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佳睡着，根本不知道他进来。
只看了一眼，宫俊霆就发疯一般的冲下楼。
康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拳。
摔倒在地，又很快被宫俊霆揪着衣领拽起来。
宫俊霆红着眼睛，脸上全是泪水，“你既然带她走，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为什么！”
康时也毫无形象的轮拳头。
两个男人打成一团。
“你还有脸怪我！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康时也像是疯了一般，“你的保镖弄没了她的孩子，还要把她拖回别墅，她的头撞在地板上……”
后面的话康时说不下去了。
咬着牙，红着眼睛瞪着宫俊霆。
“你以为她的头痛真是没有缘由的么！两年以来，你以为我带着她到处飞，只是为了躲着你么！”
“没有办法。世界最顶级的脑科医院都没有办法。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百分之一！”
康时满脸是泪，“她被噩梦折磨，夜夜睡不好觉。心力憔悴，油尽灯枯！你知道油尽灯枯是什么意思么！”
“我瞒着她，但是也知道瞒不住。你以为她为什么回国，你以为她只是为了报复你？从头到尾，她想要的，只是你的爱而已。”
宫俊霆跪倒在地上，万念俱灰。
想起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戚佳对他说，“你真以为我想要的是那些？”
原来从来都不是，从来不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见了我又……”
“她知道你在满世界的找她，她什么都知道。她不想让你念念不忘，所以才回国做个了断。”
宫俊霆已经泣不成声。
“她爱你，也恨你。纠缠在一起的感情又怎么能分得清楚。她说，那个孩子，算是报答了你对她的爱，对你的报复，算是完成了对戚卓的偿还。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康时闭上眼睛，“她说两不相欠，其实最终还是害怕你难过。她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还是害怕你难过！她不想见你，可是我又怎么能放过你！让你一个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愉快的度过后半生！”
愉快！
他如何能愉快，没有了戚佳的后半生，让他如何愉快的起来。
擦干眼泪，收拾好情绪，重新回到楼上的时候，戚佳已经醒了。
宫俊霆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不好意思，我还是找到你了。”
戚佳叹了口气，“还真是阴魂不散。”
“饿了么？要不要吃东西？”
戚佳转头看向康时，“康时哥，带我出去吧。我不想在房间里。”
康是没做声，宫俊霆已经把人抱起来了，“我带你出去吧。”
阳光，沙滩，早就铺好了的地毯上面，戚佳靠在宫俊霆怀里。
想象了很多年的画面，现在实现了，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长乐呢？”
“睡着了。”
“这名字是我母亲取的。我也希望我们的女儿可以长长久久的快乐。你要让她长长久久的快乐。”
宫俊霆的眼泪溢出来，下巴抵在戚佳的头上，用力将人抱紧，心疼的几乎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