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齐慎成信任我,心里很高兴,对于他的训斥,我也当成了是对我的一种关心。
我不敢惹他生气,乖巧地说着:“阿成,是我的错,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会告诉你,不会让你这么担忧的。”
“嗯。”齐慎成淡漠地回了一句,尽管语气有些敷衍的意思,我明显看到了他点头。
知道他不会怪罪我,心情顿时大好,主动跟他提出:“阿成,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齐慎成没有回应,早已比我先走出了办公室,我赶紧跟了上去。
经过了苏苗清污蔑我的两件事后,我跟齐慎成的感情更加坚固了,而她似乎也安分了许多,没有再不时地出现在我面前。
工作顺利,只是有点繁忙,忙到我没有时间去医院照看母亲。
偶尔我想起母亲,知道她有护工照顾着,并不需要我担心,加上工作这边抽不开身。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听到对方焦急的声音:“尤小姐,病人的病情突然加重,麻烦你来医院一趟!”
我的心一下子掉入谷底,丢下了所有的工作,第一时间来到了医院,来到母亲的病房。
医生在里面做检查,护士告诉我暂时不能进去,我在病房外踱来踱去,心里着急得不行。
良久,病房内没有一丝动静,就连走廊上也异常地冷清,只剩下我重重的呼吸声。
焦急之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接听,只听到电话那头的训斥:“你去哪了?怎么又不再办公室?苏苗清进来了可怎么办?”
“阿成,我要请假,我的母亲突然病重。”我被齐慎成的训斥拉回了一些理智,如实告诉他情况。
“伯母?她着怎么样了?”齐慎成抛开刚才的态度,也关心起了母亲。
“还不知道,检查结束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因为关心的话语,我心里更加乱了,匆匆把电话给挂断。
在我的心里,有一万句想要问候母亲的话,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告诉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提着的心一直都没有放松下来。
终于病房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第一时间紧握医生的手臂,问他:“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别着急,你母亲只是吃错了药,导致病情加重,这几天要按正常配置的药去吃,多休息,病情就会慢慢缓解。”
“怎么会吃错药?”我皱眉,依然没有放开医生的手,不依不饶问着他。
“是护工的问题,那天我看到她喝醉了酒,而且不止一晚喝醉了,连着几天。”
医生跟我说出了实情,整件事也水落石出了。
后来我想起来,护工的工作除了照顾母亲,还要提醒她吃药,因为喝了酒,才给母亲吃错药。
那一刻我瞪大了眸子,紧抓着医生的手臂没有放开,似乎要拿他来撒气。
最后我被人拉开了,听见了不爽的声音:“小姐,我知道你情绪难以平复,但也别抓着医生,他不是出气筒。”
“对不起我失态了。”说完话,我赶紧走进了病房,直接跪在了床边。
“妈,我对不起你,没有抽时间来探望你,护工不小心给你喂错药我也不知道。”
我跪在床边,向母亲忏悔,之前一直是我想错了,以为护工在这里照顾着母亲,我就能够安心工作。
最后酿成了这样的错误,我再也无法安心,甚至不想去工作了。
因为我心有愧疚,一直跪在了床边,地板很凉,我的膝盖也很痛,但都不及我的心痛。
忘了跪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真真,真真!赶紧醒来!”一道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很有温度,唤了一声又一声,最后我慢慢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我的手臂被扶着,可挪不动脚步,倔强抬一下脚,痛得尖叫了一声。
“别动,我抱你起来。”我抬头,看到齐慎成一脸心疼,我揉了揉眼睛,并没有看错。
他心疼我?心疼什么?病倒的人不是我。
过了一会儿,我被抱到了床上,只听见齐慎成心疼说着:“真真你太傻了,就这样跪了一个晚上吗?”
说起跪,我想起来了,低头看了一下膝盖,已经变成了紫红色。
我的天啊,昨晚我真的跪了一晚上吗?还跪着跪着睡着了,难怪膝盖怎么痛。
“对了,母亲误吃错药,导致了病情加重,我要立刻找护工算账!”我又想到了为什么跪的原因,匆忙跟齐慎成解释了一番。
母亲误食药的原因,都是护工导致的,必须要找她算账,赶在护工没有逃跑之前,一定要找她负责。
怒气冲冲要给母亲报仇,刚要起身的时候,感觉膝盖很痛,完全不能走路。
齐慎成倒是不慌不忙,严肃说着:“养好伤口再去!”
一如既往地霸道,让我没法拒绝,就算拒绝了,我也走不了。
一阵疼痛感从我膝盖上传来,我条件反射踢了一下脚,没想到被夹住了。
“不许动,我给你上药。”我低头,看到齐慎成皱眉,继续在我的膝盖上涂抹。
这下我动弹不得,咬牙不去看伤口,隐忍着那种钻心窝里的痛。
膝盖受了伤,我只能留在医院里,连家也回不去,吃喝拉撒都在医院,这样我可以静静陪着母亲。
这段期间,齐慎成频繁来医院,他是来给我上药,细心照顾着我的。
我感动,被心痛给掩盖过去,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她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我膝盖上药的这段时间,都会试着走几步路,终于搽了几天药没有那么痛了。
我确认能够快步走之后,第一时间去找护工算账,没想到在二楼楼梯口看到了护工,匆匆走了上去。
护工想要逃,被我抓住了,揪着她的衣领恼怒说道:“我母亲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你必须要负全责,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就算打官司,我也要替母亲讨回公道!”
“我承认我做错,但是我只赔偿一半,打了官司,可能比我给你的钱还要少,你确定要打官司?”
护工倒是不紧张,回答的话语里多了一番威胁,反过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