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惊,全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种症状,邢北辰见她要刺我,一下子就跑过来把我护住。
娜娜就像是发了狂一样的朝着邢北辰刺了三四下,都在背上。
我在情急之下按了急救的按钮,医生们跑进来一看这个场面,当场就上来几个人把娜娜给控制住了。
她依旧在不停的吼叫着,不少医生也因为她受到了伤害。
有个医生上去给她打了镇定剂,娜娜才晕了过去,被这些医生给带走了。
我赶紧去看邢北辰的伤口:“你没事吧?”
他一直摇头:“没事,还受得住。”
但我分明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开始颗颗落下,很大很大的一颗。
医生护士赶紧过来查看他的伤势,检查又上药的,一共有四五处的地方都被刺到了,但好在伤口不算很深。
“没事了,这是你妹妹?她有这么严重的狂躁症难道不吃药吗?”
医生皱着眉头询问:“这种情况我们医院有权利直接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
邢北辰想都没有想就说:“那不行,她是美国人,我会通知家里亲戚的。”
这样一说,医生哦了一声也没有多做要求:“那我们已经给她打了镇定剂,输了药进去。”
邢北辰点了点头,他有些虚弱。
刚刚他那样豁出性命的保护我,让我觉得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狂躁症。”
“没事,也是我逼她的。你好点了吗?”
邢北辰问我,我点了点头。伯母这个时候刚刚好到医院。
她一看邢北辰受伤了,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回来了对不对?娜娜在哪里,我要找她算账!”
伯母一副质问的口气,看见自己儿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哪里有不心疼的呢?
邢北辰摇了摇头:“她病犯了,别去,应该在其他的病房里休息,医生才给打了镇定剂。”
伯母没好气:“你明知道她这么危险,不仅让她回国,还给你们之间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这么多年也算是够意思了。”
“妈。”
邢北辰有些不耐烦,伯母生气的把补品放在桌子上:“算了算了我不说你了,在怎么说你你都是这样,不听劝。”
“蕴瑾啊你没事吧,那个孩子从小就有病症,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伯母发现我在看她,赶紧就回头跟我轻声细语的说话。
“我没事,她从小就有这个病?”
伯母点了点头,但碍于邢北辰在这里,又不好跟我多说什么。
只能是劝我自己要注意身体什么的。
一直待到后半夜,伯母才离开。
等她走了以后,邢北辰才叹了口气:“之前我原本一直想等到她走了以后才跟你解释这些的。”
我顿了顿:“你现在也可以解释。”
“从小我们是在一起长大的,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姐。”
根据邢北辰的描述,小时候他们过得还算是快乐,在一个大家族里,那时候企业与企业之间还没有分家。
姐妹也都在隔壁,邢北辰还算是很活泼,虽然很早就摆出一副老成的事态。
有一次,他们一起去乡下一个度假村里游玩,当做周末开心的旅游吧。
原本是高高兴兴的,邢北辰那个时候七岁,娜娜才不过五岁,姐姐也是一样的,不过比她早点出生而已。
“回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非常残酷。”
邢北辰这么来形容。
我拉住他的手:“没关系,你说吧。”
在邢北辰的回忆下,我算是了解到了整个事情的发展经过,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就好像一部电影,赤裸裸的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突然之间也能理解,为什么邢北辰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就娜娜。无条件的。
他们三个小孩子去草地边捉迷藏,邢北辰来找,那个时候他已经算是一个大哥哥了。
等找到娜娜以后,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姐姐。
四周的草地都找遍了,邢北辰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就赶紧把家里的人一起找了过来帮忙找。
“当时我的很慌乱,只一心想把她给找到而已,姐姐的性格很温顺,对我也很好。”
邢北辰说,叹了口气,后来他们联系了很多人到处寻找姐姐。
“当时有一个拉着马车的农夫路过,我看见他了,黑黝黝的,长得很丑陋,我过去问他,是否见到一个女孩子。”
这么高,长得很漂亮,只有四岁的模样。
邢北辰懊恼的抱住自己的脑袋,童年的阴影总是会伴随一个人一辈子的。
