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言重了。”
俞归琬上前一把扶着候妲冷的时候,当她的手搭在候妲冷的手腕的时候,眸光微微一冷,目光直视在候妲冷的脸上也覆盖着一层担忧。
走的时候,俞归琬不忘嘱咐着候妲冷一句。
“还请太子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切勿再动怒伤身。”
候妲冷抿唇没有说话,直到俞归琬离开了太子府的时候,她整个人便再也站不住,稳稳的像后倒了下去。
天牢里。
这次主审的是俞归琬,以及在一旁听审的李芷柔。
审问的牢房里面没有那些可怕的刑具,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年清霜站在那里,眼神里面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反而挺直了身子看着坐在前方的俞归琬,语气里面说话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威胁。
“归婉郡主,虽然你有着皇上赐予你的权利,可是你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到时候诬陷侧妃的名誉,你可知道你该当何罪。”
俞归琬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她知道想要让年清霜承认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年清霜在知道,从俞归琬找上她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事情会怎么的快的败露出来。
但是就算在俞归琬的手里面有确凿的证据,也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要她不认,她又是身为太子的侧妃,更何况在她的身后还有整个年府。
太子不能不考虑这些东西。
但是年清霜这一次高估了自己,更是高估了她在泠云心里面的位置。
李芷柔的视线落在站在那里的年清霜,今日早上的时候她接到了俞归琬派人送来的口信,说是让她过来看一场戏,有关于李岚儿的死。
如今眼前的情形,李芷柔微微侧身走到俞归琬的身边:“琬儿,你真的都确定好了吗?”
俞归琬不是确定,是认定,认定当初残忍杀害李岚儿的凶手就是年清霜,这个看起来与世无争,一副纯良无害,事事都为她人着想的女子,内心实在是恶毒。
半响,静谧的牢房里面响起俞归琬的声音:“将丫鬟玉儿给带上来。”
玉儿被两个狱卒带着出现在年清霜的身边,两条腿硬生生的跪在地上,玉儿带着求救的眼神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年清霜,年清霜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玉儿,转向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俞归琬:“郡主,你这是对我的丫鬟屈打成招了?”
“是不是屈打成招,你的丫鬟清楚,你看看她身上有任何的伤痕吗?对于屈打成招这种事情,怕是侧妃娘娘做起来更加的心顺手的才是。”
“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还请郡主不要妄加在本宫的身上,否则等本宫出去了,郡主怕是不好对皇上或者太子交代吧。”
“呵!”俞归琬轻呵一声,朝着年清霜的跟前走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玉儿,低垂着头,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玉儿,你好好想想,你的主子都让你为她做了些什么事情,若是不好好交代,牵连的可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你的九族,因为你,你身边所有的人呢,包括一只狗都会死,而且是五马分尸,就连你,也是出于鼠邢!”
“鼠刑!”
玉儿重复着这两个字,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全身软绵绵的垂在了地上,有些不敢相信她刚才的耳朵。
鼠刑所受到的苦楚,可是比不上那一刀来得痛快。
鼠刑一向是是北齐国最为严厉的也是最为残酷冰冷的刑罚,这一类的刑罚是专门针对那些十恶不赦,犯下了滔天错事的人实行的。
而玉儿就刚才是属于后者。
帮着年清霜,害死了太子妃的孩子,这样的罪行若是昭告天下,怕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一个人了吧。
鼠刑则是让人躺在一张很长的木板上面,用钉子钉在犯人的脚筋手筋处,让犯人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再将一个小匣子放在犯人的肚子上面,那个小匣子只有三个面,而没有面的哪一方朝着犯人的肚子上面盖着,再将一些很小带有毒性的老鼠放在那小匣子里面,用火烧着那小匣子,让老鼠感受到越来越烫的温度,于是出于求生的本领,那些老鼠便会顺着犯人的肚子一口一口的咬破,直到最后穿场破肚而死。
至今受过这样的刑罚的人,无一死状残忍身子可怖!
