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思考,感觉自己不管回不回答这个问题都有些不妥的样子,最后竟直接将沈宁兮上递的文案放到了赵将军跟前。
反正罪状都已经摆在这里,至于是不是赵将军做的,承不承认,那就得看他自己。
皇帝的一系列反应让赵将军觉得很是奇怪,还有一旁沈宁兮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也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他没有多想些什么,将纸张抖擞开来然后细细阅读。
这上面写的是,赵家如何反扑沈家,然后在沈清铺子里插人指使他们去做坏事,最后害得尚书家庶子死亡的全部过程。
越往后看,赵将军越是心惊,虽然这些只是记载在纸张上的文字,但与真实情况可谓是丝毫不差,他陡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小看了沈宁兮!
皇帝只是将文案交给他,也没提到写这个的人是谁,至于赵将军为什么会知道是沈宁兮……
他还不瞎,文案最后面“沈宁兮书”四个大字,赵将军还不至于看不见。
“真是一派胡言!”掩住心头的慌乱,赵将军显得很是生气的样子将文案丢到地上,“皇上请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这些事情纯属沈宁兮那雌黄小儿污蔑,臣绝对没有做过!”
此事牵扯甚广,反响也是非常的大,皇帝不敢贸然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赵将军的话,将视线投向殿中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知晓现在正是最适合的时机,沈宁兮果断站了出来:“这文案上的东西,可都是宁兮一字一句琢磨出来的,怎么能说是胡言?”
沈宁兮故意避重就轻的打着哈哈,至于目的,当然不仅是为了气他一番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为了让赵将军在慌乱之中,自己露出马脚。
办法虽然幼稚,但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不就行了吗?
果不其然,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之中,皇帝眉头越皱越紧,看向赵将军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因为一直注视那边,沈宁兮知道,皇帝已经彻底开始怀疑起赵将军来,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想同他再多争吵什么,直接拉开与赵将军之间的距离,沈宁兮面朝皇帝道:“刚刚想起,除了文案之外,宁兮还有人证可以证明赵家才是此次事件的真凶。”
“沈宁兮你不要血口喷人,以为随便收买一个人,将他拉过来就可以作为人证吗?”
“赵将军!”皇帝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对刚才那一举动很是不满,见赵将军总算安静下来,这才看向沈宁兮继续道,“既然有人证的话,那就带进来看看吧。”
沈宁兮遵命,随后走出大殿。
在进皇宫之前她就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侍卫就挟持着那下药之人在宫门口听命等候,只需要去说一声,随时都可以进来。
很快沈宁兮就带着人到了皇帝跟前,看着他探究的神色,解释道:“此人便是真正毒害尚书家庶子的真凶,至于究竟是不是赵家派来的,皇上一查便知。”
皇上点头,喊禁卫军将那人拉了下去,因为盘查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让沈宁兮与赵将军两人,暂且先在大殿里歇息等待一会儿。
沈宁兮是无所谓的,但自从那个传说中的“证人”露面之后,赵将军就彻底的慌了神儿。
那人赵将军有映像,的确是他派出去的无疑,只是怎么会居然被沈宁兮给找了出来,现在又落到皇帝手上,看来,他们赵家这一回是要彻底的完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错就是这样。
赵将军面如死灰,心里充满了绝望,甚至连一丝想要反抗的心理都没有,他就这么默默的等着,等着对他最后的宣判。
因为皇帝特别交代过,审讯室的人很是给力,甚至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过去,便有人拿着一个托盘上来了。
托盘里面平放着一张纸,大家心知肚明,纸上内容就是调查到的消息。
皇帝一目十行很快将它看完,发现居然与沈宁兮文案上的几乎一样,再看向一旁赵将军的模样,整个事情真相就这么水落石出了。
皇帝气急,直接将桌上的砚台拿了起来往赵将军身上丢去,他也不敢躲,硬生生承受了这么一击。
“做了此等事情,然后跑到朕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你究竟是怎么好意思的!”训斥完了赵将军之后,皇帝又继续开口道:“做事阴险残害同僚,来人,将赵家人全都抓入大牢择日审判,至于被冤枉的沈清一家,找个时间将他们都放了吧!”
听见这样一番言论,大殿上站着的两人,一个笑靥如花一个死气沉沉,果真是鲜明的对比啊!
拜谢完皇帝之后,沈宁兮便直接回去了沈家,此事已经解决,相信过不了多久沈清他们就会回来了。
到时候……究竟是谁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沈宁兮觉得,她需要好好查查才行。
才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嘈杂声,沈宁兮皱眉,这个时候莫非有人过来拜访不成?
那也不对呀,现在赵家之事还没传开,在别人眼里,沈二房依旧是残害尚书家庶子的罪人,在这种关键时刻,又有谁会愿意来他们沈家触霉头呢?除非那个人是傻的。
带着这种疑问,沈宁兮跨步走了进去。
刚好看到浣云在忙,于是便出声询问了下,原来并不是有人拜访,而是沈澜清与沈思铭过来了。
有一瞬间的愣住,刚想问这两位哥哥过来干嘛,随即想到自己先头拜托他们的事情,到嗓子眼儿里的话又被沈宁兮给咽了回去。
一边往室内走去,沈宁兮一边无奈摇了摇头,也不知最近自己这是怎么,总是忘东忘西,莫非是太累了不成?
不行,等这风波结束之后,一定得好好休息,否则再这么下去,沈宁兮感觉自己都要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