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不错，可是缺了些火候。”
他淡淡开口，我反映了许久，才意识到形北辰这句话并不是对我说道。
我手一直拽着颜老师，生怕她再冲动。
“你是？”法官发问。
“我是舒律师请来的证人。”
刑北辰这才把眼神从我身上拿开。
“我有一份切实的证据能证明原告确实和哪位袁小姐有不正当关系！另外还有一份我当事人和甲方当事人的录音。”
他缓缓开口。
“要是甲方当事人还有质疑，那么还有一份很新鲜的证据，法庭洗手间区域的监控录像！”
此言一出，齐昊原本还稳坐钓鱼台，马上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脸都绿了。
“你——你胡说八道！”他直接站起身来，用力的拍着桌子。
“嗯？”
刑北辰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冰冷：“也对，齐先生觉得抹的很干净是吧，不过可惜了。”
他从一旁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录音器和u盘，在齐昊铁青的脸上晃了晃。
“最后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休庭半个小时后，法官就开庭提出判决。
“下面我宣布，由于乙方辩护人陈述事实清晰，证据充足，则判决，乙方获得子女监护权，将其家产中的百分之六十三判于乙方……”
官司赢了。
我给颜老师打赢了。
结束之后从法庭出来，齐昊带着袁悦脸臭得就像出门踩了翔。
我跟颜老师也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在背后冷嘲热讽道。
“哎，颜老师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多行不义必自毙！嗯，应情应景。”
“姓舒的，别得意得太早！”
袁悦温怒地瞪向我，拉着齐昊的双手跟着微微颤抖，恨不得扑上来把我给吃了。
齐昊冷哼一声，却把袁悦推了个趔趄差点就没站稳，他没给袁悦好脸色。
指责道：“你还好意思说！一开始我就不该信你，掉以轻心！”
袁悦低眉，赶紧把对我露出的怒气憋了回去。
她瞬间化作一副百般受委屈的可怜样，小声地向齐昊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明明沐婷她……她已经销毁了证据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袁悦时不时地抬起眼来瞧我，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可能怕我听到更多，袁悦再没有说话，只听齐昊斥喝一句。
“走！回去！真是丢人现眼！”
袁悦只得灰溜溜地跟在齐昊身后，像个挨打的小媳妇儿似的埋头走了。
等一下，她刚才说，沐婷销毁的证据？
难道说是沐婷趁我不在的时候，顺走了我的资料？
我被颜老师一路载回了事务所，道了声再见这件事情也就作罢。
……
颜老师的案子结束之后，我没有再接到别的大案，都是些调解纠纷和法律咨询。
“刘叔，下班了还不走？”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走了个干净，除了刘叔还在整理一些档案资料。
“哦，把这些分类整理一下，马上就走了。”刘叔把这些文件夹按规律整齐地摆放在了后面的书架子上，扭头对我咧嘴一笑。
“那，我先走了。”
挥了挥手，我就朝门外走去，却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给硬推了回来，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手肘钝地，震得我又痛又麻。
刘叔放下手头的资料上来扶我，替我拍了拍身后沾染上的细尘，对来人吼道。
“你这人怎么对一个女孩子动手？”
“滚一边去死老头子！我要找的是舒大律师，和你没关系！”
齐昊一声酒气地把离他最近的转椅给踹了一下，差一点被椅子腿给扳倒，样子有些憨态。
可是他还是正经地站直了身板，拿手指着我，身体还在摇摇晃晃。
“姓舒的！你让老子一大半的家产都落到了那个女人手里！她究竟给了你多少的好处？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喝了酒来找我麻烦？
我冷嗤一声：“这是你咎由自取，我是律师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财产的分割是法官判的，你找我有用么？”
这渣男属狗的吗，胡乱咬人！
“少废话！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你就别想走！”
齐昊变成了一个好不讲道理的莽夫，恶狠狠地看着我。
“齐昊，要不是你背弃婚姻背弃家庭，你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是律师！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但是我打得过你，你个臭biao子，和那女人合起伙来阴我……”
