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山,一处无人问津的小溪旁。
“老爸,你怎么突然想到来钓鱼了?”孟语秋不爽地问了问。
她生平最讨厌钓鱼这种无聊的活动,而孟雪衣却是对此乐此不彼,隔三差五就要钓上一钓。但他向来不喜早钓,说是因为鱼儿还没睡醒,不容易上钩。
可此时正值盛夏,书上说的明明是?‘早钓金、晚钓银’啊?
“没办法,逃难啊!”孟雪衣也不遮丑,当下把昨天晚上的事简要地和女儿说了下。
他逃得急,倒是不清楚那雕面黑衣人和莫云千斗得如何。
“哎,你莫叔叔昨天找了我一晚,现在指不定在山庄发脾气呢,还是少惹为妙。”孟雪衣手中鱼钩一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垂钓。
他的钓法和别人不一样,一般人钓鱼顶多同时控制三两根杆子,但孟雪衣不同,他跟前足足插了十五根杆子。
若是常人肯定无法辨清这么多杆子到底哪个有货,但孟雪衣作为剑道宗师,对环境的敏锐度可是非常高的,只要鱼儿一上钩,他保管一拿一个准。
“老爸,你说那个雕面黑衣人是谁啊?”一旁的孟语秋忍不住问道。
孟语秋冲她嘘了一声,唯恐她的声音把鱼儿给吓走了。
他也不知从哪捡来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到:不知道。
孟语秋不由撅了个嘴,她这个老爸哪点都好,就是钓鱼的时候决不许她出声。
对她这种平时好动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你说是男是女啊?”孟语秋也拿来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孟雪衣一边注意着湖面的动静,一边用树枝写着:“放心吧,是个女的。怎么,犯花痴了?”
他作为三大剑宗之一,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昨晚顾剑萍虽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女性独有的曲线还是瞒不过孟雪衣的眼睛。
至于莫云千那个大老粗,只怕现在还在到处乱找呢。
孟语秋闻言不由哦了一声,脸上满是失落,她正值花季,对那些年轻的剑侠总有些说不清的向往。
她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虽然总爱拿言语怼他,但下意识的,还是希望未来的老公是个和父亲一样的剑术高手。
可惜,孟雪衣此时太过关注于钓鱼事业,而没注意到女儿的异状,否则也没日后的许多风波。
而在南屏山的另一个角落里,李振正忙着帮顾剑萍处理伤势。
虽说是荒郊野外,但李振靠着卡牌系统的医术类卡牌,还是非常轻松的找来了几味草药。
“你尝尝,苦不苦?”李振从简易药罐里勺起一瓢药汤,吹了吹,直到温度合适才喂到顾剑萍嘴边。
顾剑萍自小习武,苦可没少吃,她白了李振一眼,好像是在说:你也太小瞧我了。
“呃”却是顾剑萍猛得皱起了眉,虽然嘴里苦得不行,但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嘿嘿,都说了很苦的。”李振被她倔强的样子给乐得不行。
“还行吧,也不是很苦。”顾剑萍扫了扫药罐里剩下的汤汁,有些心虚。
李振只好解锁道:“这南屏山久无人烟,所以这里的草药都上了年头,药效很好,就是会苦了些。不过你自己也是,对方可是当今三大剑宗之一,你不用剑骨也敢冲上去。”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多了些许埋怨。
哪曾想顾剑萍认真地回了句:“你不是老和我说,叫我少用剑骨嘛。”
李振沉吟一会,他倒是没想到顾剑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迟迟不动用剑骨。
他笑着敲了敲顾剑萍的小脑袋,说:“小傻瓜,那也得分对象啊,一般的小喽喽也就算了,这莫大师不管是内力修为还是剑道造诣都远胜于你,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顾剑萍被他的板栗敲得脑仁一痛,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滋味,就连刚刚灌进的苦药,也好像没那么苦了。
李振看了眼顾剑萍无辜的眼神,当即投降道:“好了好了,不怪你就是了。不过老实说,你觉得莫云千的实力如何?”
说到莫云千,顾剑萍顿时兴奋起来:“莫叔叔很厉害啊,我能感觉到,昨晚那招昆吾我虽然挡了下来,但他绝对是留手了,否则剑气刚交击的时候我就会受伤。”
“嗯。”李振点点头,这其中的差距他也看出来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莫云千今年少说也六十岁了,虽然外表看起只有五十左右,但毕竟成名二十多年,是和韦卿一个辈分的老怪物。
说起来,顾剑萍能和他交手战到这个份上,已经殊为不易了。
“若是动用剑骨呢?”李振正色道。
这个问题关系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的他能打败正常状态下的顾剑萍,但一旦对方动用剑骨,就只有三七开了。
呃,他三顾剑萍七。
好在顾剑萍的剑骨不能随便动用,否则他在家里的地位可就太尴尬了。
顾剑萍闭上双眼,好好在脑海里演练了一番,随后丧气道:“不成的,他的剑术实在是炉火纯青,我找不到半点破绽。”
李振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顾剑萍在使用剑骨的情况下,依然无法战胜莫云千,那现在的他更不要说了。
他不由有些懊恼,自己这一身实力在1V1硬刚的情况下,其实能发挥的不多。虽然他曾经在裘骆面前夸口,有把握进十大,可从昨晚一战的结果来看,十大宗师绝不是什么浪得虚名的。
一想到连莫云千都忌惮三分的韦卿都死得不明不白,他对那传说中的组织更加担忧了。
那日三位黑衣人的实力不弱,但好像在那个组织里,只是非常普通的小喽喽,对那位尊主的语气十分敬畏,想来平时积威极重。
而且从韦卿的尸体验出来的伤势看,对方起码有十多位不弱于莫云千的高手。
这是个非常可怕的讯息!
“剑萍,你听好了,回到山庄以后,除了我,你不要再见任何人。”李振郑重地嘱咐道。
顾剑萍从没见过他如此正经,当即点点头说:“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