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默然的吩咐身后的人将我抬到了救护车上。
“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我一再的央求,直到我见到了医生点头。
“好,一定尽力抢救。”
一阵又一阵的痛处折磨着我,我想,如果不是这个孩子,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的手抚在小腹上,哪里一抽一抽的疼。
我什么都不怕,只要孩子安好,多大的罪我都愿意承受。
顾辰叫这个孩子野种,世人骂孩子是灾星,但我,永远都爱着她。
记得姥姥和我说过,酸儿辣女,这一胎,我坚信一定是女孩儿,我给她取了名字,叫宋知暖。
这个悲凉的世界让我尝尽了心酸,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活在暖暖的温情中。
我思绪静静地飘荡,听着医生放在我肚子上监测胎心的仪器发出的心跳声,想象着这个孩子到来时的情景。
那时候,我想,我会笑,哦不,我会流出喜悦的眼泪。
“孕妇已经昏迷,马上进行手术。”医生的话,就在耳边,我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越发的沉重。
我没有昏迷,我只是睁不开眼而已,我清楚的感觉到了医生将我送上了手术台,之后没过多久,孩子被掏了出去,肚皮瞬间空了。
“哇哇……”
我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那声音很微弱,那是我的孩子。
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忽然间我感觉一股子温热的东西从我的体内流了出去。
“不好,孕妇血崩,紧急抢救。”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我的孩子好像在对我招手,她在笑,笑的好甜好甜。
好可爱,就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当我碰触到孩子的小手时,我的手垂了下去。
无尽的梦,绵长又飘渺……
……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病房,肚子早已经变得平坦。
护士在一旁冷漠的弄着点滴瓶子,我转头看了看四周,打算找到婴儿床。
可是,空荡荡的病房让我的心有点儿慌。
“护士小姐,我的孩子在哪儿?”我声音低哑的问。
站在一旁的护士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孩子夭折了。”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子怎么会夭折?我明明听到孩子哭了,你们是不是把我孩子藏起来了?”
“请节哀,孩子确实哭了两下,但是先天条件太差,再加上心脏病,最后还是没保住。”护士说完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浑身冰凉,心里像是瞬间被捅了几个窟窿一样,鲜血淋漓,痛得我无法呼吸。
这个事实我无法接受,孩子怎么会没保住?
我伸手摸了摸心口的为之,那儿好疼,好疼。
我的孩子,我怀揣了八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接受不了。
绝望铺天盖地的席卷赖,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无助的时刻。
滂沱大雨开始在京都肆虐,大颗大颗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也像是一把把利剑往我的心窝里狠狠地戳。
我踉跄着身体走到了窗前,整个天空黑沉沉的。
“呼——呼——”狂风呼啸着,接头的大树在狂风暴雨中不断地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折断一样。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紧接着,就是一个震撼大地的响雷。
我伸手将窗户推开,瞬间,冰凉的雨点夹杂着冰雹砸了进来,打在了我干裂的唇上。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
要想在这个残忍的社会立足,我就必须变得更加残忍,否则我只会一再的被欺负。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晃,我刑满释放了。
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自由,真好。
曾经我善良过,但是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再善良。
我十七岁跟了顾辰,结婚没几个月就入了狱。
三年后,我刚好二十岁,还是花一样的青春年华。
换做普通人,应该在大学里享受美好年华,而我,蹉跎了整个青春。
顾辰,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付出代价,以慰我孩子的在天之灵。
我和家人断了联系,所以没有人来接我。
我现在没有钱,坐个车都困难。
实在没办法,我想到了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邻家姐姐,当初,她说能带我去大城市里赚大钱,只要长得好看,能哄男人开心,就能穿金戴银。
当时我没有同意,而是选择了和顾辰在一起。
现在我被逼得无路可走,只能去求助她了。
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哪怕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