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止一把捉着她的小手,声音带着沙哑,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对着没有任何意识的俞归琬说着:“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可真的就不保证不对你做什么了哦。”
寒毒发作的俞归琬,那里知道泠止的小心思。
俞归琬嘴里面喃喃的呜咽着,那种透彻的冷仿佛就像是身上罩着了一块寒冰,将她整个人紧紧的冻着。
她又仿佛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被孟玉深从那高高的悬崖上,重重的推了下去。
悬崖下面是无尽的河水,河水冰冷彻骨,将她沉溺在河底,无论她怎么挣扎,她都无法逃出。
冰冷的水从她的耳朵里面,鼻子里面,嘴里面大肆的灌了进去,那种窒息的感觉放佛随时都能够要了她的命去,直到最后,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的时候,手中不知道什么多了一块浮木,将她整个身体,从那冰冷的河底里面,浮上了水面。
水面一望无涯,看不见尽头,只有那么暮色沉沉的光,打在她的身上。
…………
整整一个晚上,泠止用自己的功力尽力的去暖和她的身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没能够将她体内的寒毒逼出一点点。
天微微亮起的时候,俞归琬都还没有彻底的醒过来。
到了老夫人那边派人过来问候的时候,秋儿才急急的将沉睡的俞归琬给喊醒。
俞归琬睁开眼眸的一瞬间,熟悉的房间,整个人一下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的时候,一把揪着身下的被子:“昨晚有人来过了?”
秋儿移开视线,有些闪躲,却还是不愿意在俞归琬的面前撒谎,只能承认的说着:“昨晚,九王来过了”
“他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
秋儿是真的不知道,俞归琬伸出手,在被子里面顺着自己的双腿摸了下去,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她不是那些没有经历过房事的女儿家,对于那种事情更是会了解更多,想了想泠止那个人,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但是从来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比较过分的事情,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
“老夫人,怎么早叫我过去做什么?”
秋儿拿着俞归琬今日要穿的衣服,走到俞归琬的面前自顾的说了起来:“好像是今日府上有贵客上门。”
“谁啊?”俞归琬沉思了一会,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谁会上门。
“好像是昨天救下小姐的那个男人!”
孟玉深!
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他就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利用她吗!
俞归琬坐在梳妆镜面前,将刚才秋儿给自己戴得的发饰统统都取了下来:“秋儿,拿胭脂来!”
“好的,小姐!”
秋儿取来胭脂,放在俞归琬的手心里面,用着指腹沾染着胭脂,涂抹在自己的脖颈上,还有额头,脸上,一个一个的小红点,顿时全部都冒了出来。
秋儿看傻了一般看着俞归琬:“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在北齐国,所有的女人以自己的容貌为上等,说什么也不能毁了自己的容貌,更何况本来就好好的一张脸,现在因为那些小红点,变得极其的难看了起来。
俞归琬细细的看了看铜镜里面的自己,似乎十分的满意,唇角一勾,孟玉深,我现在还对付不了你,但是我能够恶心死你啊!
“秋儿,快去取一块纱巾过来!”
“是,小姐!”
等秋儿将纱巾取来的时候,俞归琬将纱巾遮住自己的面容,去了前厅里面。
所有的人几乎都在前厅等着了。
因为百花宴皇后对俞归琬的重视,让老夫人不禁担忧了起来,昨日在马车上面,又听到宋怜一说着俞归琬跟孟玉深之间的,眉目传情,老夫人可不得把这段姻缘掐死在腹中吗?
老夫人昨个一回府,便让人去打听了孟玉深的家境。
孟家就是个商家,商人的儿子又怎么能够取自己的嫡孙女,简直是笑话。
老夫人细细的思索了片刻,便让人把孟玉深请到了府里面,美名其曰是报答昨日的恩情,实际上是断了孟玉深的妄想!
俞归琬来到前厅的时候,脸上的纱巾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只留一双干净如清水洗过的眸子在外面。
偏坐上的男人,还是昨日的那身装扮,白色的锦袍将他整个人的温润再一次的衬托了出来,而宋怜一母女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她。
想要玩,那她就好好陪你们玩玩啊,看看到最后,谁先求饶。
老夫人看着俞归琬脸上纱巾,只楞了一下,便笑了一下,倒是满意她的这样打扮,很好的避嫌开来。
俞归琬站在那里,老夫人抬手招了招:“琬儿,快过来!”
俞归琬走到老夫人的身边坐下,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琬儿,为何带着纱巾呢?”
俞归琬从进来到此刻,眼神都没有在孟玉深的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宋怜一有些好奇的注意着她脸上的纱巾:“琬儿,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啊,这是昨日救你的公子,姓孟,叫玉深!”
俞归琬低着头,眼前的碎发快要将眼睛都遮了起来:“琬儿现在不能见人!”
一听俞归琬怎么说,俞落安倒是来劲了,小步走到俞归琬的面前,一只手以及拽着了俞归琬纱巾的一角,笑吟吟的模样说着:“二妹,可是你的脸上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