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寄瑶私通的宫中侍卫确实有心杀人,可他们都低估了顾以筠的实力,男人还没有近前,就被顾以筠一脚踹飞了出去,如同闯入顾家的那位李大人一样的下场。
撞在床上,重重的摔落在地,男人抽搐不止,眼白都露在外面,虽然没有见血,但顾以筠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已然是时日无多。
看着顾寄瑶目瞪口呆的惊恐表情,不顾地上哀嚎着的男人,竟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顾以筠忽然没了想要报仇的欲望。
原来她一直心心念念了记挂在心里,想要手刃的仇人,竟是这般的不堪,若是安氏见了顾寄瑶这般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十分痛心?无论如何,她都是顾家的血脉,是与她同出一脉的血亲。
腌臜不堪,她有些后悔因为好奇而闯了进来,污了自己的眼睛。
“我不会杀你。”见顾寄瑶躲在床上瑟瑟发抖,一脸惊恐的样子,顾以筠说道:“不过你欠我的,欠他们的我要一一还回来。”
她已经想到了顾寄瑶最后的归宿,就算不死,对她来说也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你想干什么?”已经有些癫狂的顾寄瑶闻言,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样子,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你不能告诉他。”
虽然有情蛊在,但是真的要面对凤钦城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胆怵。
她能够容忍自己那样对待顾以筠,想来对上自己的时候一定是更加心狠,这样的男人最可怕,他不爱任何人,只爱他自己。
顾以筠只给她留下另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抬脚便要往外走去,她才不会傻到现在就去找凤钦城,不过要想让凤钦城知道她自己女人的丑事可有很多办法。
“那你就去死吧。”身后传来顾寄瑶阴沉的声音,意识到危险的迫近,顾以筠抓过头来,就见顾寄瑶衣不蔽体地从床上跑下来,手中攥着一把匕首,直直地朝着她刺过来。
匕首距离她的脸不过半个身子的距离,顾以筠心正对顾寄瑶最后一点同情也耗尽了,她不是想杀了自己,她想要毁了自己的脸。
顾以筠灵巧的向旁边闪了一步,眼看着顾寄瑶踉跄地摔倒在地上。
“谁,谁在那?”顾以筠警觉地朝着宫门处望去,她能够感觉到,那里绝对有人在偷窥她们。
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来人从暗处转到了明处。
趴在地上的顾寄瑶见到来人,慌张的拉了拉自己的外袍,可和她那一身的张狂相比还是无济于事,那些青紫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的眼中。
“皇上,皇上你听我解释啊,这……这都是那个女人陷害的,是她陷害我,你开下令把她处死。”顾寄瑶越说脑子越不清楚。
顾以筠抱着胸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凤钦城会如何处理这场闹剧,可她注定要失望了,那人的眼光分明比她的还要冷。
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惊诧和沉痛,顾以筠的心中忽然引起了巨大的震荡,这说明了什么?
哈哈,顾寄瑶,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呢。
那个男人他什么都知道,哈哈哈,他知道你早就背叛了他,甚至他在纵容你呢。
顾以筠简直发了疯般的想笑,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然而你顾寄瑶却还没有发现古语云眼中的嘲讽,她要离皇上再近一些,这样情蛊的威力才会更大。
“皇上……”
“来人,瑶贵妃与侍卫通奸,与外朝官员勾结,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将其罪名昭告天下,游街示众,择日打入冷宫,永生永世不得踏出一步。”凤钦城冷声打断顾寄瑶的求饶,目光却落在顾以筠身上,地上的那个东西他连看都不想去看上一眼。
凤钦城一言落下,延廷宫外立即涌进了大批的侍卫,目不斜视地将地上的男人抬走,又把顾寄瑶压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顾寄瑶不可置信地嘶吼着,不可能的,他中了情蛊,他离不开自己的,他会死的。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宫门外有凌国使者求见。”谢一看准了时机往还站着的两人跟前一跪,高声喊道。
“宣。”没有给顾以筠反驳的机会,凤钦城已经做了主张。
谢一躬身退下,眼中有还未消散的笑意一闪而过。
闲杂人等已经推了个干净,整个延廷宫里只剩下凤钦城和顾以筠两个人。
“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良久的沉默之后,凤钦城先开了口。
“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妃子。”顾以筠吊儿郎当地说着,好像还在看热闹一样。
“好了,现在你的仇人只剩下我一个了,既然你下不了手,那么你的仇就由我来报吧。”分钦城不理会顾以筠的冷嘲热讽,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出了门。
什么?她的确是想要顾寄瑶身败名裂,到了冷宫那个地方,死活也就没人在乎了。
可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她下不了手?开玩笑,她的孩子和紫藤,两条人命,他以为自己会手软吗?
顾以筠攥紧了拳头,她竟然……真的下不了手。
出了延廷宫,顾以筠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晃悠着,所到之处并没有抽到一点阻拦,想来是凤钦城已经吩咐过了。
“赛华佗?”前面那人有点眼熟,顾以筠提步追了上去,“果真是你?”
只是不知道赛华佗竟然留了山羊胡子,“你怎么在这?”
“你是……顾丫头?”赛华佗也是一惊险些没认出来自己面前这人,一年多不见,这变化硕大也大说笑也小,若是走在外面,他是绝对不敢认的。
“你可以啊,悄无声息的就混了个公主回来?怎么着,以后得罩着我这平头百姓吧?”
久别重逢的两人,寒暄之中多了几分市侩,可顾以筠却从中听出了真心实意来,“一定,只是我看你现在混得也不差吧,皇宫也进的来。”顾以筠只是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人不是一向对名利都淡漠得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