，哄他，“小檬宝，不哭了。明天大明星就回来了，你要是把眼睛哭肿了，大明星会心疼的哦！”
沈可晟从来都是治愈小檬心里委屈的良剂，小檬听见我提起沈可晟要回来，瞬间就止住了泪水。
古赫然看我成功把小檬哄好，他提议起，“既然小檬宝离不开你，那你就带他去丹麦不就得了。就当做是旅游嘛，好不好？”
古赫然此刻已没了刚刚的戾气，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学着小檬委屈巴巴的模样无辜可怜地看着我。
好吧，娃娃脸卖起委屈卖起萌来，我还真是受不了。
“什么时候安排我去丹麦？”
“在阿溪回来之前。”
古赫然提起尚辰溪，我狐疑地看了眼他，“尚辰溪不会是你骗去杭城的吧？”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小妹妹你。”
古赫然也不否认，也开门见山地跟我说起了他的苦心安排，“阿溪黏你黏的死死的，我不在杭城做点小动作，要不然怎么能从他手里把你偷出来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