“那时他告诉我,没有看见,还说看见了会告知我们的、”
“他还对我笑了笑,我当时很感谢他,等他走了以后我们依旧没有找到姐姐。”
等过了几天警察也介入了进来,搜寻了十几天以后锁定了一个犯罪嫌弃人。
正是那个农夫,姐姐已经不再了,死的时候很惨,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那个农夫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判了死刑。
然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姐姐是回不来了,从那以后,娜娜的父亲就教她防身术,所以她才有那么大的力气跟武术。
不过,她也因此患上了狂躁症,焦虑的时候很容易发作,伤害别人。
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邢北辰懊恼的很:“如果我当时多注意一下的话,姐姐就在马车里面,只是我没有去看。”
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是他一手造成的,愧疚到了今天,
所以面对娜娜任何无理的要求他都能接受,直到今天娜娜伤害了我。
“我不能再放任她继续这样下去了。”
邢北辰忽然说道:“我得跟她好好谈谈。”
这个时候我倒是心软了,娜娜也是挺不容易的,怪不得她有时候会拿自己这个所谓的姐姐来威胁邢北辰做什么事情,邢北辰都照单全收。
“行了,你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说吧,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
我劝着邢北辰:“姐姐的事情也不全是你的责任,有的时候老天爷会注定给你一些苦难的。你不要在自责了。”
他点了点头,不过我知道,这可能是他心里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一辈子都放在那里了。
我休息了几天,邢北辰也照顾了我几天,出院的时候得知娜娜一早就离开了。
不过写了保证书,每天都会按时吃她的药,不然的话狂躁症一旦发作是很可怕的。
我回了家,邢北辰在家里特意给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把娜娜也叫了过来,是的,我们决定当面跟她一起谈谈。
娜娜见我也在,心里很不爽,发脾气的坐了下来就指使我:“喂,有薯片吗?”
我指了指桌子下面的食盒:“要吃自己拿。”
娜娜朝我翻了一个白眼,拿起来就开始吃:“北辰哥哥好不容易做一次饭,你怎么也要跟着一起凑热闹?”
我无语,只能说:“其实,是我叫你过来的。”
娜娜的脸上闪过了不小的惊讶:“你叫我来做什么,你还让北辰哥哥做饭。”
愤愤不平的样子好像是我指使了他的男人一样,不过我并不生气。
邢北辰这边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招呼着我们过去。
难得有他做的饭菜,娜娜也只能耐着脾气跟我们一起坐了下来。
吃几口鸡翅就开始夸邢北辰:“北辰哥哥的手艺真好,我想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
邢北辰没有说话,反而问了一句:“你吃药了吗?”
娜娜把检测表递给他:“你自己看咯,我这几天都很乖,都有按时乖乖吃药的呢!”
我跟邢北辰互相看了一眼,确保她吃了药以后,邢北辰把筷子放了下来。
一脸的正经加严肃:“有件事我们需要跟你谈谈。”
见我两都这么认真,娜娜咬着鸡翅,纳闷的问我们:“说事情就说事情,这么严肃做什么啊?”
“嗯,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我不能在一直这样任由你无理取闹下去,即使你拿你姐姐来威胁我,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会拿这个来压我,你有狂躁症,我希望你能尽快回美国。”
邢北辰一口气说完,语气还是那么的淡漠,却很执拗。
娜娜瞪大了眼睛,一连串的话语让她还没有适应过来,她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北辰哥哥,难道你还要刺激我一次吗?”
“那随便你了。”
邢北辰就是这样,同样的事情跟你说一次如果你觉得不OK那也无所谓,他自己照做就是了。
娜娜暴躁的把碗筷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爸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都是坏蛋,你们都是坏人。”
任性跟野蛮写在她的脸上,好好的一顿饭差点被她给掀了桌子。
无数的菜全部都摔烂了在地上,满地的狼藉。
好歹也是邢北辰辛辛苦苦做的,我都觉得非常心疼。
邢北辰大力的拉着娜娜,很是生气的朝着她吼:“够了!我受够你了,你给我滚!”
说罢就要拉着娜娜离开这间屋子,娜娜却一直不肯:“我不走,我说什么都不走,北辰哥哥你好狠的心那!”