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将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入眼的一片皆是宋怜一那大好的一片春色风光。
跨步的走到宋怜一的身边,捡起刚刚一进门就被扔到地上的那个如枕头一般大小的东西,拿起塞到了宋怜一的怀里面。
“一一,你乖,等我这边事情尘埃落定了,我一定带着你离开!”李邵轻轻的一吻在宋怜一的额头上面。
宋怜一的双眸里似乎还带着刚才云雨后的迷离,拉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散乱的外衣:“我等着你便是了,若是时间久了,我便也保不住你!”
“知道,知道!”李邵脸上极为耐心的哄着她,从她的西苑离开之后,脸上的神情却换上了一副阴狠的模样!
…………
俞晓霜的院子内,俞归琬带了茯苓专门给她查看身体的状况,方昕在一旁担忧的落泪!
俞晓霜的身体是越来越虚弱了,脸色也止不住的有些惨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大夫也没有查出来了。
这段日子,只从俞归琬进宫之后,方昕跟俞晓霜的日子可谓是难过,宋怜一摆明了是针对她们,更何况她现在还怀有身孕,老夫人对于她的那些做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有人会站在方昕跟俞晓霜这边!
方昕抬手抹了抹眼泪,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就快要没了生气,整个人一下扑腾一下的跪在俞归琬的面前:“二小姐,求你救救霜儿,现在只有你,只有你能够救得了她!你后面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方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俞归琬上前一把把方昕扶住,此刻方昕的脸上已经是泪水涟涟了,方昕被秋儿扶到另外一边的椅子上面坐着,俞归琬侧头对着茯苓说着:“你快给三小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小姐!”
茯苓的身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那里面是她毕生所学用到的一些东西,走到俞晓霜身边,茯苓一触碰到她的身体,身上的体温是正常的,没有任何的过低或是过高。
茯苓将俞晓霜的手腕一点一点的探察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变化很是微妙。
诊脉完之后,茯苓从自己小小的医药箱里面拿出一些银针,分别插在了俞晓霜身体上的各个穴道。
起身,对着俞归琬跟方昕说着:“小姐,方姨娘,三小姐的病情很怪,怪到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可怎么办?”方昕一听茯苓怎么说,心里面都凉了半截,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女儿真的会这样离开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说!”俞归琬坐在床榻边,守在俞晓霜的身边,看着一张小脸比刚才还要苍白的模样,心里面更是揪着的疼!
为什么,那些人总是连她身边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茯苓顿了顿神色,才缓缓的将她刚才诊脉勘察到的说了出来:“三小姐的脉象很稳定,也没用风寒或者是身体燥热的原因,但是为什么导致这样的原因,可能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或者说是人为的!”
茯苓话音落,方昕就激动的站了起来,说着:“有人给霜儿下毒!”
“不是!”茯苓马上回绝了这个想法:“不是中毒,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三小姐是中毒了,但是那些银针插在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跟她身体不适的冲突,所以不是中毒!”
“那会不会是有人作怪呢?”
俞归琬盯着俞晓霜的屋子看了起来,若是真的有人在作怪的话她还真的要那将那些作怪的东西一个个的揪出来。
方昕也一下没有听过俞归琬再说什么,只是好奇的看着俞归琬这边的方向:“二小姐,你知道原因!”
方昕停止了伤心,听着刚才俞归琬那么说,心里面也跟着打鼓了起来,或许俞归琬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在这个府上,若是想要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怎么会给人留下一丝的把柄,或者说是那么明显就能够查出来的事情呢!
所以这不可能,俞归琬的话倒是提醒了方昕!
方昕眸子里面的眼神已经动怒,立马想要将伺候俞晓霜身边的丫鬟婆子叫来一个个的挨个审问!
却被俞归琬一下给喊住:“姨娘,有些东西未必就是身边的人做的,你且莫要伸张!”
俞归琬从俞晓霜的床榻上缓缓的起身,将整个房间的摆设所有的东西全部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可疑的地方就在于俞晓霜睡得那张床上。
俞晓霜在这张床上足足的躺了半个月,若是有人想要动什么手脚的话,只能贴身到她的身上!
这半个月来,俞晓霜什么都吃不下,就连喝水也变得困难了起来,若是再不找出病源的话,俞晓霜真的会将自己的命丢在这里!
“忘忧,拿剑来!”俞归琬接过忘忧手里面得剑,往着俞晓霜的床榻靠近,方昕很是疑惑的看着俞归琬的举动,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在这个时候她最相信的便是俞归琬了!
床榻上,俞晓霜躺在那里,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过,特别是那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虚弱,若是再治不好的话,不出三天,俞晓霜便真的就去了。
俞归琬手里面握着忘忧的软剑,朝着她刚才坐在床榻上面摸到的极为奇怪的地方,狠狠的刺了过去!
那长长的软剑刚刚刺进了俞晓霜身上盖的被子,只见有红色的血液顺着软剑一点一点的滴了下来!
方昕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整个人一下子扑倒了俞晓霜的身边,一双瞳孔里面皆是震惊的看着俞归琬:“二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俞归琬手里面握着软剑,看着那红色血液一点一点的顺着剑往下滴着,空气中还散发出一股恶臭!
方昕一把抱着俞晓霜,以为刚才哪一剑刺伤了俞晓霜,可是并没有!
方昕刚一把掀开俞晓霜的身上的被子,手掌心里面似乎就摸到了一个软软黏黏的东西!
方昕吓得一下子将那被子甩开:“啊!这是什么?”
