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初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江姨娘和鲤月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妙音。
妙音心里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她迅速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想说的话写完以后,妙音双手呈上。
陈晟初看完妙音想说的话以后,一时间就愣在那里。
江姨娘探过脑袋,来想凑个热闹,但看到那纸上的文字时,她的脸色也变了。
“不行。”江姨娘坚决制止。
“娘,她又想干什么?”鲤月瞪着眼睛问道。
江姨娘有些心虚,吞吞吐吐的说:“她,她说要和你一起验身,否则,就坚决不同意。”
听到这里,鲤月气的浑身都哆嗦起来。
“陈妙音,你什么意思?放着自己的事情不说,你管我干什么?现在弄成满城风雨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我又没有勾三搭四,我又没有行为不检,你干嘛非拉着我一起下水?”鲤月越说越气,要不是江姨娘及时拉住了她,她肯定就跳到了妙音的面前。
妙音不慌不忙,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她,像是在说怎么了,你不敢了吗?只怕是心虚了吧。
妙音的眼神越是平淡,鲤月的心里就越着急,自己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要验身的话非得露馅不可,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边的江姨娘。
江姨娘定了定神,说道:“这本来是在说妙音的事情,怎么扯到鲤月身上了,现在,大家关心的是,妙音的身子是不是完整的,至于鲤月,就算给她验了身,人们也不会关心,叫我看鲤月就算了吧。”
妙音心想,事到如今,你如此袒护鲤月,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能把这件事情抛干净?
陈晟初看向妙音,妙音一脸坚决。
“你的意思是,如果鲤月不陪你一同验身的话,你就不验,对吗?”
陈晟初的话刚一说完,江姨娘就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心想,老爷的话怎么能这么问呢?陈妙音分明就是想拖鲤月一起下水,这意思还看不出来吗?
陈晟初在心里泛起了一阵为难,如果鲤月是守本分的女孩,自己当然可以同意妙音的这个要求,可事实是,鲤月已经和两个人有染,她又怎么会是处子之身?
验身的时候,鲤月的这件事情肯定会被人发现,妙音这事情先不说,光是鲤月,丢人就丢大了。
看到老爷不言不语,江姨娘的心里也没有了底,心里在暗暗祈祷,老爷可千万不要同意这个丫头的做法呀,要真让鲤月陪她一起验身的话,岂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尽管江姨娘一脸焦急,陈晟初还是没有做下决定。
江姨娘她向鲤月使了一个眼色,鲤月就指着陈妙音说:“陈妙音,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凭什么不验身?现在满城里的人都对丞相府指指点点,你觉得脸上有光吗?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为了丞相府,为了父亲的名声,你也应该去验身。”
“你验,我就验,若你不和我一起,我坚决不验。”妙音又在纸上写道。
妙音这坚决的态度简直要把鲤月给气疯了,她用手指着妙音说:“你,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哪得罪你了?你为何总是抓住我不放?我就不和你一起验,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
妙音看了鲤月一眼,一脸的不屑,接着她在纸上写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不是心虚,那你为何不敢和我一起验身?”
鲤月没有想到刚才说妙音的话,现在反倒让她用来打自己的脸,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有气得在那里哆嗦。
可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闹,自己的命,就握在父亲的一句话里,如果惹怒了父亲,他同意自己和陈妙音一起验身的话,那无疑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晟初心想,鲤月是肯定不能和妙音一起验身的,为了鲤月的颜面,他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妙音,你别胡闹了。”
听到这句话以后,江姨娘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好看起来,妙音看到,她偷偷的出了一口长气。
显然,因为刚才的事情,江姨娘也是捏了一把汗。
而鲤月,则是有些得意的撇了撇嘴,意思是说,反正父亲是站在我这一边的,看你能怎么样?
陈晟初的这一句话,无疑说明了,他的立场就是站在江姨娘她们这边的。
妙音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晟初。
“我知道你们姐妹之间有些小矛盾,可在这件事情上,你不能胡闹。”
陈晟初这话刚一说完,妙音就拿起了案几上的笔,一字的写道:“父亲,妙音素来知道你偏袒鲤月,可也不能如此没有分寸,凡事都有讲公道,父亲的公道在哪里?如果父亲认为,我要求鲤月和我一起验身是错的话,那请父亲指出我错在哪里?”
陈晟初自知这件事情不站在理上,现在见妙音这样问他,便也发不起火来,妙音要求鲤月和她一起验身,并没有错,他总不能对着妙音说,因为鲤月现在已经不是处子,所以,她不方便和你一同前去吧。
看到陈晟初不说话,妙音把笔一扔,就趴在案几上,哭了起来。
看到妙音的肩膀不断的抽动,陈晟初也觉得有些愧意,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儿。
“妙音,你别哭了。”
陈晟初越是这样说,妙音哭得越厉害。
江姨娘则是担心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生怕妙音这委屈的样子会让陈晟初改变主意。
过了好久,妙音才停止了哭声。
只见她重新拿起了笔,在纸上写道:“如果母亲在天有灵,看到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看到女儿委屈的样子,定会心疼万分,父亲,你如此偏袒,如何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陈晟初拿起妙音递过来的那张纸,看完以后,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