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成突然面色一转,深沉的看着我:“昨晚不知道是谁,我本来给她盖被子的,但是却只得来了一脚。”
我听后,心里有些慌张,我打小睡觉不老实,总是蹬被子,所以他说的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我心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使劲回想昨晚自己的举动。
“某些人不止踢我,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要求我陪着她,因为昨晚某人可能做噩梦了。”他似笑非笑,让我看不出真假。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在心里斟酌这个可能性。从前,我母亲送我了一个维尼熊,是个半身大的熊,我很喜欢,总是喜欢抱着睡。即使是现在,我也喜欢抱着被子的一角。
而且昨晚的梦的确是阴森可怖,我梦得到了母亲离世,还有尤建国狠心的对待我们。还有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是:母亲在病床上,尤雨心却悄悄的溜进来了。
她脸色阴骘,阴狠的看着母亲,然后狠心的用刀刺入母亲的心脏。
之后又换了个场景,在漆黑黑的幕布里,突然有人窜出来在我背后捅了一刀,拿刀的人,竟是赵琛。
我侥幸逃过,朝着光亮跑去,当我将要拥抱那道光的时候,却掉进一个坑,是齐慎成接住了我。
我以为自己就此逃过一劫,但是并没有:齐慎成手里拿着雪亮的锋刃,一步步朝着我来,之前被赵琛刺伤的伤口的鲜血汩汩流出。我奋力挣扎,和齐慎成殊死拼搏。
可能,可能就是在和梦里的齐慎成“打斗”,所以导致了自己一脚踢伤了齐慎成。看他额头上那块一点不小,而且还有些乌青得发黑的包,我觉得,我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至于之后还抱着他不放手,这我感觉更有可能了。这让我盯着他额头上的包的时候很是尴尬,而且非常心虚。
“真真,你得想想,怎么补偿我?”他靠近我,在我耳边悄声说道。我感觉耳朵一痒,瑟缩的偏了偏头。
“我,我给你按摩吧。”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他炽热的眼光,只得乱说一个“补偿”。
“好啊。”他爽快的答应了。
但是说好的按摩却是在晚上,他接受了补偿后就回公司去上班了。
晚上很快到来,我怀着忐忑的心思看着他脱掉上身的衬衫,锻炼得非常好的身材展现在我面前:八块整齐均匀的腹肌,还有倒三角人鱼线……
如果是以前花痴的我,我可能真的会扑倒他的。但是现在我有些尴尬,我以前为母亲常常按摩,所以按摩手法老道,穴道也按的很准。
开始时,我搓按着穴位,心里莫名羞耻,但是久了,我投进全部精力,不知不觉间不觉得尴尬,他也舒服得睡过去了。
我将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准备睡另一张床,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不小心接通电话。
“齐总,你之前吩咐对付赵琛公司的事情有进展了。”对面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对声音辨别敏感,所以一听便知道是陈生。
对面见我一直没回话,有些谨慎的问:“齐总?”
我深呼一口气,然后到走廊上去,小声开口:“我是尤真。齐慎成让你对付赵琛公司了吗?计划是怎么弄得。”
之前陈生看见过我和齐慎成关系亲密,他可能一直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坦然地回答我:“夫人,齐总只让我们打压赵琛,具体情况他没安排,由我负责。”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你明天重新打一次电话汇报他吧。”我收到了陈生的回答后将电话挂断,然后将记录删掉。
我靠在走廊的墙上,深感无力。齐慎成嘴上答应了我,但是背地里却没有停手,这让我很尴尬,觉得他表里不一。
但是他似乎又是因为为我出气,可能也是因为公司之间有竞争,所以才会下手。我无奈,他齐慎成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得到的东西,哪个不是势在必得?
我心里百感交集,经过昨晚的事,无奈之下只能装作毫不知情,或许这样做,我还活得开心一些。
第二天一觉醒来,齐慎成已经离开,之前齐慎成交给我的工作还未完成,但是商品已经发布,采用的是另一个设计师的方案。
这段时间以来,我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根本顾及不到这方面了。有些我无法阻止,也无可抵挡,我曾经骄傲有资本,我对设计和策划十分有信心,然而现在,我感觉自己越来越逆来顺受了。
生活就像煎饼的锅,我就像摊在那其中的一块饼,由最开始是个圆球,慢慢的被敲打,终究变为扁平,沦落为众多煎饼中的一片饼。
我突然笑了起来,对于自己这个形容,简直就觉得搞笑。我的锋芒不是被削了,不过是被磨圆了,即使被拍平了做煎饼,我也可以卷起,做个有形状的煎饼。
齐慎成晚上依旧来了,他打量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后来在他去走廊接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谈话,和陈生的谈话。
陈生是他的员工,怎么会不向着他,昨晚的事肯定会说的,齐慎成今日可能是想亲自和我说,但是最终却忍了,因为,我之前也是忍了。
他忍住不质问我为什么还在关心这件事,虽然最后没有借着自己身上的“假”权利而谋私。我忍住昨晚的一切猜测,不去质问他为何不愿意放过赵琛,不相信我。
我们现在结婚了,就像一条帆船前往天堂里的人,我们得保证不内斗,才能在顺利到达天堂之门前不掉下去以免坠入地狱。
平静的生活在我们间就像平淡无奇的碧波荡漾,只要不太猛烈,不会翻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