俞归琬上前立马将那一直盖在俞晓霜身上的锦被,刺的四分无裂,空气中有类似于一条条长虫的蠕动纷纷的落了一房间里面。
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胃里面好一阵的翻腾,那些长虫落在地上的一瞬间,茯苓立马往那些长虫上面撒上了药粉,那些原本还在地上蠕动的长虫一下就不动了,停止了下来!
方昕简直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完全想不到在俞晓霜每日盖在身上的被子,竟然会有这样恶心的东西存在,换做是别人,也无法接受!
“二小姐,这……这是……!”方昕用手指着地上那些虫子,俞归琬脸上的神情也凝固了起来,这虫是上辈子宋怜一拿来对付她的,没有想到这一世,改变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有的事情是注定,那就是有人想要你死,便不会给你机会活!
俞归琬看着地上那些虫子,粉唇微微张合的说着:“这是蛊虫,西域那边才有的,这些蛊虫是被人专门饲养长大的,最重要的是,这些蛊虫是专门吸取人身上的营养跟血活下来的,若是今日没有发现这些蛊虫的话,那么霜儿她不出三天就会死!”
听完俞归琬的话,方昕的心里面是又恨又气,立马抱着床上虚弱的俞晓霜在自己的怀里面,不再让她靠着那张床榻半分!
“到底是谁,是谁怎么狠心,怎么恶毒!”
“姨娘想要知道是谁,这还不简单!”
俞归琬眉眼微微挑了一下,扫视了房间一圈:“秋儿,忘忧,你们两个重新将三小姐的房间收拾一下,切莫惊动了别人,让别人知道了!”
“是,小姐,我们这就去!”
“是,小姐,我们这就去!”
秋儿跟忘忧异口同声的说着,两人纷纷的往着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俞归琬再紧接着对着茯苓说着:“你去对外宣布,三小姐已经不行了,消息只需要让有心的人知道就行了,其它的不要惊动!”
“是,小姐,茯苓明白!”
白芍从俞归琬身后站了出来,对着方昕说着:“小姐,姨娘,我这就去给三小姐做点补身体的东西,等会给送过来!”
“恩,去吧!”
整个房间就只剩了俞归琬跟方昕两个人,方昕抱着俞晓霜在一旁的榻榻米上面,俞归琬走到方昕面前,轻声的说了一句:“这段时间里面辛苦你了!”
“二小姐,不辛苦,我就霜儿怎么一个女儿,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那些人却不愿意放过我的霜儿,那么我也自然不会放过她们!”
“很快,很快就会结束了!”
方昕抬头看着俞归琬,一时半会有些理解不了刚才俞归琬话里面的意思,很快,很快就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不容方昕仔细的想什么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下来,但是她跟俞归琬两个人都没有离开!
房间已经重新收拾好了,那些所有害人的东西都清理了干净,只是俞归琬并没有让茯苓把那些蛊虫丢掉,谁弄过来的,她就给还回去!
夜里面!
俞归琬跟方昕在俞晓霜的院子里面一处假山后面坐着,方昕的心里面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俞归琬:“二小姐,你真的确定,今天晚上可以将凶手给揪出来!”
“姨娘,等会凶手揪出来了,你可千万不要手软!”
“我绝对不会!”
方昕的脸上全部一片坚定的模样,能够将俞晓霜害成那副模样的人,她铁定不会放过!
差不多到了半夜的时候,俞归琬跟方昕通过自己身边的这一处假山,远远的便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往着院子这边走了过来。
那人的身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丫鬟的模样,方昕没有说话,此刻眼神锁定在了那个的身上!
那个人一身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若不是俞归琬她们早就在这里等着了,还真的不好将她抓住,只见她的手里面提着一个如食盒大小的盒子,就那么往着俞晓霜的房间里面走了进去!
看她走路的模样,以及做事的方式,这样的事情她做起来倒是很熟练!
“姨娘,我们走!”
俞归琬微微的站起身来,房间里面早就让忘忧守在了那里,她到底要看看,这一世用着怎么残忍的方式到底是出自谁的手!
只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啊!”
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可是那人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忘忧一个档次的,忘忧的长剑一把抵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面。
原本还漆黑的屋子里面忽然一下的亮了起来,被忘忧拿着剑指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俞瑶瑶的贴身丫鬟!荔丫!
荔丫手里面紧握着的食盒,在看见了俞归琬的一瞬间,身体一下发颤站在原地。
俞归琬身上强大的气势压倒在荔丫的身上,荔丫只感觉那股不可挡的气势放佛要将她吞没,但是长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她根本不敢动半分!
直接扑腾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嘴里面不断的说着:“二小姐,饶命啊,二小姐,饶命啊!”
“呵!饶命,有何命可绕!”
荔丫此时已经被吓坏了,看着屋子里面的一群人,完全吓得根本不敢再去耍别的花招!
沉不住气的方昕直接走到了荔丫的身前,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荔丫的脸上:“你这个贱婢,竟然想要毒害三小姐,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将你乱棍打死!”
“不是的,不是的,姨娘饶命,二小姐饶命,不是我想要毒害三小姐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奴婢也是受人指使的!”
俞归琬被秋儿扶着坐在了上座,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的荔丫,心里面冷笑着,若不是有人指使,一个小小的丫鬟,难不成还想要欺压到自己主子的头上吗!
上一世,原来用这种阴毒方法对付她的是俞瑶瑶,既然是这样,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把那盒子打开!”俞归琬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威胁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