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庞远除了是罗刹的长老,更是他们这一批杀手的导师。
无情而又冷血,这是每个罗刹杀手几十年如一日的特质,他们是尊主的狗,是不配拥有尊严的下等生物。
当初庞远为了把他们训练得更加冷血和无情,曾经立下过一个规矩。
要想从罗刹出师,必须亲手杀死自己最亲近的人。
而禄文轩杀死的,则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在罗刹,多得是从各地收养或虏获过来的孩童,要想活命就必须成为罗刹的正式杀手,他们这些孩童从小就受着非人的折磨,为的就是让他们成为合格杀手,一旦淘汰,就必死无疑。
当时禄文轩已经是同一批孩童里最优秀的杀手,但他一直对自己的亲妹妹下不了手,而禄文锦在知道这个规矩后,竟是故意激怒禄文轩,让他能狠下心来杀死自己。
禄文轩在妹妹死后,无意中翻到了妹妹的日记,随后复仇的种子便一直在身体里萌芽着,直到今天他才得到了解脱。
赵国兴这边还没说完,禄文轩整个人便已经泪如雨下,妹妹的日记,他到现在都随身携带,为的就是提醒自己,绝不能忘,忘了,妹妹就白死了。
李振看了眼赵国兴,忽然有些同情这些罗刹的杀手,虽然赵国兴没讲他自己的事,但他既然能做到罗刹里的四大执事,想必也杀死过自己最亲近的人。
“那你们是打算彻底叛变了?”一旁的梁冰狐疑道。
他对罗刹的印象始终不好,对赵国兴等人也始终怀有戒心。虽然赵国兴一掌击毙了庞远,但鬼知道他们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这可是罗刹,那个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的组织!
赵国兴为表诚意,将庞远药箱里的硫炎菇取了出来,亲自交到梁冰手里,说:“这样的话,你能信我了吗?”
梁冰看着手中心心念念的硫炎菇,张大了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国兴苦笑着摇摇头,又将朱果递给李振,正色地说道:“我不指望你们能信任我,但只要你们能帮我杀一个人,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李振看着手里这枚不起眼的桔红色果子,有些惊讶。
这便是传说中能延年益寿,增加一甲子功力的灵药么?看起来很普通,但却有一道浓郁的香气。
李振和梁冰对望一眼,觉得赵国兴的诚意还是有的,最起码,人家没必要这样骗他们。
别的不说,如果庞远不死,哪怕李振再强,也没办法这么快扭转局势,说不定,还得用出李振压箱底的【狂暴】。
逼不得已,他可不想用这招,这招有半个月的CD而且副作用太大。
至于月草和钻天鼠,月草的战力是不错,可惜现在还在卡牌系统里沉睡,也不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钻天鼠只能打打辅助,沼泽之息对付沙蜥蜴还好,若是对付有心防备的话,效果就一般。
“好吧,我们暂且信你,但你总得告诉我,你们要杀的到底是谁吧?”梁冰问道。
这次琅琊洞府开启,总计有二十人之多。
除去已经死掉的六人,还有现在中毒极深的章泽,以及现在在场的六人,也就是说,还有七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是念鸿云吧。”李振肯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赵国兴惊道。
李振说:“第一,庞远说过:这次尊主亲自出手,那么他以前肯定没有参加过宗师大会,而这次宗师大会的十强,除了莫云千外,就只有空闻和念鸿云有嫌疑。”
“空闻虽然是第一次参加,但一上场就淘汰了金刚僧,他们那场我看过,如果空闻真的是那传说中的尊主,那金刚僧决计不敢使出真功夫,那么唯一的嫌疑人就只有念鸿云。”
事到如今,金刚僧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他也是罗刹组织的人,虽然人前慈眉善目,但鬼知道背地里干过多少杀人的勾当。
说不定,天剑门的信息便是他和庞远传给罗刹的。
赵国兴赞赏地点点头,说:“你不愧是尊主看重的人,分析能力确实不错。”
“尊主看重的人?”李振心里忽然浮现起念鸿云的样子,好像自打宗师大会开始后,念鸿云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古怪。
要不是念鸿云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李振甚至一度以为这家伙是gay。
赵国兴点点头,说:“没错,你在他眼里好像很特殊,曾经嘱咐我们将和你有关的一切资料都收集好,说他要亲自审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李振问道。
“这意味着他要亲自杀死你,不准其他人沾染。”赵国兴叹声道。
“尊主从未失手。”吕天奇补充道:“李振,你身上或许有些秘术之类的东西,但对上尊主,你最好做好觉悟。”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那是长久以来,念鸿云在他们心底根植的阴影。
赵国兴四人又和李振说了说念鸿云的恐怖,从他们口里,李振才大略知道了念鸿云的实力。
深不见底!
这是赵国兴四人最直观的表述,没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岁,好像罗刹建立之初他便在了。
值得一提的是,念鸿云好似精通所有门派的武学,不管是拳法、脚法,还是指法、剑法,好像任何武器到了他手里便如鱼得水,几乎是任何套路的武功他都能模仿得出来。
李振不由想起了那天宗师大会海选赛上,念鸿云和八极拳林睿的对决,那时念鸿云也是和林睿使用一样的拳法,但总是后发先至。到最后更是一记迎风朝阳掌破了林睿的立地冲天炮。
“那他就没什么弱点吗?”梁冰忍不住问道。
因为在赵国兴四人的嘴里,好像念鸿云就是人世间的神一样,几乎无所不能了,若是没什么破绽,还还打个球啊。
赵国兴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念鸿云的武功实在太过可怕,几乎是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