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邋遢，暗黄的脸想被铺了一层灰尘，脏兮兮的，衣服破旧，看上去好久没戏，精神面貌也不好，一笑起来眼睛迷城一条缝，看起来格外猥琐。
或许烟鬼年轻时看起来阳光帅气，但十几年来不加节制烟酒为伴，混吃等死，整个人已经废了，最赤裸的欲望写在脸上，贪婪而自私，自卑且没有自知之明，对于这样的人，李钊有一万种方法对付。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李钊很厌恶，但同时他庆幸自己找了烟鬼打探消息，于是他从一万种方法中用了最让烟鬼开心的一个法子。
李钊掏出皮夹，随着时代的发展，网络支付占了主流，李钊的皮夹子憋的可怜，只有可怜兮兮几张红纸。
烟鬼眼睛瞪的老大，喜不自胜，他可不嫌钱少，恨不得现在就伸手去拿几张红纸。
“大哥，劳烦再问一句。”
“快说，快说。”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烟鬼眼睛里只剩下了烟，钱，原本还对李钊存有敬畏之心，但见李钊如此好说话，早已没有顾忌。
每个有人生活的群体，从中总有一个供人取乐，被人嘲笑的可怜人，那个可怜人自卑且没有自知之明，用张牙舞爪的方式哗众取宠，以为这样可以获得别人对自己的尊重。
很显然，李钊很幸运遇到类似的人。
“大哥，怎么找到凶行的人？”李钊垂下眼，遮掩住眼中异光。
凶行正在机密烟鬼是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春丽街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些秘密不在乎说给别人听，李钊问的又是大家都知道，烟鬼没有任何顾虑，不耐烦指了指三十层高楼的大楼：“这幢楼看到没有？六楼的调解室小陈，十六楼二十六楼都有人，都是凶行的产业，听说本部就在这里。”
李钊眯起眼：“本部？”
“可以把钱给我了吗？”烟鬼对李钊的婆婆妈妈很是不满。
“可以啊！”李钊露出个笑，不怀好意。
烟鬼背后一寒，总觉得对面的男人笑得阴险，多年被债主痛打的经历告诉他，他应该跑了，可他舍不得那条烟，烟鬼咽了咽口水，目光凶狠瞪着李钊，可眼底的心虚同样暴露在李钊面前。
李钊微微一笑，这回他笑得格外灿烂。
“给，给我。”烟鬼心里稍定，刚才肯定是因为光线原因看走眼了。
“给你。”李钊将烟递过去，烟鬼犹豫看他两眼，确定李钊没有动作，才猛的抽了烟塞进怀里，又用眼神示意将钱给他，不过这回李钊只是踹了他一脚，烟鬼砰的一声摔在墙上，骨头发出难耐的呻吟。
李钊弹了一下衣角，将西装裤的皱褶抚平，头也没抬：“你的报酬只有一条烟，要钱？自己去工作。”
说罢，慢悠悠走出小巷，徒留烟鬼趴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半晌，烟鬼晃晃悠悠站起来，刚才疼的龇牙咧嘴扭曲的脸换上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烟啊！他迫不及待拆开烟条，点上一根，狠吸了一口，太棒了，不愧是最贵的烟，劲够大，只要有口烟，谁在乎以后怎么着。
这么想着，烟鬼可以说是由衷满足，为自己能得到一个大便宜而开心不已。
说起来刚才那个男人衣服不错，一看就是有钱人，精英人士，他还叫自己大哥，那他不就是自己小弟？
得了一个便宜而开心不已的烟鬼顿时觉得自己更加开心，从心底哼起歌来。
天色更加昏暗，明明春丽街外还有夕阳照射的余晖光芒，街道内却更几步之遥的外面时间快了半个小时，色度相差甚大。
连带着李钊心里也微妙起来。
三十层大楼，六楼亮起一层淡光。
李钊再次踏进酒吧，这次他的目的是那个藏在角落默不作声的调酒师小陈，没记错的话，余律师曾经和调酒师说过几句话。
总裁给他的任务，查余律师为什么连续几天都到这个酒吧来。
李钊暗了暗酸胀的眉心，心里大概有数了，他要做的是证实自己的猜测。
灯光流转，来来往往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无视掉几道审视的目光，李钊来到吧台，要了一杯酒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调酒师聊天。
不过调酒师显然很忙，手脚灵活，但动作不停，李钊便耐心等他空闲，这段时间他一直观察这酒吧的客人，与外面普通酒吧不同，这里的人不说奇装异服，但气质彪悍，阴沉，其中一个角落中，一个大汉胯间狠狠鼓起，不出意料，那是一把枪。
李钊收回目光，看来这里确实是凶行的根据地之一，目的不是赚钱，恐怕只是为了服务帮里的兄弟，而他们这些外人不过是顺带而已。
“先生是专程来等我的吧！”调酒师似笑非笑朝李钊走来。
这时李钊才发现，他观察别人时，调酒师已经得空。
“向你打听个人，那个老头。”李钊识相没有问凶行的事，这里是他们的老窝，他要是不看点脸色行事，恐怕今晚很难出去。
“哦~我不认识呢！”斜长的双眼闪过一记玩味。
“不打扰了。”
“慢走。”调酒师眼神冰冷，目送男人离开，然后退到吧台后面安静擦拭就被，修长的白皙的手指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