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听星星说岳蔷一直在楼下等着他,他急匆匆地洗漱完,便跑了下去。
一进客厅,就能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
平时李牧是不怕岳蔷的。虽然是程泽铭的下属,可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不仅仅是上下级,更是朋友。
所以,面对岳蔷,李牧也没有那种下属面对总裁夫人的战战兢兢的感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进客厅,他就感到了一股来自岳蔷强大的压迫感。
“夫人。”因为程泽铭和岳蔷的结婚,程泽铭跟着改了口。
“你昨晚在哪儿?”岳蔷没起身,而是抬眸严肃地看着李牧,脸上写满了焦虑。
“我昨天跟程少在公司加班,后来程少有点事先走了,然后……”李牧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他是去陪客户了。”
“男的女的?”岳蔷脸色很差,她自己手心里都是汗,可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应该是男客户。”李牧说完,自己都有些不信。昨晚他确实太忙了,所以没跟着程泽铭,可看岳蔷现在这个表情,很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应该?”岳蔷生气地拍了下桌子,扶着肚子站起来,“你说他去见客户了,连客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吗?”
李牧无奈地挑眉,“是男客户。”
“那你现在给程泽铭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岳蔷说着走到门边,开始穿衣服。
李牧忙小跑着跟过来,“我现在就打电话。”
他说着拿起手机,可拨出去,却怎么都打不通。电话那头始终是无人接听。
岳蔷离得近,听到了听筒里冰冷的女声,“昨天送他去了哪,那附近的酒店,一家一家找。”
岳蔷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看上去肯定是很疯狂,可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样呢。怎么样才算是冷静,怎么样才能在怀孕的时候,半夜听到自己老公电话那头的女声而保持镇定呢。
李牧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忙拿了车钥匙出门。
他先带着岳蔷去了一趟公司,以为程泽铭可能回公司了,毕竟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就算昨晚见了客户,现在也应该上班了。
可惜的是,前台小姐说并没有看见他。
李牧急了,忙给昨天送程泽铭的餐厅酒店打电话,得到的却是并没有入住的消息。
岳蔷坐在副驾驶座,始终拧着眉,不时地给程泽铭发给微信,可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可能,可能是陪客户喝得有点多,现在还在休息吧。”
“昨天晚上打给他,是一个女人接的。”岳蔷直言不讳地说道。
李牧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这才结婚,不会喝多了爬上别人的床吧,按照他对岳蔷性格的了解,如果程泽铭真的那么做了,估计他们也完了。
她是那种宁肯做单亲妈妈,也不会委屈自己的类型。
最关键是,他不可能那么做啊。
李牧也试着给程泽铭打了个电话,可电话那头,依然是无人接听。
李牧觉得情况有些不妙,而旁边,岳蔷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
程泽铭醒来,觉得有些头疼。
微微的阳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中洒了下来,把黑暗的房间切割成两个世界。
他揉着太阳穴,想起身,却感觉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怔了两秒后,他回头看了眼床边的人,却惊吓地发现,那个女人,也不是岳蔷。
也就是说,他,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睡了一夜。更重要的是,他出轨了。
程泽铭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起身穿上衣服冲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扑在脸上清醒后,才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程少,你醒了?”
门外,传来娇滴滴的女声。
程泽铭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几乎是冲过去,一把从床上拽起那个刚刚套上衣服的陌生女人,“你是谁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男人,还真是健忘!”那女人娇柔地仰头看着他,伸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下,“干嘛那么粗鲁,昨晚上明明很温情的!”
程泽铭狠狠地推开她,“闭嘴!”
他起身要走,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他停下来,下意识地看向床头,只见那女人穿上拖鞋从床上下来,笑着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怎么,手机不见了?”
程泽铭伸手要拿,却被她躲了一下。
那女子媚眼微眨,朝他调皮地笑了下,拿着手机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想要手机,那得有点东西来换。”
“你要什么?”程泽铭烦躁地问,“钱吗?”
“钱对你程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那女子巧笑嫣然地抿了下唇,说道,“我要的,如果我说我想要你们公司关于恒业绿地的你项目标书,你给不给呢。”
“威胁我?”程泽铭上前一步,冷冰冰地俯视着她,“我要不呢。”
“如果你不给,那就等着你老婆岳蔷来捉奸吧,我想,这个时候她应该正在找你。”女子说着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如果你答应给我呢,或许,我会帮你糊弄一下她,要不,你自己跟新婚妻子解释好了。”
说话间,房门突然被敲响。
程泽铭微微蹙眉,还没想清楚,就见那女人风一样地飘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
“说曹操,曹操到。”那女人冷笑一声,指着门外小声道,“程少,你老婆和助理,可都在门外呢。”
程泽铭一把拽过她,狠狠地警告道,“你最好小心点说话!”
“事实就是事实啊。”那女人咬着唇笑道,“怎么,程少心虚了?”
“我昨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切,男人都这么说,男人还不都是下了床翻脸不认人吗!”
程泽铭被他噎了一句,狠狠地瞪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昨天陪客户,他只记得客户递给他一杯酒,之后的事儿就再也不清楚了。
可看现在的情形,很明显,他被算计了,而他连自己被谁算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