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真!老子给你说话呢!你特么当耳旁风?”
他的咒骂声把我拉回现实,我应付一句,“我听着呢,你说吧。”
这他才继续道,“你也知道爸爸因为公司的事赔了不少的钱,现在公司的情况也不太乐观,资金周转出了些问题,所以,能不能给爸爸点钱。”
我惊呆了,反问道,“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赔了钱,而且我哪里有钱,我的彩礼钱全部都给了你,我一分都没有,我从哪弄钱给你?”
他听到我没钱,立马变了态度,“你嫁给齐慎成还能没钱?装什么穷?嫁出去就以为没事了?你的彩礼钱那是应该给我的,我养你那么大容易嘛!”
“你养我了吗?”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向懦弱的我再也听不了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再说了,我哪来的彩礼钱,我是被你卖过去的,钱当时能给的都给你了,不要再找我了!”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包里,觉得不过瘾,又掏出来关了机,这才感觉心口顺畅了些。
我说的哪里有错,明明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还非要口口声声让我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哪里有恩,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我宁愿相信我是从大街上捡来的,无父无母。
就这样,一个电话扰了一天的兴致,我只觉得胸口发闷,下楼时趁着张姨不在,一溜烟窜出了大门,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好,可我真的需要私人空间好好放松一下。
晃悠在大街小巷,穿过十字路口,钻进热闹的人群,穿越熙熙攘攘的公园小道,虽然无所事事,脑海里却都是我当初在医院被要求下跪认错的场景,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口渴的我进了一家咖啡厅,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微微甜的卡布奇诺,听着悦耳的音乐,忽然心静了,我不禁闭上了眼睛。
仿佛这个世界就这样美好的停止了。
大概天意弄人,不给我整点闹心的事儿就觉得是便宜了我!
刚感觉舒坦一点,面前的桌子就“嘭”的响了一声,我连忙睁开眼,就见齐洺皓臭着一张脸坐在对面。
“怀孕了富贵了的人都有不接电话的习惯吗?”
这才想起,我的手机还关着机,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开了机,恰时手机显示电量不足又自动关了机。
“不是我关机的,是手机没电了。”我默默在心底松了口气,眼睛看向了一旁。
他坐了很久,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我偷瞄着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他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尤真?”
他忽然叫了我一声,我僵了下身子,不明所以的回了句,“怎么了?”
他没有再说话,直到手机响起,他皱了下眉头不耐烦的对着电话一顿吼,“连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我还要你有什么用!干不了赶紧给我滚蛋!”
我吓的缩着往后躲,自从我怀孕后,我好像与这个世界脱轨了,再次见到的每个人都不正常!手机被他摔在桌子上,“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拽着我来到车上,我很想告诉他我怀孕了,可是又怕他做出什么举动,我忽然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出来。
“不想死就给我戴上安全带!”
话音刚落,车子像离弦的箭窜了出去,我吓的尖叫,两手握着把手,闭着眼睛,不敢看。
他没有离我,直接一脚油门冲到了目的地,过程中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我只听到了窗外的尖叫声,以及一两句的咒骂声。
车子停到一片空地,空地上站着熙熙攘攘几个人,统一穿着黑西装黑皮鞋,带了黑墨镜,像极了电视里的黑社会。
他们一张嘴我便知道,他们不是像极了黑社会,而本来就是黑社会,他们恭恭敬敬的在齐洺皓面前站了一排,耷拉着脑袋,其中一个吓的额头冒汗,身子直发抖。
“不能干就给我滚蛋!”齐洺皓骂了一句,那人便直直的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我吓的直往后躲。
听着他们说话我依稀懂了些,原来我脚下这块地就是齐铭皓投标失败的地方,这么好的一块地皮打算盖火葬场,却遭到周边居民的反对,更有甚者来聚众闹事,这几个黑衣人便是过来解决这件事的,却不成想失手打死了人,被人传到了网上。
他们不怕死人,只怕这件事被媒体炒作,在舆论的压力下会对齐家造成影响,要知道齐家在这座城市里是出了名的慈善家,从未出现过如此的丑闻。
而齐洺皓在上次的合作案之后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些公关,也负责了很多项目,现下市里有多少人每天看着电视循环播报的齐洺皓的事迹,多少女人幻想着有一天能嫁给齐洺皓该有多好,他们远远不知道,这样的齐铭皓只活在他们的想象中。
人永远不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有很多,更何况是被利益蒙了眼的时候呢。
我自顾自的感叹,回过神来时,齐铭皓面前的一排人已经倒成一片,他们的胸口上插着刀,嘴角沁出血丝,“啊!死人了!”
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我吓的尖叫,捂着耳朵,使劲儿的叫,好像这么大声的喊出来我才不会害怕,可事实并非这样,我昏死了过去,醒来时,齐铭皓和齐慎成两人脸上挂着伤,齐慎成看见我醒来瞪了齐铭皓一眼,便将我拥在怀里。
“再让我知道你带着阿真出去乱来,刺激她,我非得剁了你不行!”齐慎成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震慑力,我抱着他,才感觉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怀孕了就不要出去乱跑了!”齐铭皓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离开时我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恨意。
我瞬间从头冰到尾,那眼神是想杀了我?还有他为什么要带我去看那一场闹剧,我在咖啡厅,是他特意找来的,所以那一场闹剧也不像是突然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