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成将我送回家之后就立即去了医院。回到家中,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张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面前,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夫人,喝杯牛奶吧。”说着,就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来。
我端着牛奶,盯着发了一会儿呆,喝完就上楼去了。
家宴上齐父的话久久的萦绕在我的脑海,我觉得难过,其实他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们两家根本一点也不门当户对,况且我的出身,加上重病母亲的累赘,换作任何人也不能接受的吧?
漫漫长夜,我第一次失眠。而齐慎成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单独去了公司,想到也许昨晚太晚,齐慎成看了父亲之后也许直接去了公司。
可是到了公司才发现他并没有在那里,原本是要给他打电话,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苏苗清见我一个人走来,不怀好意的抱着胳膊嘲笑:“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齐总没有和你一起啊?”
我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发呆。手机显示已经一夜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或许他现在还在医院照顾他父亲吧?我心里想着,安慰自己。
中午时分,依旧没有看到齐慎成。我的心里开始有点担心,左思右想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过去,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回复。
按照平常的状态,就算他再忙,看见我发的消息也一定会回我的,要么打一个电话过来,要么回复一个表情。
我看着空荡荡的聊天框发呆。
“尤真,把这份文件处理了。”苏苗清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她是公司的总监,就有命令我的权利。
虽然心中不乐意,我仍旧把那份文件认认真真的处理了,再次抬起头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齐慎成还是没有联系我。
一连两天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又回忆起了齐父当着我的面教训齐慎成的画面,还说什么给他安排了相亲对象。
难道……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难过。最后脑子一热写了一封辞职信放在了齐慎成的办公室里,又回到家中打包了行李,去医院给母亲办理转院手续。
办理转院手续的时候,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我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和他有交集了,我要彻彻底底的消失一段时间,谁也找不到。
“尤小姐,您母亲的身体状况目前看来是比较稳定的。”医生坐在办公室,上下大量着我,开口。或许他也察觉到了我情绪的不稳定,或者说是两个熊猫一般的黑眼圈。
我故意避开他打量的眼神:“那就是可以办理转院了?”
“您是打算把她转到哪里去呢?我知道这个问题我不该问,可是作为病人的主治医生……”医生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话太多了。
我没有回答,沉默的办理了所有手续,将母亲转走了。
对不起,齐慎成,我不想再麻烦你了。心里默默说完这句话,转身就上了出租车,离开。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场闹剧最后居然是以我的离开结束,心里钝钝的痛,让人呼吸不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完全的爱上了那个男人。
此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齐慎成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齐慎成当晚去到医院的时候,立刻被母亲安排的人手控制住,收缴了一切能够和外界联系的工具。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栽在自己的家人手里,因此第一次在医院里发了火。
父亲气病住院不假,可齐洺皓打电话让他去医院,竟然是他母亲的主意。
“阿成,”只见母亲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手中端着咖啡杯,却是一脸痛心的看着他,“你看看你把你父亲气成什么样子了!”
不同于往日里端庄优雅的样子,齐母此刻看起来变得十分严肃。
齐慎成死死的盯着母亲,没有开口。他的双手被几个彪形大汉用绳子绑了起来,一时全身的力量没了用武之地,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果然还是母亲最懂自己的儿子。
“你放弃挣扎吧,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待在医院里给你父亲赔罪,你父亲没有醒来之前哪里也不能去,更不准再和那个贱人联系!”
听到这里齐慎成气得不轻,心中时刻挂念着在家宴里承受了流言蜚语的尤真,以及自己的工作。
“我公司的工作一大堆,你让我怎么安心待下去?”避重就轻,齐慎成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齐母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怕什么,我不信几天不工作你的公司就能垮了?而且,不是还有你弟弟在?”
……
齐慎成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任凭自己的母亲吩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病房里待了几天,直到齐父终于醒转过来。
齐母是最先冲上去的,她温柔的抚摸着齐父的额头,似乎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一点:“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齐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直摇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齐慎成站在他的面前。
这一看不要紧,气的差点没把白眼翻过去,一时又浑身颤抖起来:“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不孝子!你给我滚!”
齐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无用功,而且还把事态演变的更加严重了,干脆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
齐慎成这才得以离开医院,可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等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却发现尤真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他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立刻赶到公司。却只发现尤真留下的一封辞职信和解释书。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仔仔细细的将尤真写的东西看了一遍,又不相信似的再看了一遍,最后终于明白了。
“她走了?”第一次,齐慎成失魂落魄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两封信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