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先，你怕是脑子不清醒，忘记混蛋两个字怎么写的吧？”
她只觉得可笑。
“嗯，我不知道，你可以教我。”他仿若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拉亮灯光，让她整个身子暴在眼皮下，清晰可见。
陶桃抓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看都不看他：“我不是神仙，教不了畜生识字，你要是要兴趣的话可以去动物园。”
刚套上两件就被他制止，那只手好不留情地将她再次压着，男人俊脸面无表情，“我在你心里是畜生？”
“既然如此，畜生做任何事情都是畜生，我弄了你还是放过你，都无法改变在你心中的想法，不如，爽一爽？”
低淡的嗓音从男人喉骨间清晰溢出。
陶桃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个人真的可以不要脸到一定境界。
“救命啊——”
她下意识地叫出声。
这里是夜色，想闹事的人很多，但如果有人阻止的话，就算闹事者权利再大也无用。
意识到自己不是无处可逃，像是抓住一只救命稻草，她疯了似的往房门口跑去，身后的衣服被男人抓着也无济于事，门被拍响后她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经理不是傻子，这间休息室发生的事情可不少，有的为了反抗还闹出人命来。
得知刚来卖酒的陶桃不在，应该就是被人关在这里面。
不管怎样，陶家大小姐就算落魄也不同于其他女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很快有人站在门口敲门，“里面有人吗？”
顾君先倒是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顿时意志清醒，兴致全无，就算陶桃现在光着他也不会有兴趣。
看着身旁吓哭的女人，他摁了摁眉心，刚才做的都是什么鬼事。
陶桃用最快的速度把衣物穿好，趁男人走神的时候扑腾到门口，看见经理像是看见救世主似的，直接扑了过去。
经理轻咳了声，不经意间抬眸，看见顾君先手里拿着一根点醒意志的香烟，青烟袅袅，狭长的眼眸眯起，没说话，但一副坏老子好事的冷漠。
“呀，是顾先生啊，怎么……”
经理愣是没想到堂堂正正的顾君先会把小姑娘带到这里头。
他以为顶多是哪个色鬼见了陶桃估计没忍住，所以想强来，在这里不是没有强来，但多数妹子如果被污了的话给点钱就能打发。
所以他们有的时候懒得管，但陶桃身份特殊才过来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
碰上祖宗了。
顾君先一声不吭，眸光沉沉落在女人的身上。
“顾先生，我不知道是你啊……”
要是知道的话哪敢把门给敲响啊，说不定0.01的套供奉似的奉上去了。
“现在知道的话也不晚。”
那根冒着火光的烟头点了点陶桃的方向。
意思再明白不过。
“顾先生，你也知道这里的规矩，有些事呢，咱可以管也可以不管，但是吧……”
经理赔着小脸。
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偷偷摸摸把事给办了就当一场发生，但要是在眼皮底下动粗的话，大家都很难说。
“我和这里的老板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顾君先冷哼。
“这个，咱当然知道啊，不是你说……”经理不懂该怎么办，十分棘手的样子，“规矩就是规矩，郁少来了也按规矩办事。”
“所以你不打算把人给我？”
“不是，顾先生，这里漂亮妹子多的是呢，瞧上哪个随便挑不是按摩，何必跟一小姑娘过不去，再说陶小姐以前追你那么久，你不是不喜欢吗。”
不止是经理，云城大大小小混这种圈子的人都知道。
陶家大小姐喜欢面瘫脸，穷追不舍，但就是求之不得。
不知是不是经理那番话说动了他，男人略显懒散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就陪我去喝酒吧。”
做是做不了了，喝酒还是可以的。
陶桃的脖子上和脸上都有被亲吻和疼爱过的痕迹，尽管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但大家从表面上一看，基本都知道这丫头没贞洁了。
表面功夫并不是不重要，只是一旦如此，大家都觉得这丫头好上钩。
再加上陶桃只能忍气吞声跟在顾君先身后给他倒酒。
很少沾染这类圈子的顾君先正和一个字母圈的大佬聊得津津有味，陶桃始终低头，看着她曾经深爱过的人，就是这般模样。
这一晚上，赚了不超过十万。
可能别人都羡慕，但她知道，远远不够还债的。
父亲的手已经剁了，但愿他还有点心智，不要再被那些纸醉金迷所蛊惑。
白天，陶桃睡觉，晚上上班，一段时间后对这里的情况基本有所了解，有的时候没客人，一晚上连化妆品的钱都赚不了。
多的，是别人施舍的，比如顾君先。
这天他来的时候，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你宁愿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卖给我？”
她摸了摸这几天因为熬夜和饮食不当而极差的皮肤，尽管用厚厚的粉底遮掩也无法消除疲惫，不知哪来的底气笑出声，“那好歹是我自己糟蹋身体，总比被畜生糟蹋要好得多。”
“也许哪天我对你没兴趣了，你很难在这里混下去。”
她仍然莞尔一笑，眼底藏起的刀子恨不得将男人千刀万剐。
顾君先说的兴趣，不知是指哪一方面，但人所皆知，他对这里的一个女郎感兴趣。
这个女郎纹身，喝酒，抽烟，和男人一样，也算不上多漂亮，但足够妖艳毒辣，是个厉害角色。
能得到千年冰山顾君先的赏识，自然是她的福气，有的时候一群女郎在化妆间，叽叽喳喳，她就炫耀起顾君先给她送的古驰包包或者首饰。
“哇，贝姐你真有福气，顾先生比郁少还难琢磨，你能钓到他，实力比落落要强很多，咱们这儿的一姐是你的了。”
“贝姐一直很厉害的好吗，上回沙特的王子不是还特意点名要她的吗。”
奉承谄媚声不断地响起。
她们不是不知道陶桃在这里。
在她们眼里，自己和千金大小姐没区别，都有男人追，都用名牌包包，甚至还自由，对于陶桃这样的人，大家几乎不约而同地排斥。
那番话，也是专门说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