玉儿跪在地上只要一想到脑海里面的那个画面,浑身就止不住的颤抖,就连唇瓣都在发着抖,楞了好几秒之后,反应过来之后,伸手一把抓在年清霜的裙摆上面,
这个时候玉儿那里还顾得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侧妃娘娘你一定要救救我,那些事情可都是你吩咐奴婢做的,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不管奴婢啊!”
年清霜没有想到,玉儿怎么不禁吓,俞归琬只是随便的炸她一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敢说一些话来胡乱的攀扯她。
年清霜将自己的裙摆从玉儿的手里面扯了出来,颜色里面满是厌恶:“你这个奴婢,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胡乱的攀扯本宫,若是本宫从这里出去了,定是要好好罚你,你好好想想,难道本宫对于你不好,还是说对你的家人不好,你好好想想……”
最后的话里面,说得极为的轻,但是听在玉儿的耳朵里面又那里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玉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整个人颓废的做在地上。
年清霜果然是好手段,俞归琬不过只是炸了一下玉儿,想让她说出那些事情,却被年清霜简单的几句话给扭转了形式,不过,俞归琬的重心从来都不在玉儿的身上。
“玉儿,不管你说不说,你的家人怕是保不住了,或者说,你的家人早就死在了你主子的手里面,那里还有生还的余地。”
“你说什么?”玉儿睁大了眼眸看着俞归琬。
“你的家人都死了。”
“奴婢不信!”
玉儿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年清霜,年清霜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蛇信子一般。
“郡主,就凭你一张嘴,你就是想要定下本宫的罪,还是说你想借我丫鬟的手让定本宫的罪,到底是谁给你怎么大的胆子,若是让本宫的爹爹知道了,定是要到皇上的面前要个说法。”
呵!年了是吗?
俞归琬的声音婉转动听,但是在年清霜的耳朵里面却是那么的刺耳。
“来人,将玉儿带下去,将她知道的所有全部一五一十的给本郡主好好的掏出来。”
“是,郡主!”
玉儿被带下的时候,完全一点都没有了求生的欲望,那双目光看向在年清霜的身上是那么的绝望跟仇恨。
玉儿是年清霜身边的贴身丫鬟,年清霜都做了什么,都让她做了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俞归琬的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从腰间拿出一块信物,那是年清霜的父亲年了常年佩戴在剑上的剑穗!
年清霜看着眼前她手里面的剑穗,伸手想要去夺,俞归琬很快的收了回来,嘲讽的话语充斥在年清霜的耳边。
“侧妃娘娘可还记得这个,年大将军有你这样一个女儿真的不知道是该说他有福气还是说他这一生败在了你这个做女儿的手上。”
年清霜瞪着眸子:“你对本宫的父亲都做了什么?”
“年了大将军这一生戎马战场,为了北齐国更是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可是年了将军在知道你做出那样辱没年府的事情的时候,去到了皇上的面前负荆请罪,自刎身亡!”
‘自刎身亡’!
这四个字如同魔音灌耳一般在年清霜的耳边叫嚣着。
年清霜不信,冲着俞归琬大声的喊着:“你骗我,本宫德父亲是整个北齐国的大将军,岂是你说的那般,更不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死。也不可能自刎身亡,”
年清霜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可是年老一身都奉献给北齐国,可是年清霜犯下的事情那里是简单的事情,不过是为了保住年清霜,甘愿用他毕生的功劳换年清霜一命罢了。
更何况背负那样的罪名,年老又怎么对面对世人。
大概是年老的死刺激到了年清霜,从俞归琬的手里面将那个剑穗夺了过来。
看在掌心里面的剑穗,年清霜认得这剑穗,这剑穗是她娘生前送给爹爹的,她娘对她以后的前程都给予厚望,所以年清霜带着她娘生前的厚望,一直往着她心里面的那个目标前行着。
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她将唯一的亲人都给牵连致死。
俞归琬的声音里面透着对于已经死了的年老一种可惜,但是转念对着年清霜犯下的那些恶性,却是怎么也无法原谅的。
气氛安静到极点,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的李芷柔站了出来,年老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年清霜犯下的那些错,那些让人不可饶恕的错。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年清霜,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将其他人的性命至于不顾,如今这样的结局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怨不了任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