齐昊目露凶光，话还没有说完就朝我几步跑了上来，扬起拳头就要往我身上落。
刘叔替我拖住齐昊，却被齐昊猛地扯起衣服不偏不倚地丢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刘叔大喝一声：“蕴瑾，小心！”
我侥幸地躲过了齐昊的拳头，齐昊见扑空心里不甘，最后抓起办公桌上的订书机就要往我身上砸过来。
我顿时楞在了原地，只看着那个订书机在我瞳孔里越放越大，我本能地双臂交叉挡在脸前。
可是过了许久，我却没有感受到被硬物砸重皮肉的尖锐疼痛感。
此时此刻那个订书机就在我的眼前，近到我的鼻子只要再往前凑个五六公分就会撞上，但是有人却把它接住了。
而这个人竟然是邢北辰！
我吃惊地瞪大双眸，他怎么会在这儿？
邢北辰没有看我，把订书机扔到了一边，将我拽入他臂下护住。
冷冷开口：“一个男人在这儿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不解邢北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至少因为他的及时出现，我少受了一点皮肉之苦。
“邢北辰，你……”
邢北辰低下头来却瞪了我一眼，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你又算哪根葱，你他妈是什么东西！老子现在火着呢！”
齐昊可能是真的喝大了昏了头，说些话来没轻没重。
“小毛头小子还敢来我这儿表现英雄救美！你还真以为你杨过呀？”
完，我替齐昊默哀。
邢北辰不语，只是向齐昊走近。
而齐昊一见来人就毫不客气地挥拳要打，却被邢北辰给眼疾手快地拦截住，反手将他的手给拧到了后背。
“有些人不是你该动的！”
我感觉到邢北辰身上冒出来的愤怒气息，身体为之一颤。
邢北辰满脸晦暗，尤其是那双犀利的双目，仿佛要把齐昊看穿。
“邢北辰……你，你是邢北辰？”齐昊吃痛得惊哇鬼叫，还是被邢北辰三个字吓得有些腿软，连酒都醒了。
“痛痛痛……邢总邢总，我不知道这……这女人跟你有关系啊……我错了我错了……”
“滚！”邢北辰说完后便松了手。
“我滚，我马上滚！”齐昊走的时候好不夸张，连滚带爬。
连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刚开始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暗叫一声爽，这死渣男，果真不是什么硬骨头！
“那个，小舒啊，你看你老公也来了，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啊。”刘叔也被刚刚发生的一切吓得有些缓不过神来。
“我……”我还没来的及解释就被邢北辰拽了出去，走到电梯里他就把我松开。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气氛显得有点压抑。
为了缓和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我还是开了口。
“刚刚，谢谢你。”
他不语，我抬眼瞄了一眼邢北辰的表情。
一个字，臭！臭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死女人！”他突然埋怨了一句，把我攥到了怀里紧紧地箍住。
我的右耳贴近他的胸膛，明显感受到他胸腔内的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
我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又弄得有些脸红。
也对邢北辰的心思有些猜不透。
但是这一次，我在他怀里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我忽然推开他，找借口道：“去吃饭吧，我饿了。”
“嗯。”他像个闷油瓶似的瓮声瓮气地回应了一句，就坐上他的车去吃日本料理。
餐桌上，我看着这些生鱼片和独特的酱料，一时失去了胃口。
而邢北辰也没有要吃的意思，只是端着红酒一直喝。
“你今天，为什么要帮我。”
我淡淡开口，心理却有些说不清的暖意。
他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才说话。
“你之前调查沐婷，是不是就是为了袁悦的那个案子？”
又是和沐婷有关！
一切变的有些讽刺。
“袁悦是我当事人的丈夫出轨对象，我主要是为了调查袁悦，至于你的沐婷，要不是为了案子我没必要调查她。”
邢北辰沉默下来，看样子是相信了我的话。
良久他才接话：“你觉得，沐婷是我的人？”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震住了，反问：“难道不是？”
他冷不丁地“哼”了一声，走到我旁边来坐下捧着我的脸措不及防地吻在了我的额头，“蠢女人！”
沙哑的声音中竟然我听到了几分宠溺！
也就是他这一句蠢，让我想起了云琛曾经也这么形容过我。
我又一次地靠近邢北辰的胸口，感觉到了他跳动的心脏。
我伸手，指尖颤抖地触碰到他的胸膛，这才想起，这是云琛的心脏。
这频率，真的好熟悉。
我拿了多少个日夜来感受过云琛心脏给我传递的讯息，原来我还是没办法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