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茶怔住，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耳边分不清是风声还是匆匆的脚步声，她感觉到有一只男人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肩膀，在脖子周围轻轻摩挲，如同魔鬼的触摸刺激她的神经。
“啊——”
她尖叫起来，蹲在地上，捂着耳朵。
没过多久，闻声赶来的郁之深看到屋内的情景，忍不住低笑：“你怎么了，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熟悉的声音渐渐取代刚才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声。
江小茶抬起双眸，委屈吧啦朝他看过去，“我刚才，感觉到有一个神秘人过来，在我耳边说话，还摸我。”
“这样摸的？”郁之深说着在她脸上摸了摸。
她摇头，感觉不对，那神秘人的手要凉许多。
“别多想了，这里是二楼，除非那人有轻功跳上来，然后占了你便宜后再跳下去。”他摊手，“可即便那样，跳来跳去也有动静，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他说的有道理。
江小茶咬了咬唇，环顾四周，和进来时一样，她的房间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除了衣柜。
她脑子里的想法冒出没多久后，不约而同地，和郁之深同时看向这个房间最大的家具——衣柜。
江小茶缓缓走过去，有人在这里，她的胆子肥了不少。
在她抬手要去拧衣柜门之前，有一只手制止了她。
“我来。”郁之深轻声的道。
他用手机先照着，万一真有人的话也好看清是人是鬼。
她呢喃：“我怕。”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万一要是鬼的话，他，他吃了我怎么办？”江小茶双手合十，“上天保佑，我的肉不好吃，又肥又臭，我老公的肉好吃。”
“……”
郁之深扯了扯唇角，三下两下把衣柜打开。
除了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
江小茶还看见自己小时候穿的印有美少女战士图案的內库。
虚惊一场。
郁之深倒是很失望的样子，意味深长朝她看了看，“疑神疑鬼。”
“我，我哪有。”她死不承认，“我胆子挺大的，以前那些女同学怕老鼠蟑螂啥的，我都不怕。”
“人家那怕的至少是真实存在的，你那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鬼，自己吓自己。”
她无话可说，咬唇。
郁之深见天色太晚，而且这里没有通电，黑灯瞎火的实在不好找东西，满足下她的好奇心就行，等以后有空再过来。
江小茶倒也信了他的话，可能的确是自己疑神疑鬼。
江父的事情暂时先搁一下，她的导师又从国外回来，让以前的学生交作业，以“念”为题目的画作。
去画展这天，江小茶只穿了毛衣，天气回暖得很快。
这一回来的同学明显没有之前多，交作业的更是寥寥无几。
她画的是夜空，没有月亮寄托思念，只有一些星星象征性地挂着，很平淡，但宋导师表扬了她，夸她认真用心。
夸完后便没有结果，江小茶自知自己天赋一般，便将画送给宋导师，宋导师又把画挂在画展。
大约到了中午，一些男同学都以各种借口离开，这种情况本该有人站出来请客，但现在一顿饭少说两千，能躲便躲。
宋导师似乎不太高兴，但并没表现出来，人散的差不多时，不知何时过来的关生拍拍宋导师的胳膊，“走吧，我请客。”
“小生来看看画展？”宋导师问。
“嗯，顺便也看下人。”
江小茶正徘徊在走廊间，四处转悠，被宋导师喊上车，三个人一起去吃了饭。
这一回，她机灵着，抢先付账，振振有词：“正好我还欠关生一顿饭呢，先前救了我，得把人情给还了。”
“嗯哼。”关生笑笑，“你要是真想还人情的话，倒不如来我画展里上班。”
“上班？每天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干嘛，当一个管理者，指挥别人干活，别人干我不放心，正好也有助于你接触业界的人。”
这倒是个好主意，一举双得，江小茶爽快答应下来，询问签约事宜，打个电话让佣人送来身份证复印件。
是老佣人接的，一听说她要去外面上班，留了个心眼，提前通知郁之深。
下午一点，江小茶在画展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送东西来，不免朝门口看了看，却发现一辆骚气的布加迪停在门口。
郁之深的车。
全云城也只有他开这么骚包的车，除非为了工作才开商务车，其余路上都追求速度。
江小茶心头一惊，不禁往后退，转身就走，被男人懒散的嗓音叫住：“等等！”
她抹了把汗，转过身，露出一张大笑脸，“哎呀，郁大少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路过？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说着又要走，被郁之深强行拉了回来，“你要上班，告诉我了吗？”
“我……”江小茶知道躲不过，索性放开了说，“我拉个屎也要和你说？”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成，你上班我不拦你。”郁之深似乎做了退步，英挺的眉头挑出好看的弧度，“那你说说，在他画展上班是几个意思？”
“一个。”
“什么？”
“就，一个意思。”她小心翼翼竖起一个手指头，“我觉得好玩。”
“别说废话，我不同意。”他干脆撂下话。
接下来便是江小茶死乞白赖跟在男人后面，她都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合同都签了，就差身份证复印件。
两人动静越来越大，引起关生和宋导师的注意。
郁之深面无表情看着这两个即将把他媳妇拐走的坏人，“她未成年，没有我允许，签的所有东西都不作数。”
一副要把无赖耍尽的模样。
“这不太好吧。”关生仍是一如既往云淡风轻地笑，“郁少什么时候这么蛮不讲理了？”
“你这画展不错，估价能有多少？”
“呵，我也觉得不错，只是这不能用钱衡量，毕竟，这里有不少无价之宝，郁少用钱去衡量未免太俗气，像个暴发户。”
“说人话。”
“多少钱我也不卖。”
“……”
郁之深把身后小女人的手攥紧，关生这小子认真就认真吧，反正他也不是想买画展，只是岔开话题，被骂成庸俗的暴发户也无所谓。
然而关生似乎察觉到他的转移大法，轻咳一声，“小茶已经答应帮我管理画展了，如果郁少想阻拦的话，不如和我比一比，公平竞争，你赢了的话，随你怎么做。”
郁之深问：“比帅吗？这还用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