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堇南的婚礼和爸爸出狱的时间是同一天。
而这天,我却被死死地堵在病房里,门口守着的人又多了两个。
爸爸出狱的时间点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焦急的在病房里来回踱步,该怎么办!爸爸在牢里生活了七年,对现在的社会环境一点都不熟悉啊!他出来的这一个多小时会去哪里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在我绞尽脑汁想办法该如何逃出去的时候,电视机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婚礼进行曲。
我扭头,看到电视机里放的竟然是傅堇南和冯依依的在傅家的婚礼现场!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傅堇南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更何况现在我和他互为仇人,可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我幻想过无数种他结婚时我应有的态度的场面,我猜到了我一定会哭,一定会难过。
可是我没想到当这个画面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时,原来我的心已经痛到无法呼吸。
“新娘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步步向新郎走来。”电视里传来旁白。
冯依依穿着漂亮的婚纱,眼睛笑的像是漫天的星辰,我突然有些嫉妒她。
她挽着的人是他的父亲,可是那个人怎么那么熟悉,我想了半天,他好像以前也是在傅董事长手底下工作的人,和我爸爸是同事,好像叫什么冯平。
原来冯依依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不仅仅是傅堇南讲给她听的。
我伸出手抹掉眼泪,不想再看这个带给我打击的画面,正当我拿起遥控器想关掉的时候,摄像头突然画面一转转到了嘉宾席。
我竟然……竟然看到了爸爸的身影!
他驼着背死死的抱着自己很破旧的包,像是怕被人拿走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神情紧张。
“爸!”我不由自主的对着电视机喊出来!
爸爸怎么会在傅家!他是去找傅堇南的吗?
不好!傅堇南如果看到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
我不管不顾的穿着病服就冲出病房,守着的人吓了一跳,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想使劲把我拉回来。
“来人啊!救命啊!”我不断的嘶吼,我要让整个楼层的人都知道我这里出事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从后面捂住我的嘴,我惊慌失措中本能的使劲踩了他一脚,他吃痛的松开手。
“杀人了!救命啊!”我被他们围住,却不想在拉扯的过程中头有些晕眩,一阵想吐。
整层楼已经被我喊的引来了很多人围观,护士知道这几个男人是傅堇南的手下,不敢上前,偷偷的躲了起来。
其中有个男人从我身后一只手环住我的脖子,一只手环住腰,将我往病房里拖,因为腰部腹部被紧箍,肚子骤然一痛,我直接吐了出来吐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松了手,和另外几个男人对换了眼神,似乎在讨论该怎么办。
我瞄准这个时机,忍住难受,立刻冲出包围圈往医院外跑,围观的人群将他们包围住,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去傅家的路上我强忍住眼泪,内心的焦急已经渐渐从心脏延伸到全身上下。
出租车停在傅家大门处的时候,一阵淡淡的悠扬乐曲让我脑子嗡嗡直响,下了车就一阵干呕。
不远处的傅家花园里一阵嘈杂,我强撑着跑过去。
透过人群的间隙,我看到了爸爸的身影,他被两名保安狠狠地按倒在地上,脸贴着地面,面色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很是痛苦。
“放开我爸!”我本能的喊出来,使出浑身解数冲进人群,跪倒在爸爸面前,眼泪在眼眶打转。
“放开!”我看着爸爸难受的样子,心里实在是受不了了,疯了一样哭着爬过去使劲拍打按着他的保安。
傅堇南看到是我的时候,脸色骤然间由阴转冷,寒气逼人的面容在阳光下完全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
“你们乔家人今天可算是聚齐了。”傅堇南冷着声音,眼神像是千年的深井,冷透骨髓。
“乔音!你为什么要让你爸爸来闹婚礼?你到底什么目的?”冯依依穿着婚纱高傲的站在傅堇南的旁边,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傅少…我是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有狱警帮我调查的证据……”爸爸被按住,呼吸都困难。
爸爸努力想将证据从包里拿出来:“当年背叛傅董事长的人不是我……而是…”
“一派胡言!还不赶紧把这个疯子拉出去!”冯依依突然低吼道,表情有些狰狞,完全没了往日乖巧较弱的模样。
保安听命,将我爸一把拉起来往外拖。
“证据在我手里!狱警帮我调查的!”在保安的拖拽中,爸爸艰难的从包里掏出一个优盘,挣扎着举起来:“偷钱的人是冯平,傅少,傅少!你看了它就知道了!”
“堇南,他坐了七年牢好像疯掉了,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我们不理会他,继续婚礼好不好……”冯依依眼带泪水,用撒娇的方式来博取傅堇南的注意力。
傅堇南环视四周发现冯平早就不见踪影,他淡淡的看了冯依依一眼并没有理她。
“拿过来。”他示意保安。
我知道他这是有些相信我们了,心里瞬间燃起了期望。
害怕证据落在别人手里,我主动上前接过爸爸的优盘,想交给傅堇南。
可是突然间有个人冲过来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的肚子直接撞在了旁边的欧式花坛的边缘。
因为没有防范,我手中的优盘就在这一刹那,远远地抛了出去,越过了人群,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我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证据!
可是突然间,我的肚子好……痛……
这种痛像极了半年前我做完人流时候的痛,我紧紧的咬住牙,手扶在柱子上,身子渐渐往地上倒。
“乔音!我不允许你们一家人来破坏我的婚姻!绝对不允许!”冯依依跟疯了一样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
我现在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牛羊,没有任何力气反抗,没有任何力气挣扎,更没有任何力气说话。
我眉头紧锁,捂住小腹,痛的彻底倒在地上。
下。体突然涌出一股热流,蓝白色的病服裤子渐渐被流出的液体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